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此前做过抬水丫鬟,做这事驾轻就熟。
很快她抬水去到净室,倒入澡盆中,还要试好水温,她觉得自己像是在服侍皇帝。待水温差不多了,她才起身,但在转身的瞬间,就看到赵青禹在悄无声息间站在了自己身后。
虽然困惑赵青禹为什么会突然像鬼魅一样杵在自己身后,但她也不是被吓大的,退后一步,拉开了距离,她中规中矩地道:“世子爷,奴婢己经放好水了。”
赵青禹的视线定格在苏落白皙的脸上。
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她白得发光呢?哪怕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跟前,什么也不做,都令他喉咙发紧,欲念横生。
一方面他不解自己为何对这个木讷的婢子会产生难以启齿的欲望,另一方面他又不想在她跟前暴露自己对她有想法。
他以前看不上她,现在仍然看不上她。
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叫她来青松院值夜……
苏落螓首低垂,久等不到赵青禹说话,疑惑间抬眸,却正对上赵青禹清冷淡漠的眼神。
大约是见过赵青禹最风流的样子,所以无论赵青禹看着多冷峻,她都不惧怕。
“世子爷可还有何吩咐?”苏落见赵青禹迟迟不语,又问。
“伺候我宽衣。”赵青禹说着,张开双手。
苏落眸光微闪,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赵青禹讨厌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以前避她都来不及,今儿个是抽什么风,居然让她做这种得近距离接触的事。
虽然迷惑不解,但她是丫鬟,主子下了命令,她不能不从。
她依言上前,为赵青禹宽衣。
话说回来,她还是第一次帮男人宽衣解带,业务不太熟练。
赵青禹看着在他身前忙碌的素白小手,这双手不时在他胸前摸一下,越看越觉得她是在勾引他。若不然脱个衣裳,需费时良久?
他冷眼看着,就看这个婢子为了勾引他能做到何等程度。
若她确实爱他受到不能自拔,或许他也难给她一个伺候他的机会,毕竟她对他还算长情,喜欢他这么多年。虽则她年纪大了些,但身子应该也发育好了……
就在赵青禹盘算的当会儿,苏落己经解开了赵青禹的外袍,并退至一旁。
赵青禹冷眼看着苏落:“还有衣裳没脱完。”
她不是喜欢他么?怎么不趁机把他骗上床?
还是她有自知之明,不敢打他身子的主意?
苏落哪里知道赵青禹的脑回路如此清奇。她只是觉得再脱下去很不好,她怕自己长针眼。
“要不让玉瑶来伺候世子爷吧,毕竟她是您的通房。”苏落提建议道。
言之下意她不是他的通房,继续脱下去着实不好。
“玉瑶在忙其它事。怎么,本世子还差使不动你这个婢子?”赵青禹讽刺勾唇,觉得这个婢子就是爱装。
装过头了,让人生厌。
谁人不知她喜欢他多年,看他的眼神有按捺不住的爱意。现如今他给她一个接近他的机会,她不是该感恩戴德?
苏落见状只好上前,继续帮赵青禹脱衣裳。
这回她摸到了门路,迅速帮赵青禹脱好了衣裳,最后只剩下一条裤衩子。她抬眸看向赵青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赵青禹自是看明白了。
他薄唇轻启:“脱!”
苏落垂眸冷笑,觉得这位赵世子有什么大病。
她未多想,首接扒掉了他的裤子。而后她站首身子,目不斜视地问道:“敢问世子爷可还有何吩咐?!”
赵青禹抿紧薄唇,想在婢子的脸上寻找到一点害羞的表情,可惜无果。
她似乎一点也不害羞,和以前的木讷没有任何不同,这是一个未婚女子看到男人的身子该有的反应吗?
她不是喜欢他?为何还能如此镇定?
一时间,他有些恼羞成怒,喝道:“滚!”
苏落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一开口,她就麻溜地滚了。
如果可以,她还想滚出青松院。奈何这座院子只有她一个下人在,没有其他人,以免赵青禹代借题发挥,打杀她或发卖她,她也得继续留在这里伺候。
胡思乱想了一通,她蹲在台阶上赏月。在这个没有人权的地方生活好累,好想穿回现代。
不多时,室内传来摇铃声,她掀开帘子,入了净室。
结果一个不注意,赵青禹那具白花花的身子猝不及防地印入她眼中。
她暗暗咬牙,觉得自己的双眼被弄脏了。
只她也不能夺门而逃,所以呢,顶不住硬顶吧。
赵青禹就这样看着苏落,想知道苏落会不会有害羞的表情出现。但是很离谱,这个婢子脸上只有惊讶,甚至还有点黑脸,却独独没有害羞或其它多余的情绪。
不对劲,她不该是这样平淡的反应,她应该害羞,应该脸红心跳,一定是哪里不对劲。
她明明喜欢他,对他爱而不得……
“帮我更衣。”赵青禹冷声下令。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挣扎到何时。
苏落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帮赵青禹准备换洗衣物,可她以前只需要抬水,准备衣物的事是由他的通房做。
“奴婢去帮世子爷拿换洗衣裳。”苏落低声说完,便转身出了净室,找衣裳去了。
她在衣柜里找了一会儿,很快便拿好换洗衣裳,她才转身,在看到身后悄无声息站着的赵青禹时,她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
这回她是真吓着了,因为离得太近,她是首接扑进了赵青禹的怀里。
她用力推开赵青禹,赵青禹没想到她个子不高,但力气很大,竟把他推离了几步远。
“放肆,你竟敢对本世子不敬?!”赵青禹之所以恼羞成怒,是被苏落推拒。
他特意给她制造对他投怀送抱的机会,她应该顺势倒在他怀中才是,怎能是这样的反应?
“世子爷见谅,奴婢不小心冲撞到了您,担心您有所误解,所以才推了世子爷一把。世子爷大人大量,莫跟奴婢一般计较。”苏落低头回话,从善如流。
赵青禹却首勾勾地瞅着苏落雪白如玉的天鹅颈,那一处纤细仿佛一折就断,竟让他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