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漫画之神系统！

东京的早晨，带着些潮湿的雾气。

林向阳从池袋公园的长椅上醒来时，脖子僵硬，背部湿冷。

夜里气温稍低，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袖T恤，早己被夜露打透。

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二天。

他坐起来揉了揉肩膀，腹部传来一阵空洞的绞痛——那是饥饿的信号。

他昨晚只靠一块面包熬了过去，整整一天没有吃过正经饭。

他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零钱，走进便利店。

冷柜里摆着各种饭团、便当、拉面，但他看了几眼价格，最终还是走到最角落的面包区，拿起一袋最便宜的切片白面包。

透明塑料包装，没有图案，里面是五片干面包，没有奶油、没有夹心，甚至连个商标标都褪色了。

他站在店外的长椅边，拆开袋子，坐下来吃。

面包干涩，他一口一口地咬，吃得很慢。

每一口都要在口腔里嚼好久，才能吞下。

咽下去时，喉咙像被什么刮了一下，粗糙而难受。

他没有表情，但眼神发沉。

“……如果再撑几天都找不到办法，我真的就得去捡瓶子了。”

他靠着干面包勉强垫了半个胃，随后再次前往池袋的华人街。

昨天听那对东北夫妇说，那一片有不少中国人开的便当店、杂货铺、麻将馆、小旅馆，也许能碰碰运气，找到一份不要证件的临时工作。

他不抱太大希望，但也没有别的选择。

他花了一个下午时间，从街头走到街尾，一家一家敲门问。

“你好，我……可以打点杂工吗？”

“我是华国人，暂时滞留，能不能让我帮个忙，哪怕是端盘子、洗碗、扫地都行……”

可每一次得到的回应都差不多：

“你没有证件？我们不能冒险。”

“现在查得太严，万一被举报了，我们要罚几十万。”

“不是不帮你，是真的帮不了。”

他始终保持低头微笑，连连鞠躬道谢，但内心越来越沉。

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终于，当他准备走出这条街口时，一家便当铺的老板娘叫住了他。

“小伙子，等一下。”

林向阳回头。

老板娘看着他手里空空如也，神色疲惫，叹了口气，从柜台后端出一个饭盒。

“中午了，别饿着。”

饭盒里是一份刚出锅的蛋炒饭，热气腾腾，配了一碗味噌汤。

“这顿算我请你。”

林向阳怔了一下，随后双手接过饭盒，低声说了句：

“……谢谢。”

他没有找地方坐，就蹲在巷口一处空地上，靠着墙边，埋头吃了起来。

他吃得很快，一口接一口，几乎没有停。

吃到一半，他才记得去拿那碗汤，小心地喝了一口，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饭盒被他吃得干干净净，连最后一粒米都没剩下。

他擦了擦嘴角，把空盒合上，长舒一口气。

“……好多了。”

胃里有了东西，身体才像重新启动了一样。

他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裤腿，像是想把身上的尘土和沉重一并拍掉。

到了下午三点多，阳光从高楼之间斜斜洒下，洒在池袋街头水泥路面上，浮出一层淡淡的白光。

林向阳窝在报纸亭后的一处阴影里，坐在一个废弃纸箱旁边，背包压在腿上。

他靠着墙角喘气，脑子昏昏沉沉，胃像被揉搓过一样隐隐作痛。

他打开背包拉链，摸出自己的手机。

手指刚触碰到屏幕，他忽然顿住了。

他警觉地抬头，左右看了一圈。

街上偶尔有行人路过，附近没有摄像头，也没人关注这个角落。

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机藏在膝盖与背包之间，侧身低头，用手臂半遮住屏幕。

电源键轻轻一按——

屏幕亮了。

那进度条赫然停在——99%。

林向阳心里猛地一震，整个人像是瞬间从困顿中被拉了出来。

他盯着那个数字，仿佛看见了救命的火光。

“……还差一点，快了。”

他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屏幕。

几秒钟后，进度条缓缓前进，最后一格填满。屏幕闪了一下，一行黑字弹出：

【漫画之神系统】绑定成功。

欢迎，林向阳。

林向阳怔住了。

他看着那两行字，半天没反应过来。

“……系统？”

“我有系统？”

他第一反应不是激动，而是本能的怀疑。

“我不会是……太饿了产生幻觉了吧？”

可紧接着他又冷静下来。

“……不对，我都能穿越时间了，有个系统又算什么？”

“说不定……这一切本来就是设定好的一部分。”

他咬了咬牙，点开屏幕继续查看。

手机上跳出的界面极其简陋，像是某种早期电子手账系统，黑底白字。

界面最上方显示：

【宿主：林向阳】

【状态：生存中（临时滞留）】

下方是一条任务弹窗：

【新手生存任务】

内容：在东京街头进行人物速写肖像，至少成功五幅，并获得画中人物的“认可”评价（语言或态度皆可）。

时间限制：6小时

奖励：【日语通识胶囊（初级）】—— 服用后可获得基本听说读写能力，相当于本地小学毕业生水平。

林向阳一字一句地看完那条任务提示，沉默了三秒。

然后，他猛地站起身，整个人像是突然被电击了一样，眼神变得明亮、有光。

“速写人物……？”

“这不就是我最熟的一项？”

他喃喃地说着，嘴角浮起一丝久违的、自信的笑。

“我从初中开始学画画，画到现在都七八年了，临摹、速写、写生……没少练。”

“大学时更是街头写生活动的主力，速写比赛也参加过，一分钟出线稿那种。”

“这种任务——我能做！”

他话音刚落，条件反射地就去翻背包，准备掏出他最顺手的工具——iPad 和压感笔。

但手刚摸到那台熟悉的平板，他猛地顿住了。

——不对。

他抬头看了看西周。

街头广告还是LED低清大字报样式，电话亭里有人在打公用电话，行人手里不是翻盖手机就是袖珍照相机，没人带耳机，也没人在刷手机。

这是2003年。

一个人突然掏出块超清大平板，当街挥笔作画……就跟从口袋里拿出UFO模型一样显眼。

“……真要是拿出iPad来画，别说任务完成了，可能刚画半张就被警察当间谍抓走。”

他赶紧把iPad重新塞回背包最底层，小心地拉好拉链，深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自爆”。

“系统没说一定要用什么工具，那就用最普通的画具，别给自己挖坑。”

他低头看着任务栏最下方的奖励：“日语通识胶囊（初级）”。

“相当于霓虹小学生水平是吧……”

林向阳吐槽了一句：“那也够用了吧，柯南不就是小学生？他能在全东京破案，我一个人去超市打工总不算犯法吧？”

他轻轻笑了一下，情绪也缓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