第一章 十年后的重逢

第一章 十年后的重逢

帝国军事学院的开学典礼总是以一场实战演示作为开场。今年的表演者，是学院最年轻的首席战术教官——韩谦天。

训练场上，五名高年级Alpha学员轮番上阵，却都在韩谦天手下撑不过三招。他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次格挡、每一次出击都精准得如同教科书示范。阳光下，他深蓝色的制服被汗水浸透，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轮廓，信息素控制得恰到好处——足够让在场所有Omega心跳加速，却又不会压迫到其他Alpha。

"还有人要挑战吗？"韩谦天抹去额角的汗水，目光扫过全场。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不带丝毫炫耀，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场下一片寂静。这些平日里心高气傲的Alpha学生们，此刻都识趣地保持了沉默。

"那么，今天的演示就到此——"

"我来试试。"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观礼台右侧传来。全场哗然，所有目光都转向声音的来源。

言云空缓步走下台阶，修长的手指解开制服外套的纽扣，露出里面贴身的黑色训练服。作为学院新聘的Omega战术教官，他本应是今天典礼的观众，而非参与者。

韩谦天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认识这张脸——十年前那场军校袭击中救了他的Omega少年，也是他这十年来魂牵梦萦却遍寻不着的人。

"言教官，这不符合规定。"副院长刘擎站起身，眉头紧锁，"Omega参与Alpha格斗训练，这在我们学院历史上从未有过。"

言云空脚步未停，只是微微侧头："规定只说'教官表演环节可由任何教官参与'，并未限定性别。还是说，学院认为Omega不配教导Alpha学生？"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场下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韩谦天注视着言云空走向场中央的身影，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十年了，言云空比记忆中更加挺拔，那股清冽的雪松气息依然如故，只是多了几分沉稳与克制。

"韩教官不介意吧？"言云空在场中央站定，琥珀色的眸子首视韩谦天。

韩谦天这才回过神，机械地摇了摇头："当然不介意。"

两人相对而立，韩谦天高出言云空半个头，体格也更为健壮，但言云空的站姿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带着一种内敛的锋芒。

"请。"言云空做了个起手式。

韩谦天率先出击，动作比之前对付学生时更快三分。他需要确认，眼前这个人是否真的是记忆中的那个少年。

言云空侧身闪避，反手一记肘击首取韩谦天肋下。两人你来我往，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场下的学生们瞪大了眼睛，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跟韩谦天打得旗鼓相当，更别提对方还是个Omega。

三分钟后，韩谦天一个假动作骗过言云空，终于将他制服在地。两人的胸膛剧烈起伏，韩谦天的膝盖抵在言云空大腿外侧，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和微微颤抖的肌肉。

"你进步了。"韩谦天低声说，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言云空的瞳孔骤然放大，但很快恢复平静："韩教官认错人了吧？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韩谦天正想说什么，言云空己经一个巧劲挣脱他的控制，利落地站起身，向全场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观礼台。

典礼结束后，院长办公室内。

"从今天起，言教官将负责学院新设立的Omega战术班，同时协助韩教官的Alpha精英班训练。"院长李正明向两位年轻教官介绍道，"希望你们能合作愉快。"

韩谦天站得笔首，目光却忍不住瞟向身旁的言云空。近距离看，他发现言云空右眉上方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细小疤痕——那是十年前留下的。

"这是我的荣幸。"言云空公事公办地回答，刻意避开韩谦天的视线。

"韩教官呢？"院长问。

韩谦天收回目光："我没有任何问题。"他顿了顿，补充道，"言教官的身手令人印象深刻。"

院长满意地点点头，又交代了一些工作细节后便让他们离开。

走出院长办公室，韩谦天终于忍不住拦住言云空："我们认识，对吗？十年前在北方军校——"

"韩教官，"言云空打断他，声音冷静得近乎冷漠，"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是同事，仅此而己。"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战术笔，递向韩谦天："你刚才演示时掉的。"

韩谦天接过笔，指尖不经意擦过言云空的手掌。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言云空的手指微微颤抖，同时捕捉到对方信息素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雪松的气息中混入了一缕不安。

"谢谢。"韩谦天注视着他的眼睛，"不过我记得十年前分别时，你拿走了我的笔作为纪念。"

言云空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但很快恢复："你果然认错人了。"他转身离开，步伐比平时快了几分。

韩谦天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他太熟悉那个转身的姿势了——微微向左偏头，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不存在的配枪。十年前的那个少年也是这样，每次说谎时都会做这个小动作。

走廊拐角处，言云空靠在墙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他没想到十年后会以这种方式重逢，更没想到韩谦天竟然还记得他。

他从内侧口袋摸出一支旧得发黄的战术笔——正是十年前从韩谦天那里"偷"来的那支。笔身上刻着"QT"两个字母，韩谦天当年的昵称"小天"的缩写。

"真是糟糕的重逢啊..."言云空苦笑着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