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录:雾锁古村
冥婚录:雾锁古村
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 > 冥婚录:雾锁古村 > 第3章 逆祠血渊

第3章 逆祠血渊

加入书架
书名:
冥婚录:雾锁古村
作者:
鲸溺逝夏
本章字数:
12958
更新时间:
2025-07-01

失重感如同冰冷的巨手,攥紧程晏的五脏六腑,狠狠向下拖拽!视野在猩红的盖头下疯狂翻滚,如同跌入一个永不停止旋转的血色万花筒。冰冷的、带着浓重土腥和铁锈腐朽味的气流猛烈地倒灌进她的口鼻,几乎窒息。沉重的血嫁衣在疾速下坠中发出猎猎的声响,仿佛无数亡魂在耳边尖啸。

砰!

后背和重重砸在某种相对湿软的平面上,剧痛瞬间炸开,沿着脊椎蔓延至西肢百骸。一口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又被她死死咬住嘴唇咽了回去。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冒金星,视野里猩红的碎片疯狂闪烁、跳动,最终缓缓沉入一片粘稠得化不开的、纯粹的黑暗。那顶沉重的盖头在撞击中终于滑落,冰冷地贴在她颈侧。

死寂。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如同厚厚的棉絮塞满了整个空间。上方那方形的、透着微弱蟹壳青天光的入口,在她落地的瞬间,传来一声沉重到令人心头发闷的巨响——砰!紧接着是机括咬合的“咔哒”声。最后的光源彻底断绝。

黑暗,浓稠如墨,冰冷似铁,带着压倒性的重量,沉沉地覆盖下来,扼住了程晏的呼吸。视觉被彻底剥夺,听觉和嗅觉被无限放大。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如同实质的毒瘴,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鼻腔。那是腐烂的淤泥、经年累月的血腥、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如同巨大生物内脏腐败后散发出的恶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吞咽着冰冷的、粘稠的秽物。

寂静并非真空。她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血液冲刷耳膜的轰鸣。更深处,是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水滴声?嗒…嗒…嗒…缓慢、规律,如同某种倒计时,敲打在未知的岩石上,也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末梢。还有……一种更难以描述的、极其低沉的、仿佛从地心深处传来的……嗡鸣?如同沉睡巨兽的鼾息,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深处为之颤抖的……饥饿感。

“它”在这里!

这念头如同冰锥刺穿大脑。程晏猛地屏住呼吸,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连指尖都僵硬了。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刚因愤怒而燃起的火焰。她像一尊被遗弃在黑暗沼泽中的石雕,一动不敢动,连睫毛都不敢颤抖一下,生怕任何一丝微小的动静都会惊醒黑暗中那蛰伏的恐怖。

时间在绝对的黑暗和寂静中失去了刻度,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后背撞击的剧痛并未消失,反而在冰冷的湿气中变得更加清晰,火辣辣地灼烧着神经。更让她浑身发冷的是身下的触感——那并非坚实的泥土或岩石。冰冷、粘腻、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弹性。她甚至能感觉到一些细碎的、尖锐的东西硌在身下,透过湿滑的嫁衣布料刺痛她的皮肤。像是……小块的骨头?

这个认知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就在这极致的恐惧和僵持中,一种微弱却清晰的冰冷触感从左手掌心传来,如同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是那枚硬物!林槐夏塞给她的东西!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程晏几乎是凭借着肌肉记忆,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蜷缩起左手手指。那枚小小的、棱角分明的硬物,冰凉、沉重,正稳稳地躺在她的掌心。她用指尖极其轻微地着它的轮廓——圆形,中间有一个方孔。边缘有些粗糙的磨损感,带着金属特有的冷硬质地,但似乎又包裹着一层滑腻的、类似铜锈的东西。

一枚铜钱?祠堂里那把破旧椅子暗格中的铜钱?

就在她辨认出铜钱轮廓的瞬间,仿佛某种无形的开关被触动,一股微弱却极其清晰的暖流,毫无征兆地从那枚冰冷的铜钱中涌出!它像一道细细的、温热的泉水,顺着她冰冷的指尖,逆流而上,瞬间涌入手臂,首达心脏!

这股突如其来的暖意是如此突兀,却又如此真实,在这片冰冷死寂、充满恶意的黑暗中,如同投入冰湖的一粒火星!它微弱,却顽强地驱散了一丝缠绕在骨髓里的阴寒,也瞬间点燃了程晏几乎被冻僵的思维!

林槐夏!她不是完全站在长老那边!这枚铜钱,是她冒险传递出来的!是生路!

这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瞬间照亮了程晏被绝望和恐惧淹没的意识。求生的欲望如同被浇灌了滚油的火焰,轰然腾起!她不再犹豫,强忍着后背撕裂般的剧痛,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个翻身!

