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蒋执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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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辰斯年主动出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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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天上掉下个蒋执镜
作者:
沈雨山
本章字数:
6912
更新时间:
2025-07-07

辰斯年逢周日,回了趟老家,将在哈尔滨买的项链送给了林绾。

到家时,己是傍晚,林绾做了一桌子辰斯年爱吃的家乡菜。

吃完饭,辰斯年坐在沙发一端,林绾坐在另一端。她刚洗了碗,身上还系着那条印着小碎花的围裙,脸上都是见到儿子的开心。

辰斯年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林绾面前。

“妈,给您的。”

林绾有些意外,笑着接过来:“怎么还给我带东西?乱花钱。”话虽这么说,但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她小心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深蓝色的丝绒首饰盒。打开,是一条设计简洁却精致的黄金项链,吊坠是一颗温润的珍珠,看起来就不便宜。

“这是……”林绾拿起项链,指尖着圆润的珍珠。

“在哈尔滨给您买的。”辰斯年看母亲喜欢,心里那点紧张稍稍散去,“觉得挺适合您的,就买了。”

“真好看!”林绾由衷地赞叹,脸上笑开了花,随即把项链举在灯光下仔细端详,“我儿子眼光就是好!”看完后又想把项链放进盒子里。

“别收进去了,我帮您戴上。”辰斯年连忙道。

林绾笑道:“我平常又不出门,戴这个又没人看。”

“什么叫‘没人看’,自己戴着开心就行,来,我给您戴上。”

辰斯年给林绾戴上项链,林绾照着镜子,怎么看怎么满意。

过了一会儿,林绾像是想起什么,转向辰斯年:“小辰,妈认识一个朋友,她闺女跟你年纪差不多大,也在北京工作,人特别好,长得也文静,要不要……见见?”

林绾也和其他母亲一样,开始操心儿子的终身大事。

辰斯年脸上的笑容淡下去,他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也一首在想该如何开口。辰斯年沉默几秒,双手握在膝上,“妈,”她抬头,看着林绾,声音很轻,“我……暂时不想相亲。”

林绾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哎呀,就是认识认识,当交个朋友,你看你总是一个人……”

“妈,”辰斯年打断林绾的话,声音依旧很轻,“不是因为不想交朋友。”他顿了顿,仿佛在积攒勇气,喉结滚动了一下,才继续道,“是因为……我喜欢男生。”

辰斯年的话音刚落,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

电视机里的对话声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又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传到林绾耳朵里十分不真切。

“你……你说什么?”她颤抖地问,声音有些干涩,下意识地攥紧了膝盖上的围裙,“斯年,你……你刚说什么?妈没听清……”

林绾希望是自己听错了,或者儿子在开玩笑。

“妈,”辰斯年看着母亲煞白的脸色以及眼中的震惊,狠狠的皱了一下眉,但他没有退缩,知道这一刻必须清楚地告诉母亲,“我说,我喜欢男生。”

林绾彻底僵住了,张着嘴,怔怔地看着辰斯年,眼神从最初的震惊,渐渐变为茫然、不解,最后甚至变成了恐惧。

时间仿佛凝固了,暖黄的灯光此刻刺眼无比,电视机里的欢笑声听起来无比讽刺。

——

林绾遇到了她人生中最大的冲击和混乱,当初离婚她都没这么难受过。

她第一反应是自责,是哪里出了错?是她没教好吗?还是说,她这个做母亲的,终究是太失败,太无能?

“……是不是妈妈……没带好你?”林绾的声音干涩,“是我……没教好你?”

辰斯年立刻摇头,他向前握住母亲的双手,小声道:“不是你的错,妈,是我自己。是我,就喜欢男生。对女生,没有感觉。从来就没有。”

辰斯年能看到母亲眼中的痛苦,他预料到了她的震惊,预料到了她的难以接受,他甚至做好了迎接失望、责难的准备。

“什么时候……”林绾喉咙堵得发疼,“开始的?”

“大学。”

那么早!

在她毫无察觉的年月里,儿子独自背负着如此巨大的秘密。

林绾心疼地想,但紧接着,另一个更迫切的念头脱口而出:“交过……吗?”

“没有。”

林绾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泄露了心底那点不敢言明的侥幸——或许,只是辰斯年一时“好奇”?

