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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硬生生杵在原地不动，就看看赵怀禹能耍出什么花样。
赵怀禹本意是想看到苏落羞怯或逃蹿的模样，但见她不动如山，他顿时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他还是想试试这个丫鬟的反应。
他一手撑墙，一手将她困在自己的势力范围，故意在她唇畔低语：“有没有兴趣做我的通房丫鬟？”
苏落笃定赵怀禹看不上自己，毕竟赵怀禹才得了罗清影这个天仙似的美人，正千娇百宠着。
反观她虽然不丑，但也不美，赵怀禹又不是眼瞎，怎么可能突然看上她？
所以就剩下一种可能性，赵怀禹故意在戏弄她。
“奴婢才不想当什么通房丫鬟，若少爷能让奴婢和罗姨娘平起平坐，奴婢倒是可以考虑一番！”苏落一板一眼地回道。
果不其然，她这话一出，赵怀禹立刻远离了她，对她连讽带刺地道：“就凭你也配和清影平起平坐？！”
苏落不以为然：“虽然奴婢只是丫鬟，但只要敢想，将来指不定会有机会达到目标。”
赵怀禹嗤之以鼻：“在此之前你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钱。长得不好，身段不行，又这么老，谁瞎了眼看得上你？”
不过是不自量力罢了，本事没有，心倒是挺大。
她是有清影那样的绝色美貌，还是有清影那样的妖娆身子？
苏落见赵怀禹露出了真面目，心下微松：“这是奴婢的事，与二少爷有何干系？奴婢又没害人，二少爷看不上奴婢，就不许奴婢攀上其他贵人？”
赵怀禹眸光微闪：“所以你想攀上那位贵人，是赵时序，还是老三？”
“那是奴婢的事，二少爷既然看不起奴婢，奴婢也没必要跟二少爷掰扯。二少爷来找奴婢有何贵干？若无事就请吧。”苏落耐着性子道。
赵怀禹这时才想起自己来找苏落的目的。
“我且问你，清影和老三今日约见说什么了？”
他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苏落没想到赵怀禹是为这事而来。这说明赵怀禹有派人在暗中盯着罗清影的一举一动。他定也知道罗清影以前和赵瑾禹有勾连，担心他们背着他暗通曲款吧？
“奴婢没就近侍候，不知罗姨娘和三少爷说了什么。不过以三少爷的人品，肯定不会做出什么过火的事。而罗姨娘是二少爷的心上人，应该也相信罗姨娘。”苏落回得滴水不漏。
赵怀禹冷笑：“以前就是你陪在老三身边出府，那时老三就是去和清影私会吧？你跟我说实话，他们之间进展到了哪一步？”
苏落毫不犹豫地回道：“三少爷最重规矩，和罗姨娘没有半点逾矩的动作，连衣角都没碰过。”
又不是人人都像赵怀禹这样，荤腥不忌，看中了就上。
赵怀禹显然也听出了苏落话中的深意：“我也要看是什么样的美人。像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脱光了我也瞧不上。”
苏落轻扯唇角，一点也不生气，反而高兴。
她只庆幸自己没有绝色之姿，不然也逃不过赵怀禹的魔爪。
赵怀禹倒是想看苏落生气动怒的样子，一如她此前笑起来时鲜活明媚的一幕。但婢子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恭敬应道：“少爷说的都对。”
“无趣。”赵怀禹觉得没意思，冷哼一声，便头也不回地走远。
苏落看着赵怀禹走远，暗忖这样就完了？
明知自己的爱妾和弟弟私会，赵怀禹也不见得有多生气。到底是爱得不够深，还是太相信罗清影，就不得而知了。
接下来的日子还算平静，很快就到了十月中旬。
苏落依旧在侯府各个主人院子里帮忙做些杂七杂八的活，老夫人那边她也没攻略了，只因她想从赵时序那里着手。毕竟老夫人也是个狠人，上回就因为她说想出府，就被老夫人流放。
她一首等着赵时序再发病，这样她就有机会跟赵时序谈条件。
可惜她等啊等，盼啊盼，始终没有下文。
这天她才从二姑娘赵云秀屋里做了打扫出来，却不巧遇见了有些日子未见过的赵青禹。
自从上回赵青禹命她不准再出现在他跟前后，她便没再去青松院做活，若非今日不巧遇到，她几乎都要忘了这号人物。
她不能视而不见，便上前规规矩矩行了礼，赵青禹却迟迟不免了她的礼，她只能维持行礼的姿势。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万恶的旧社会”，面上却平静无波。
等她双腿快支撑不住的时候，赵青禹才从她身边经过。
她眼角的余光看到赵青禹远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她又等了一会儿，确定赵青禹走远了，才首起身子。
谁知下一刻，赵青禹的声音突然又再响起：“阿落……”
苏落暗暗叫苦，正想要再做回行礼的姿势时，又听赵青禹说道：“今晚你在青松院值夜。”
苏落不明所以，却又不能拒绝，只能应道：“是。”
等她再回头，身后己没有了赵青禹的身影。
她其实不太明白赵青禹为什么要她去青松院值夜。作为世子，赵青禹身边不缺丫鬟伺候，为什么偏她去值夜？以前是玉瑾刁难她才让她当抬水丫鬟，玉瑾离开了，青松院不再有她的敌人吧？
听闻最近赵世子很勤勉，除了在衙门当差，在侯府也很勤勉，甚至也不再沾女色，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老夫人很满意赵青禹的转变，永成侯自然也更加满意。这样一来，赵青禹的世子之位就坐得更加稳当了。
只要她在这侯府一天，她就得看赵青禹的脸色行事。
最好的法子，还是离开侯府这个是非之地……
是夜，苏落去到了青松院值夜。
她去到的时候，发现一个下人都没有。无论是下鬟还是小厮，都不见踪影。
她只觉得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对劲。
最终她在书房见到正在看书的赵青禹，她上前见了礼，赵青禹看她一眼，淡声下令：“抬水，我要沐浴。”
苏落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只能认命地去抬水。原来赵青禹不再耽于美色，她还是要做抬水丫鬟。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差事，最怕的还是要守夜。她这具身体二十了，经常熬夜也会老得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