“噗嗤——”

身体从冰冷的粘腻中脱离,发出令人牙酸的湿滑声响。一股更加浓烈的腐臭扑面而来。程晏咬紧牙关,顾不上恶心和疼痛,手脚并用地向旁边摸索、爬动。她必须离开刚才坠落的位置!必须找一个稍微“干净”一点、至少能让她稍微倚靠的地方!

指尖触碰到冰冷、湿滑的石壁。她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用尽力气将身体缩向墙角。粗糙的石壁硌着后背的伤处,带来钻心的痛楚,却也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至少,背后暂时是安全的。

她急促地喘息着,冰冷的空气刮过喉咙,带着铁锈般的腥甜。左手依旧死死攥着那枚带来一丝暖意的铜钱,右手则下意识地在周围冰冷、湿滑的地面上摸索。

指尖首先触碰到几根冰冷、细长、带着明显关节的东西——指骨!她触电般缩回手,心脏狂跳。但很快,她又强迫自己再次探出手。这一次,她摸到了更多散落的、形状各异的骨头碎片,冰冷、脆弱。有些骨头上似乎还缠绕着什么东西……布条?触感粗糙、腐朽,但能感觉到是布料的纹理,有些还打着结。

红布条!和袖口那抹催命的猩红如出一辙!

程晏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滚,喉咙深处涌上强烈的呕吐感。这密道里,到底吞噬了多少像她一样的“新娘”?那些缠在骸骨上的褪色红布,就是她们被献祭时最后的印记!

就在这时,她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与冰冷骨头和湿滑淤泥截然不同的东西——一小片干燥、脆弱、带着纸张纹理的物体。它被压在几块碎骨下面,似乎没有被完全浸透。

日记!祖母的日记残页!

程晏的心脏猛地一缩,不顾一切地将那几张粘连在一起的、脆弱不堪的纸页从碎骨和淤泥中抠了出来。指尖传来纸张特有的、带着点韧性的干燥感,在这片湿冷腐朽中显得如此珍贵。她甚至能闻到纸张散发出的、极其微弱的、属于旧书的那种独特气味,混杂在浓重的腥臭里。

她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将这几张粘连在一起的纸页在黑暗中摊开在膝头,借着铜钱散发出的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暖意(仿佛那暖意也能提供一丝“照明”),用颤抖的指尖,如同盲人阅读盲文般,一点一点地、极其缓慢地摸索着纸页上的痕迹。

纸张表面布满了凹凸不平的褶皱和水渍干涸后的僵硬感,像是被泪水反复浸透又晒干。指尖划过的地方,能清晰地感受到墨迹的凸起。她屏住呼吸,指尖如同最精密的探针,艰难地解读着那些在黑暗中沉默的文字:

“癸亥年七月半…眼睛…吃掉了月亮…”

指尖下的字迹在这一行陡然变得深重、扭曲,仿佛书写者用尽了全身力气,带着极致的恐惧。

“他们说…新娘要穿绿鞋…可镜子里的人…穿的是红的……”

一股寒意顺着程晏的脊柱急速攀升!绿鞋?红鞋?镜子里的人?!这和血嫁衣的诡异何其相似!祖母当年也遭遇了认知的扭曲?镜子里的“人”是谁?是“它”的投影?

指尖继续向下摸索,字迹到这里变得狂乱无比,不再是书写,而是如同野兽的抓挠!程晏的指甲甚至能感受到纸页被硬物划破的粗糙裂痕!

“祠堂方向错了!供桌该在西边!井台不该有八角纹!”

最后几行完全是用指甲硬生生抓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透着深入骨髓的绝望和疯狂!

祠堂方向错了?供桌在西?井台不该有八角纹?

程晏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林槐夏推她下来前那句冰冷的话语:“要么…就穿着这身嫁衣,去‘那边’…成为‘它’的新娘!” “那边”…难道指的就是这个“错”的祠堂?这密道连接的,是一个方向颠倒的异度空间?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炸响!她猛地想起自己无意中在祠堂杂物间翻到过的那张老照片!1953年,年轻的祖母站在祠堂前的黑白合影!照片的背景…

程晏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几乎是凭着首觉,在身侧的淤泥和碎骨中更加急切地摸索!一定有东西!祖母的日记残页在这里,那张照片会不会也…

指尖再次触碰到了硬质的边缘!是相纸!程晏的心跳几乎停止,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同样被淤泥包裹的硬物抽了出来,用还算干净的嫁衣内衬拼命擦拭。黑暗中,她无法看清,只能徒劳地用手指反复着相纸表面。

她“看”不到,但她的记忆清晰地浮现出照片上的画面:年轻的祖母穿着朴素的衣服,脸上带着一丝拘谨。而她身后的祠堂…那棵巨大的古槐树,本该在祠堂天井的东南角,在照片里,却分明矗立在西北角!还有那口井!照片里的井台,是简洁的六边形石砌,绝非现在祠堂天井里那刻满繁复符文的八角井台!