“也许是误会呢,你都没交过……”

“妈!虽然没交过男生,但是我知道我喜欢男生。”辰斯年又一次明确地告诉林绾。

墙上的钟表,“滴答”声一下,又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林绾攥着围裙的手,慢慢松开。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肩膀垮下来,眼神里的震惊和混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疲惫。

辰斯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

终于,林绾抬起头,重新看向辰斯年,“那……那还能治吗?”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刚说完这句,就生出一股强烈地羞耻感。

辰斯年动了一下嘴角,无奈、苦涩,还有一丝疲惫。他没有愤怒,没有辩解,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空气凝固,时间粘稠得如同冷却的糖浆,林绾张了张嘴,无数个念头在她脑海里冲撞翻腾。

质问?哭诉?还是……道歉?为那句“能治吗”带来的伤害道歉?

此刻,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如此多余,甚至……残忍。

最终,林绾只是慢慢地站起身,身体僵硬地仿佛生了锈的机器人,没再看辰斯年,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回卧室,“咔哒”一声,锁上门。

门板在她身后合拢,林绾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缓缓地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

客厅里死寂得可怕,林绾那句带着颤音的“能治吗”,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反复地切割着辰斯年的神经。他看着那扇熟悉的、贴着褪色福字的卧室门,就那样僵硬地坐在那张旧沙发里,身体绷得像一块失去温度的石头。

沙发罩洗得发白,布料下填充的海绵早己塌陷,硌着他的骨头,辰斯年却感觉不到。他的所有感官,所有意识,都死死地吸附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

门板是廉价的复合板,刷着米黄色油漆,上面有几道他小时候调皮磕碰出的浅浅凹痕。此刻,那扇门像一堵不可逾越的高墙,横亘在他和母亲之间。

时间失去了刻度,秒针的滴答声被无限放大,沉重地敲击着辰斯年的太阳穴。每一次细微的声响——窗外远处模糊的车流声,楼上邻居拖动椅子的摩擦声,甚至自己血液在耳道里奔流的嗡鸣——都在这死寂里被放大,变成一种令人心慌的噪音。

然而,卧室门内,却是一片寂静。没有预料中的啜泣,没有压抑的呜咽,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沉甸甸的、能将人溺毙的沉默。

正是这沉默,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辰斯年的心上。

他宁愿母亲在里面放声痛哭,摔打东西,甚至冲出来骂他、打他。任何一种激烈的反应,都是一种宣泄,一种连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一扇锁上的门和一室死寂,惩罚她自己。

那句“能治吗”……母亲颤抖的声音,小心翼翼又带着最后一丝卑微希冀的眼神,反复在他眼前闪回。他看到了母亲眼中的碎裂,看到了她强撑的镇定,更看到了……那深不见底的、因他而生的痛苦和恐惧。

辰斯年十分愧疚,是他,都是他,是他亲手把母亲推进了痛苦里。

是他在她平静安稳的世界里投下一颗毁灭性的炸弹。

是他让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变得震惊、不解和……恐惧。

那句“能治吗”,是他带给她的耻辱!是他让她觉得自己生养了一个……“有病”的孩子!

回忆这时候像奔腾的野马冲出来,让他想起了母亲所有的好:

母亲省吃俭用给他买新书包;熬夜给他缝补衣服;拿到他大学录取通知书时,母亲喜极而泣……她把他当成生命里唯一的寄托和骄傲,倾尽所有,只希望他“好好的”、“正常的”、“幸福的”走下去。

而他回报给她的,是什么?是颠覆她认知的“不正常”,是让她在街坊邻居面前可能抬不起头的“丑事”,是让她对未来所有的期盼瞬间化为泡影!

自责的利齿疯狂啃噬着辰斯年的五脏六腑,每一个细微的回忆都成了凌迟的刀,一下下割着辰斯年的血肉。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门。门缝底下,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惨淡的光。

那道光,微弱,冰冷。

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更像一把插在他心口的刀,无声地提醒着他:他给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带来了怎样深重、或许永远无法弥合的伤害。

——

不知过了多久,林绾打开了房门,辰斯年立刻站起身。

林绾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如刀绞。

“斯年……”她的眼圈己经泛红,却强忍着没流眼泪,“不管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林绾的声音哽咽,带着浓重的鼻音,却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传入辰斯年耳中:“你都是妈妈的好儿子,永远都是。”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又像一股暖流,瞬间击穿了辰斯年所有的心理防线。他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以为自己可以承受任何后果,但在母亲含着泪、哽咽着说出“永远都是妈妈的好儿子”的这一刻,他所有的伪装和坚强轰然倒塌,内心充满巨大的酸楚和汹涌的感动。

“对不起……妈……对不起……”辰斯年眼眶一热,哽咽着向林绾道歉。他知道林绾内心经历了怎样的“天人交战”,他知道母亲花了多少心力去说服她自己。

辰斯年整个人颤抖得像筛子,死死咬着下唇,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最终说了句:“……谢谢,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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