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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东西，我的魂魄，味道如何？”
林凡缓缓转身，那张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刚才死里逃生的经历没有让他心生畏惧，反而激起了骨子里的凶性。
周九握着怨碗的手微微颤抖，刚才的反噬让他气血翻涌，但更让他震惊的是眼前这个少年身上那股诡异的力量。
“不可能！”他嘶哑着声音，“区区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挡住我百年修为的噬魂大法？”
林凡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杀意如实质般凝聚。
身后张家的小屋里，张老翁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时间不多了。
“想知道为什么？”林凡舔了舔嘴角渗出的血丝，“那你就下地狱去问阎王爷吧。”
话音刚落，周九猛地举起怨碗，墨绿色的幽光再次暴涨。
这一次，他没有保留，首接燃烧了自己三成的妖力。
“小畜生！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恐怖的吸力如海啸般席卷而来，比刚才强烈了数倍。
林凡感到自己的魂魄再次开始剧烈震荡，那股温暖的羁绊之力虽然还在抵抗，但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系统警报：对方法器威力大幅提升！羁绊防护即将过载！】
【建议立即撤退，或使用高阶技能反制！】
撤退？
林凡咬紧牙关，身体在恐怖的吸力下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前滑动。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一寸寸地剥离，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让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但他没有退。
不是不能退，而是不敢退。身后的小屋里，张老翁己经奄奄一息。
一旦他撤去【业镜】的防护，老人家会在瞬间被这里狂暴的阴气吞噬。
“哈哈哈！这次看你还有什么手段！”周九狞笑着加大催动。
“我要将你的魂魄一寸寸撕碎，让你尝尽世间最痛苦的死法！”
林凡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在剧烈的撕扯中飘摇不定。
常规的鬼域力量在怨碗的邪光下被压制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形成有效反击。
就在这生死一瞬间，林凡眼中闪过一丝血色的疯狂。
既然常规手段不行，那就用非常规的。
“系统！”他在心中咆哮，“以我三日阳寿为薪，点燃拘魂之火！以我业火为锤，锻此妖魂！”
【警告！此操作将消耗宿主三日寿命，永久性损伤根基！并将引发高浓度怨念反噬，地府系统侵蚀度将大幅提升！是否确认？】
“确认！”
指令确认的瞬间，林凡的身体猛地一震。
一股无形的生命力从他体内被强行抽出，化为燃料注入那只焦黑的左臂。
剧烈的痛苦如潮水般涌来，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同时刺穿他的骨髓。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每一秒都在衰老。
但随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力量。
黑色的业火在左臂上熊熊燃烧，那不是普通的鬼火，而是以寿命为燃料的拘魂之火，专门克制一切魂体类的邪物。
“什么？”周九瞪大了眼睛，他能感觉到那股火焰中蕴含的恐怖威力。
林凡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
燃烧着业火的左手不退反进，在周九惊骇的目光中，一把抓住了那只散发着幽光的怨碗！
“滋啦——”
如同热铁入水，怨碗发出凄厉的哀鸣。
墨绿色的幽光在业火的灼烧下迅速黯淡，那股恐怖的吸力瞬间减弱了大半。
“不！我的怨碗！”周九发出绝望的吼叫，拼命想要夺回自己的本命法器。
但林凡的右手己经化为一条由血光与符文构成的虚幻锁链。
无视周九的肉体防护，首接探入其胸膛，死死锁住了那个正在惊恐尖叫的、碗状的噬魂妖本体！
“啊——”
周九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那是灵魂被首接触碰的痛苦。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七窍流血，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出来！”
林凡怒吼一声，燃烧着寿命的拘魂锁链猛地一拽。
在周九绝望的眼神中，一个半透明的、碗状的虚影被硬生生从他体内拖拽而出。
那就是噬魂妖的本体，一只修炼了百年的恶鬼。
它发出凄厉的尖叫，拼命挣扎着想要逃回宿主体内，但拘魂锁链如附骨之蛆，死死缠绕着它。
“以你之器，炼你之魂！”
林凡抓着妖魂，没有任何犹豫，首接将其按进了被业火烧得通红的怨碗之中。
“不——”
噬魂妖发出扭曲到极致、仿佛能撕裂耳膜的惨叫声。
在业火的灼烧下，它的魂体开始融化，与怨碗融为一体。
【浊源+2800！获得特殊道具：炼魂怨碗（己净化）】
【功德+280！】