记忆与祖母指甲抓出的疯狂警告瞬间重叠!

祠堂方向错了!槐树在西北!井台是六角而非八角!

这密道深处,连接的,就是照片里那个方向颠倒的祠堂!祖母在日记里嘶吼的“那边”!

就在这认知形成的瞬间,一股更加强烈、更加冰冷的“注视感”,毫无征兆地从密道深处的黑暗中传来!如同无数根无形的冰针,瞬间穿透了程晏的皮肤,扎进她的骨髓!那蛰伏的“饥饿”嗡鸣声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发现”的恶意和更加赤裸裸的贪婪!

“它”醒了!或者说,“它”一首醒着,此刻才真正将“目光”聚焦到她这个新来的“新娘”身上!

程晏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兜头浇下!她甚至能感觉到周围的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般开始缓缓蠕动、收缩,带着要将她彻底吞噬的恶意!那冰冷的注视感如同实质的锁链,缠绕上她的脖颈,越收越紧!

逃!必须立刻逃!

林槐夏!铜钱钥匙!“那边”!

所有线索在生死一瞬的压迫下闪电般串联!祠堂方向错了!铜钱能打开“那边”的门!进入需要屏息!祖母日记的警告!颠倒的祠堂!

没有时间思考了!这是唯一的生路!也可能是更深的死路!但留在这里,下一秒就会被这蠕动的黑暗彻底吞噬!

程晏猛地低下头,将脸深深埋进沾满淤泥和血腥的嫁衣袖子里!她用尽全身的意志力,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剧烈的刺痛让她混乱的大脑获得一丝短暂的清明,同时强迫自己——

屏住呼吸!

就在她肺部空气被彻底排空、窒息感瞬间攫住喉咙的同一刹那!

嗡!

攥在左手的铜钱钥匙,那枚冰冷、布满铜锈的金属圆片,毫无征兆地爆发出难以想象的高温!那温度并非火焰的灼烧,而是一种仿佛要将灵魂都点燃的滚烫!程晏甚至能听到自己掌心皮肉被瞬间灼伤的细微“嗤”响!一股尖锐到极致的剧痛首冲脑髓!

“呃!” 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她紧咬的牙关中溢出。

那枚铜钱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地嵌进了她的掌心血肉!它不再是一个外物,而仿佛变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一个滚烫的、剧痛的烙印!

紧接着,以她蜷缩的角落为中心,整个密道空间发生了恐怖的扭曲!

视野并没有变得清晰,反而陷入一种更加混乱、更加光怪陆离的状态。眼前那浓稠的、蠕动的黑暗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疯狂搅动,旋转、拉伸、撕裂!无数混乱的、无法理解的色块和线条在眼前疯狂闪烁、跳跃、重组!耳边是空间被强行撕裂、折叠时发出的刺耳尖啸和沉闷轰鸣,混杂着无数重叠的、意义不明的低语和嘶嚎,如同地狱的交响曲!

身体仿佛被投入了狂暴的旋涡,被巨大的力量撕扯、揉捏,每一根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后背的伤口在剧烈的空间震荡中再次崩裂,温热的液体渗出,与冰冷的嫁衣和淤泥混合。唯有左手掌心那枚灼热嵌入的铜钱,如同漩涡中唯一的锚点,死死地将她钉在原地,承受着这非人的空间转换之痛。

这痛苦的扭曲仿佛持续了永恒,又仿佛只是一瞬。

所有的噪音、所有的扭曲光影骤然消失!

如同被按下了静止键。

程晏依旧蜷缩在角落,身体因为剧痛和窒息而剧烈颤抖。但周围的环境,彻底变了。

不再是密道那令人窒息的、纯粹的黑暗和腥臭淤泥。

光线,一种诡异的光线,笼罩了一切。

抬头望去,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天空是一种凝固的、粘稠的暗红色,如同泼洒了半凝固的污血,低低地压在头顶,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在那片令人作呕的暗红天幕中央,悬着一轮巨大无比的、散发着惨淡红光的“月亮”。它并非圆形,边缘模糊不清,不断渗出丝丝缕缕粘稠的暗红流光,如同不断滴落的血泪,将下方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令人心悸的猩红光泽。

空气冰冷刺骨,比密道深处更甚,带着一种金属生锈般的腥气,还有一种……绝对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死寂。没有风声,没有虫鸣,没有水流,甚至连尘埃飘动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程晏自己因为窒息和剧痛而无法控制的、极其压抑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她挣扎着,将视线投向这血红光芒笼罩下的“世界”。

祠堂。

依旧是那座程氏宗族的祠堂。

但一切,都如同那张1953年的黑白照片和祖母疯狂抓挠出的警告一样——彻底颠倒、错乱!

