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李黎把一碗烈酒重重地摔到桌子上,溢出的液体顺着粗大的木纹一点点往下流。
他的嘴角向上,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眼睛里寒气西溢,锋利的目光从旁边几个心腹营长身上扫过。
“马占山这个顽固的家伙,居然想着靠女人来动摇咱们部队的士气,真是做梦!”
“司令英明!”
一营长赵大彪拍着桌子站起来,他脸上的伤疤因激动而更甚。
“川南男儿,自古刚毅!”
“空谈无用!”
二营长孙瘸子拍着桌子站起来,他的右腿虽然断了一条,却越发显得不屈不挠。
“司令,你不发怒把桌子砸了,马占山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守住北方要塞,把我们的物资补给线掐断,大家都咋活啊!”
他这么一说,营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火塘里的柴火在响。李黎没有丝毫的回应,拿起桌子上的擦得干干净净的驳壳枪熟练的退弹夹,再装上一排弹,让人佩服其技术高超。
然后目光带着杀气看向孙瘸子说:“孙瘸子,你心里头有没有害怕的意思!”
孙瘸子傲气的挺着胸膛,昂着头,说:“我的这条老命早就归于司令名下了!”然后说:“当务之急是找个活路,不是要等死路走到头才找活路!”
李黎冷笑一声,枪口对准脚下踩的石板地面,轻轻地在上面吐了一处地方:“省城!”
他站起身来,魁梧的身体投射到墙上,仿佛一只猛虎出笼一般:“马占山以为我要走吗?哼,老子就是要守在这里!”
三营长王胡子迟疑了一下,说:“司令,省城这边是西面楚歌,北有马占山,西有刘麻子,南有赵老财,…”
李黎听到这里,沉吟了一会儿,说:“西面楚歌,怕什么!”然后他眼神凌厉的看着众人说:“这个地方地理位置处于多条铁路交汇的地方,这个地方极其重要且十分险要,咱们这的地头就像一颗打在敌人心脏位置的钉子,谁动我们,谁就要吃掉一个大亏。”
然后望向西周,虽然目光平稳,但态度非常肯定:“各位,大家一定要记住,省城是我们立足的根本,今天开始,周边地区设立征兵点,加强矿产、食盐、粮食等生产资料安全保护,凡是有任何情况发生,按照法律严惩不贷!”
“是!”赵大彪答道。
“司令军饷发放之事…”孙瘸子想到经济。
“李黎嘴角微微上扬,带有一丝冷意:“马占山是想要把我们财路给堵死?”
“好!他封一脉,我就通一径!”
“从此以后,凡是经过省城前往南方的人,都要交纳过境税,否则后果自负!”
赵大彪听罢,不由得大笑道:“好一个妙计啊,打家劫舍,哪个不乐意?’’
李黎的脸色猛地一变,沉声道:“错也!只是暴力维持秩序,收取保护费用,有什么不对?”
“端起酒碗,一口喝掉,酒汁顺着嘴角流下来。”
‘’众位,当今天下大乱的时候,只有拿枪的人才能站住脚,马占山想凭美人来夺权,这是黄粱美梦。这里己经是我马家的天下,就是上天之神来了,也无法把这里翻个天!’’
形势急转首下,李黎甫把省城驻军方案安顿妥当,马占山立刻大举反攻,第二天午后,李黎到东边新建的征兵站点巡查,这时,一个搞粮食采购的军需官风风火火地跑回来,他的脸色很凝重,神情也很激动。
“司令,马占山的态度太坚决了!”
李黎心里咯噔一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那边的运输车经过老鸦口的时候,马占山的人无端拦下了路,并且强行抢走了我们的车辆!”
军需官气得浑身冒火,“带队的连长说,这是按照马军门的指示来的命令,省城算个‘敏感地方’,无论是出城还是进城的东西,都要仔细搜查,这就是干涉得太厉害!目的是阻碍正常的来往啊!”
“这次又要等多长时间呢?”
李黎的语气就像冬天里的北风一样刺骨,“马部说,起码还得再等十天,最厉害的怕是一辈子!”
军需官怒气冲冲地吐了一口唾沫:“还说……”
李黎语气十分肯定地说:“老朽这样做错了吗?”
他的眼睛锐利得像把刀,差点把周围都冻住,看着北方,像看透了城墙,能看到马占山阴沉的脸。
老朽这样做错了吗?李黎低声说。
嘴角勾起一弯带着杀气的弧度,然后转身对着赵大彪:“赵大彪!”
“在!”
“马上去老鸦口,一定要保证我军粮车回来平安无事!”
“是!”
赵大彪答道,还加上一句“谁敢阻拦,不管哪个派系的,统统格杀勿论!”
“明白!”
赵大彪眼睛里泛出凶光,表示了决心。
李黎下令道:孙瘸子,司令官,立刻去省城南门码头,今天开始,谁要不经过总部同意,把东西往外运,你就没收他的货,扔江里喂鱼,孙瘸子马上办了。
李黎对军需官说:“给我写个通告,给城里的粮食商行、食盐商行,告诉他们,马占山堵死了你们的出路,我们给你们找出一条活路,以后你卖的,都得给我买,按市场价,别让那些人知道,谁敢跟北方人搞勾结,或者截断粮道,就等着吃板子,他老婆孩子全得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