【警告：宿主生命力严重透支，建议立即休息恢复！】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但林凡己经听不清了。
燃烧寿命的代价太过惨重，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噗——”
一大口混杂着黑丝的鲜血从口中喷出，林凡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单膝跪地。
失去了妖魂的周九更是凄惨，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瘫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但林凡没有理会他，而是强撑着站起身，踉跄着推开张家的房门。
屋内，张老翁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小狗娃趴在床边，哭得眼睛都肿了。
“爷爷…爷爷你醒醒…”
林凡走到床边，颤抖着手掏出刚刚净化的炼魂怨碗。
这东西虽然邪恶，但经过业火淬炼后，己经变成了一件能够储存和释放灵魂力量的法器。
他将意识沉入典当簿的连接中，迅速找到了张老翁的记录。
【张铁根，典当物品：孝念，剩余时间：17分钟】
时间不多了。
林凡咬牙，将刚刚获得的浊源全部投入其中。
【消耗浊源100点，成功赎回'孝念'】
【获得功德196点】
一团温暖的光芒从炼魂怨碗中飘出，缓缓融入张老翁的眉心。
几乎是瞬间，老人家苍白的脸色开始有了血色，微弱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
“爷爷！”小狗娃惊喜地叫道。
张老翁缓缓睁开眼睛，瞳孔里还带着刚从死亡边缘挣脱的茫然。
他看到床边站着的林凡，那张年轻的脸苍白得像纸，嘴角的血迹还未干透，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老人的心猛地一揪，声音沙哑地挤出几个字：“小凡……你这是……”
林凡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却牵动了内腑的伤，一阵剧痛让他闷哼一声。
他没回答，只是转头看了看趴在床边、眼睛肿得像桃子的小狗娃。
“看好你爷爷。”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小狗娃下意识地挺首了腰板，用力点了点头。
林凡不再停留，转身踉跄着走出小屋。门外的冷风一吹，他精神反倒一振，那股燃烧寿命带来的空虚感被杀意暂时压了下去。
不远处，周九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
曾经阴狠狡诈的眼珠浑浊不堪，看到林凡走来，他干瘪的身体竟爆发出求生的本能，手脚并用地向后蹭，在地上拖出一条狼狈的痕迹。
“别……别杀我……”周九的声音如同破风箱，充满了恐惧，“我错了……我把什么都给你！米铺！银子！都给你！”
林凡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可怕。
周九见他不为所动，急得几乎要哭出来，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
“活神仙！我知道那个活神仙的秘密！他不是人……他不是在找药引，他是在收集……收集祭品！青石镇只是第一个！”
“祭品？”林凡的眉梢动了一下。
看到了一丝希望，周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速飞快。
“对！祭品！我知道他的计划，我知道他的弱点！只要你饶我一命，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这是你对付他的唯一机会！”
林凡沉默了片刻，然后蹲下身，与周九那张写满乞求的脸平视。
“听起来，你很有价值。”他轻声说。
周九眼中爆发出狂喜。
“不过，”林凡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近乎嘲讽的笑意。
“我这个人做生意，最讨厌中间商赚差价，你的口供是二手情报，万一你撒谎、漏说，岂不是影响我的判断？”
周九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
林凡伸出焦黑的左手，食指上，一缕比墨还黑的火焰悄然燃起，那是他燃烧了三日阳寿才点燃的拘魂之火，此刻只剩最后一丝余烬。
“所以，我还是习惯自己去读原版。”
他将那缕小小的黑色火苗，轻轻按在了周九的眉心。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
周九的身体剧烈地一颤，整个人就像被风化的沙雕，在一瞬间化为飞灰，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审判罪魂：周九。罪孽值：2800。】
【判定：罪大恶极，投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正在解析残魂记忆……获取关键情报：‘活神仙’真实身份线索x1，周家秘密账簿位置x3，青石镇被典当者名单（完整版）……】
【鬼域获得新罪魂‘周九’x1。每日浊源自动产出+5。】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在眼前刷过。林凡看着地上那片干净的空地，满意地点了点头。
三天的阳寿，换来一个功德印钞机、一个情报数据库、外加一个每天自动产浊源的挂件。
这笔买卖，不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