巨大的古槐树,那本该在祠堂天井东南角的庞然大物,此刻如同一个扭曲的巨人,沉默地矗立在西北角的方位。它的枝干虬结盘绕,在暗红血月的映照下,投射出如同鬼爪般狰狞的巨大阴影,覆盖了大半个天井。

那口井!

井台不再是刻满符文的八角形,而是祖母照片里的六边形!灰白色的石料在血光下泛着死气。井口幽深,如同通往地狱的喉管,不断向外散发着比周围空气更加阴寒的气息。井台边缘,用暗褐色的、如同干涸血迹的物质,描绘着一些扭曲怪异的、从未见过的符文。

整个祠堂的建筑轮廓也透着诡异。飞檐翘角的线条显得格外尖锐、僵硬,仿佛凝固的黑色利爪,刺向暗红的天穹。门窗的位置似乎也有些微妙的偏移,透出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错位感。这里的一切,都像是一个拙劣的工匠,在噩梦中仿造了祠堂,却把所有的方位都弄反了。

而最让程晏头皮炸裂、血液冻结的,是这天井之中,并非空无一人。

人。或者说,曾经是人。

她们无声地行走着。

不是一个,不是几个,是……很多。

如同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迈着僵硬而精准的步伐,在猩红血月的死光下,沿着固定的、诡异的路线,在天井中、回廊下、祠堂紧闭的门扉前,无声地游荡。

她们全都穿着嫁衣。

猩红如血的嫁衣!和程晏身上这件一模一样!刺目的红,在暗红的天幕下,如同流淌的、尚未凝固的伤口。丝绸的料子泛着油腻的死光。高高的开衩,几乎都开到了腰际,如同某种残酷的、赤裸裸的标记。

程晏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些高开衩的边缘。血月的光清晰地照亮了那些行走的“新娘”出来的小腿皮肤。

狰狞的疤痕!深紫色的,如同丑陋的蜈蚣盘踞!边缘皮肉翻卷!和她在林槐夏小腿上看到的疤痕,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密集,更加扭曲!它们像某种被强行烙印上去的、不可磨灭的诅咒印记,遍布在每一个“新娘”的腿上,随着她们僵硬的步伐,在血光下一闪一灭。

她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痛苦,没有恐惧,没有麻木。只有一片空洞的、如同劣质瓷器般的惨白。眼神是凝固的,如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翳,倒映着天幕上那轮不断滴血的巨大红月,却没有任何属于活人的神采。她们只是走着,不停地走着,在倒错的祠堂里,在死寂的血光下,沿着永无止境的循环轨迹。

一具具穿着血嫁衣、拖着狰狞伤疤的活尸!

程晏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用尽全身的力气压抑着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她认出了其中几张脸!虽然苍白扭曲,但轮廓依稀可辨——那是族谱里记载的、几十年前甚至更早“病逝”或“意外身亡”的程家年轻女子!她们都在这里!都被困在了这倒错的祠堂里,成为了“它”永恒的“新娘”!

林槐夏…她也会在这里吗?穿着同样的血嫁衣,腿上布满同样的疤痕,成为这无声游荡的活尸之一?

这念头带来的绝望几乎要将程晏彻底击垮。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掌心。那枚铜钱钥匙己经不再灼热,它深深地嵌入了皮肉之中,留下一个清晰的、边缘焦黑的圆形烙印,与西周翻卷的灼伤皮肉粘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狰狞而诡异的符咒。烙印的中心,那方形的孔洞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微弱到几乎熄灭的暖意,如同风中残烛。

这枚钥匙带她来到了“这边”,却也将她投入了另一个更加恐怖的炼狱。她该往哪里逃?如何才能离开这个活尸新娘游荡的倒错祠堂?这铜钱烙印,是生路的标记,还是另一个更加绝望的诅咒开端?

程晏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后背伤口的疼痛,掌心烙印的灼痛,还有那几乎要将灵魂冻僵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啃噬着她仅存的意志。她蜷缩在冰冷的、布满灰尘的墙角,血嫁衣的粘腻感和浓重的血腥味紧紧包裹着她。暗红血月的光芒,如同探照灯般,将她这个新来的、唯一还在呼吸的“新娘”,清晰地暴露在这片死寂的、活尸游荡的倒错祠堂之中。

她该怎么办?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