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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开的那一页上，一个比其他轮廓都要巨大、都要扭曲的婴儿剪影占据了整张纸面。
它蜷缩着，姿态异常痛苦，头颅不成比例地硕大，小小的肢体却僵硬地扭曲着。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那婴儿剪影空洞的眼窝位置，似乎正穿透纸面，死死地“盯”着林澈和周子墨的方向。
死寂。连那无处不在的尖锐婴儿啼哭声也诡异地消失了。只有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和消毒水味，如同冰冷的裹尸布，紧紧缠绕着两人。
周子墨猛地抬起头，泪痕未干的脸白得像鬼，嘴唇哆嗦着，牙齿咯咯作响。他涣散恐惧的目光，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死死地投向林澈，里面翻涌着一种超越恐惧的、近乎崩溃的认知。
“学…学长……”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难以置信的确认，“我…我好像……见过那个孩子……”
林澈的思维仿佛被这句话彻底冻结。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并非来自空气，而是从骨髓深处瞬间爆发出来，沿着他的手臂急速蔓延。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下意识伸进白大褂口袋里的右手。
口袋里，是他习惯性随身携带的一小瓶医用消毒酒精，以备不时之需。
此刻，那原本装着透明液体的硬质塑料瓶，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瓶底向上，飞速凝结出一层厚厚的、浑浊的白色冰霜！刺骨的寒意透过塑料瓶身，像无数根冰针，狠狠扎进他的掌心。
那寒意并非幻觉，而是某种冰冷现实的宣告。
林澈抬起头，目光越过仍在微微颤抖、表面覆盖着诡异冰霜的酒精瓶，落在周子墨那张因极度恐惧和某种离奇记忆而扭曲的年轻脸庞上。
黑暗中，那张脸被手机屏幕的冷光切割得半明半暗，眼瞳深处残留着惊魂未定的泪光，却又诡异地映着素描本上那个巨大扭曲的婴儿轮廓。
“见过？”林澈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强迫自己每个字都咬得清晰，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腥甜感，“在哪里？什么时候？” 他的视线锐利如手术刀，试图剖开周子墨混乱的记忆。
实习生胸前那本摊开的素描本，婴儿空洞眼窝的“凝视”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周子墨的呼吸急促起来，胸膛剧烈起伏，他死死抱着素描本，指关节用力到泛青，仿佛那本子是他与疯狂世界之间唯一的锚点。
“不…不是这里…”他艰难地摇头，眼神涣散地扫过西周流淌着血字的墙壁，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压抑的抽泣，“是…是在梦里…好几天了…一模一样的…哭声…还有……”他的目光恐惧地落在素描本上那个扭曲的剪影，“…这个…姿势…”
梦？林澈的心猛地一沉。预兆？还是某种更恶毒的标记？
无数医学无法解释的离奇案例碎片般闪过脑海，又被冰冷的现实狠狠碾碎——消失的出口，流血的墙壁，自动绘画的素描本，还有手中这瓶正在疯狂凝结冰霜的酒精！这绝不是梦境能够涵盖的范畴。一股比消毒水味更浓重的寒意沿着脊椎爬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