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先斩后奏

南宫枫砚此番举动，让叶沉渊心中微惊，迅速将手收回：“砚影多谢阁主记挂，我心中也明白复仇之事并非一朝一夕就可解决的，我与叶鸠辞之间，我要慢慢清算，他逃不掉…”

叶家祖宅门前——

“红枫阁查案！叶家众人还不速速迎接！”叶沉渊戴着鎏金面具，手执红枫阁红玉腰牌喊道。话音刚落，叶家大门缓缓打开，叶鸠辞携叶府众人踉跄着跑了出来，围着南宫枫砚的马车站定，“哎哟，南宫阁主亲临寒舍，也不叫人提前知会老夫一声，有失远迎！”叶鸠辞嘴上恭敬，眼中却透着阴毒。叶沉渊伸手将南宫枫砚扶下马车，开口道：“叶家长房遗孤状告叶鸠辞私吞祖产、谋害亲长。红枫阁有权代行族规，开祠堂审家贼！”声音坚定宛若金石落地，却又字字泣血。“叶沉渊……当时只觉他一介小儿，翻不起什么波浪，现在看来当时就应该让他和他娘一样下场！不过幸好我早做了准备。”叶鸠辞心里暗自思忖着，片刻后眼珠一转，对着南宫枫砚说道：“南宫阁主，不是我等不配合，我们叶家乃是圣上亲信，我父亲叶承宗更是大胤的开国将军，您这没有圣上旨意，贸然开祠堂，怕是不太妥当。”话音未落，叶鸠辞只觉颈侧一凉，“叶大人，本阁主有圣上亲赐的御牌，圣上准许我先斩后奏——”南宫枫砚抽剑抵上叶鸠辞的脖颈，拿出黄金御牌，嘴角的弧度不易察觉，眼神却寒冷似冰，“我南宫枫砚从不冤枉好人，但也不会放过恶人，还是劳烦您多多配合，不然…刀剑可不长眼。”叶鸠辞喉结滚动，后背冷汗浸透绸缎。他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误会！都是误会！快开祠堂！别妨碍南宫阁主查案！"转身时踉跄撞到石狮子，惊起檐角栖息的寒鸦，黑压压的羽翼掠过祠堂匾额上"忠孝传家"西个大字。

祠堂大门打开，叶沉渊却愣在原地不肯向前了，鎏金面具下的眼角不停颤抖，祖父被烈火灼烧而亡的情景再次在眼前重现，那把大火烧的烈，灼的少年掌心再次渗出鲜血，回忆如凌迟慢刀刺着叶沉渊的胸口，这时腕间突然传来温润触感——南宫枫砚修长的手指己扣住他血脉跳动之处，温热掌心熨开了凝滞的寒意。

"我懂你的恨。"低沉嗓音裹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此刻需以大局为重，万事有我。"说完便拉着叶沉渊迈进了叶家祠堂。

五年光阴如流水冲刷，那场吞噬人命的烈火痕迹早己被岁月抚平。青砖缝隙不见半星焦痕，梁柱表面新漆锃亮如新，连灰烬都寻不到半撮。叶鸠辞负手踱至神龛前，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面上却挤出三分悲戚："南宫阁主明鉴，这祠堂能有什么秘密？当年不过是一场意外走水......"他突然哽住话音，颤抖着掏出素帕按向眼角，"老父为救火葬身火海，这五年来，我每日每夜都活在悔恨里，若当时我能再快一步......"沙哑声线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可垂眸瞬间，算计的幽光却在眼底翻涌如暗潮。“叶大人不必如此，是非曲首本阁主搜查后自有决断，这祠堂重地，叶大人还是避嫌的好。”南宫枫砚说罢，伸出手向着门外摊开，意味着无声的警告。“老夫明白老夫明白…那老夫就去前厅候着。”叶鸠辞微微鞠躬，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祠堂，带上门的瞬间还不忘往里瞥一眼。

木门闭合的声响还在祠堂内回荡，叶沉渊己经蹲下身，指尖抚过青砖缝隙里若有若无的焦痕。南宫枫砚则立在供桌前，着桌上的各类摆件，只听“咔哒”一声，桌下的墙壁上赫然出现一个半人高的暗门，“想必秘密应该就在此门中，我进去先探探情况，阁主您且在这等我。”叶沉渊说着就欲进入那扇暗门，忽得从房檐上射下一支弩箭，首首朝着叶沉渊而去。“小心！”南宫枫砚立刻拔剑挥去，剑刃与弩箭相撞迸发火星，铁簇擦着叶沉渊发梢钉入墙面。他转身将人拽至身后，冷笑道：“看来叶大人是不想让我们平安离开了——”话未说完，檐角黑影暴起！数十支弩箭如雨点般铺天盖地压下，破空声震得梁柱簌簌落灰。叶沉渊反手抽出腰间短刃，鎏金面具下眸光如电，与南宫枫砚错身而立。双剑交辉间，银芒织成密不透风的光网，将利箭纷纷震落，青石地面顿时插满泛着幽蓝毒光的箭矢，溅起的火星映得两人衣袂翻飞，宛如浴血修罗。两人还未松一口气，更多的弩箭纷飞而下，南宫枫砚眼见自己越来越吃力，深感这样下去两人必会双双倒在这里，“进去！”趁着空隙，南宫枫砚转身将叶沉渊踹入暗门中，“你先去，我断后！”他回身己经做好继续战斗的准备，忽得身后一轻，手腕不知何时己被叶沉渊拽住，两人一齐摔进暗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