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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东旭被乡下姑娘给退亲了！”
这个消息，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池塘的小石子，在南锣鼓巷95号院里，迅速地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流言的传播速度，远比想象中要快。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
三大妈一听到这个“独家新闻”，立刻就跑回了屋里，当成一件天大的趣事，说给了自家那口子听。
阎埠贵正戴着眼镜，在小本本上计算着这个月的开销。
听到这话，他推了推眼镜，停下了手里的笔。
他“啧啧”了两声，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的笑容。
“我就说嘛，”他慢悠悠地对三大妈说道，“那贾家，眼高手低。贾东旭在厂里，也就是个学徒工，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这下好了，贾东旭娶不上媳妇，一大爷易中海那个老家伙，想找人养老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他对三大妈嘱咐道：“以后啊，你跟中院贾家，少来往。他们家现在是晦气上门，别沾上了。”
然后，他又对着正在写作业的儿子阎解成，教育道：“解成啊，你可得给爹争口气！好好学习，以后找个好工作，别像院里有些人，被人瞧不起！”
……
后院，二大爷刘海中家。
他听说了这个消息，背着手，挺着个肚子，在院子里踱起了方步，官瘾又犯了。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正在扫院子的二大妈，发表起了自己的“领导点评”。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这贾东旭，是我们轧钢厂的工人，代表的是我们工人的脸面！怎么能让一个乡下丫头给看不上呢？”
他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个人素质，思想觉悟，有待提高啊！”
旁边的许大茂，刚从外面疯跑回来，听到这话，在一旁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
他最喜欢看的，就是院里这些大人倒霉了。
尤其是傻柱和贾东旭。
……
中院，一大爷易中海家。
他自然也听到了风声。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倒不是关心贾东旭丢不丢脸，他关心的是，自己的养老计划，是不是出了岔子。
贾东旭，可是他精挑细选的，第一个养老备胎。
这要是娶不上媳妇，以后谁给他养老送终？
他觉得，这事，严重地影响了院里的“团结”，也打乱了他的部署。
他决定，等会儿得找个机会，去贾家那边“安抚”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
流言，就像长了脚的怪物，在院子里肆意地奔跑着。
它每经过一个人的嘴，就会被添上一些新的、更离奇的细节。
传到最后，己经变得面目全非。
甚至有人说，“听说啊，是贾东旭身体有毛病，人家姑娘打听到了，才不乐意嫁的！”
而这场风暴的中心，中院贾家，还对此一无所知。
首到，贾张氏端着一盆洗菜水，准备出门倒掉。
她一开门，就看到前院的两个邻居，正凑在墙角下，对着她家这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就是他家，听说了吗？被个乡下丫头给退了……”
“啧啧，真丢人……”
那声音虽然不大，但“退了”两个字，却像针一样，狠狠地扎进了贾张氏的耳朵里。
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随即，一股怒火，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你们两个长舌妇！嚼什么舌根呢！”
她将手里的那盆脏水，“哗”的一声，就朝着那两个邻居泼了过去！
“哎哟！”
那两个邻居吓得连忙跳开，但还是被溅了一身的脏水。
“贾张氏！你疯了！”
“有你这么干的吗！”
“我干什么了？”贾张氏叉着腰，像一只要斗架的乌眼鸡，“你们两个烂了舌根的玩意儿，在背后说我们家坏话，我还不能泼你们了？信不信我撕了你们的嘴！”
那两个邻居也不是好惹的，立刻就跟她对骂了起来。
“谁说你家坏话了？我们说的是事实！”
“就是！自己家儿子不争气，被人瞧不起，还有脸出来撒泼！”
“你！”贾张氏被气得浑身发抖，但对方人多嘴杂，你一言我一语，反而把她骂得节节败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只好端着空盆，气冲冲地回了屋，把门摔得震天响。
而贾东旭，在厂里，也过得不舒坦。
他总感觉，周围的工友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大家凑在一起说话，一看到他过去，就立刻散开，还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隐约猜到，肯定是跟相亲那事有关。
他心里憋着一股邪火，一下班，就阴沉着一张脸，回了家。
一进屋，就看到他娘贾张氏，正坐在炕上，气得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娘，又怎么了？”
“我被院里那帮烂了舌头的给欺负了！”贾张氏看到儿子回来，委屈和愤怒，一下子就爆发了。
她把刚才听到的话，跟贾东旭学了一遍。
贾东旭听完，那张本就阴沉的脸，瞬间就变得铁青。
他感觉，自己活了二十一年，从来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被一个素未谋面的乡下丫头，给“退”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以后在厂里，在院里，还怎么做人？
羞辱！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欺人太甚！”他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母子俩在屋里，把那个素未谋面的秦淮茹，和那个拿了钱不办事的王媒婆，翻来覆去地咒骂了千百遍。
但骂完之后，那股子堵在胸口的邪火，还是无处发泄。
就在这时。
他们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了何雨柱那标志性的、中气十足的笑声。
“哈哈哈哈……”
傻柱正和院里几个半大的小子，在院子中间吹牛。
他刚从林振华那里吃了面回来，心情正好，说得也兴高采烈。
“……我跟你们说，我林哥那才叫真本事！不像有些人，看着人高马大的，其实啊，中看不中用！”
他这句话，本是无心之言。
但听在怒火中烧的贾东旭耳朵里，却变了味。
他觉得，傻柱这就是在指桑骂槐，在嘲笑他！
“傻柱！”
贾东旭猛地一下，就从屋里冲了出来，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他指着何雨柱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妈说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