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永历,我靠现代思维重整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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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龙鳞淬火·血誓武昌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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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魂穿永历,我靠现代思维重整河山
作者:
柳易十三
本章字数:
7298
更新时间:
2025-06-25

七月初一,寅时。湘江黑得如同泼墨,只余几点渔火鬼眼般浮在远处。长沙水寨“靖江”号旗舰的舱室里,桐油灯昏黄的光晕在白文选狰狞的独眼上跳动。他赤膊,古铜色的胸膛布满陈年刀疤,左臂那道深可见骨的旧创被新绷带死死勒住,汗珠顺着绷带边缘往下淌,砸在摊开的江防图上。

“龙七!”他嗓子哑得像砂纸磨铁,“龟山矶到赤壁山这段,狗日的布了多少暗桩?哨船几时换防?水流最急的鬼门涡在哪?给老子一寸寸嚼碎了吐出来!”

龙七精瘦如铁,赤脚踩在舱板上,脚趾缝里还嵌着河泥。他指尖蘸着凉茶,在图纸上飞快勾画:“禀将军!龟山矶往东三里,芦苇荡里有铁索横江,拴着十二条凿沉旧船,专绊咱们的船底!哨船换防在丑时三刻,有半炷香的空档!鬼门涡在这儿!”他指甲狠狠戳向图纸一处,“水下有老龙王搅出来的十八道暗漩!大船进去,舵都打不转!非得用咱们疍家的‘鬼划子’(特制小快艇),贴着西岸崖缝溜过去!”

“好!”白文选独眼凶光爆射,“老子的‘火龙船’就藏鬼门涡西崖!丑时三刻,你的人驾‘鬼划子’开路,拔他娘的暗桩!老子的快船队紧随,专烧他换防的哨船!烧出条血路,大船队才能扑城陵矶!”他猛地一拳砸在桌案上,茶碗震翻,褐色的茶水蜿蜒流过“武昌”二字,“洪老贼!老子烧不死你,也吓出你三斤尿来!”

岳麓山深处,玄甲新军大营。没有篝火,没有喧哗。三万精锐如同蛰伏的钢铁兽群,在浓稠的夜色中无声咀嚼着最后一顿干粮,掺了肉糜和盐的硬面饼。空气里弥漫着汗酸、皮革和铁锈的混合气味,沉重得能拧出水来。

李定国玄甲罩身,只露出一双寒星般的眸子。他走过一排排席地而坐的士兵,牛皮战靴踩在潮湿的泥土上,几不可闻。一个十七八岁的新兵,捧着面饼的手在微微发抖。

“怕了?”李定国停在他面前,声音不高,却穿透死寂。

新兵一哆嗦,饼差点掉地:“报…报告晋王!不…不怕!”

“放屁!”李定国低喝,周围士兵瞬间绷首脊背,“是人就怕死!老子也怕!” 他猛地抽出腰间御赐长剑,剑刃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凄冷的弧光,映亮他疤痕纵横的脸,“但怕有鸟用?想想益阳粮仓里饿死的娃!想想湘江里漂着的同乡!想想武昌城里,洪老贼正搂着抢来的娘们儿,笑咱们是群没胆的土鳖!” 他剑尖一指北方,声音陡然拔高,如同裂帛:

“刀磨利了!甲擦亮了!毒箭上弦了!跟着老子!不是去送死!是去把洪老贼的卵黄掏出来!给死难的乡亲报仇!给子孙后代,挣一个站着活的大明!”

“报仇!报仇!”压抑的嘶吼如同闷雷在人群中滚过,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燃起血红的火焰。李定国收剑入鞘,铁甲铿锵:“传令!寅时三刻,衔枚裹蹄!目标,岳州!”

岳麓山坳,“毒锋院”深处。刺鼻的硫磺混合着奇异的腥甜,几乎令人窒息。巨大的熔炉喷吐着蓝紫色火舌,将人影扭曲投在石壁上,如同群魔乱舞。

蓝凤凰单腿立于特制木架前,左手稳如磐石,正将一滴滴粘稠如蜜、色泽幽暗如深渊的“蚀髓腐金水”注入特制的“子母地火雷”内胆。汗水浸透她鬓角,顺着苍白的下颌滴落,在灼热的铁器上“滋”地腾起一股白烟。右手悬吊胸前,厚厚的药布下,新敷的“南洋龙涎香膏”带来一丝清凉,却压不住筋骨深处毒蚀的钻心剧痛。

“凤凰姑娘!‘鬼哭箭’的药烟配比您再给看看?”一名“毒鹞营”少年捧着陶罐,声音发颤。罐内灰绿色粉末正缓慢释放着刺鼻的辛辣气味。

蓝凤凰头也不抬:“硫磺多了半钱,硝石少了一分。重调。记住,烟要浓,要辣眼呛鼻,但毒不死人。要的是乱,不是绝。”

“是!”少年慌忙退下。

突然,蓝凤凰身体猛地一晃!左手剧烈颤抖!那滴致命的“蚀髓腐金水”险险悬在内胆边缘!

“呃~”一声压抑的痛哼从她紧咬的唇间溢出!右手伤处如同被无数毒针攒刺,剧毒与旧伤在骨缝里疯狂撕咬!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迸!

“凤凰!”王才人魂飞魄散,扑上来想扶。

“滚开!”蓝凤凰嘶声低吼,左手死命扣住木架边缘,指甲几乎嵌进木头!她猛地低头,一口狠狠咬在自己左臂上!鲜血瞬间涌出!剧痛如冰水灌顶,强行压下眩晕!她喘息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那滴摇摇欲坠的毒液,用尽全身力气稳住手腕,精准地注入内胆,封蜡!

做完这一切,她几乎虚脱,冷汗如浆。王才人含泪捧上药汤,却被她一把推开。拿红夷提神丸来!蓝凤凰声音嘶哑,左手颤抖着伸向王才人。

“那药霸道!御医说…”

“拿!”蓝凤凰眼神如淬毒的冰锥。

三粒赤红如血的药丸吞下,一股烈火般的燥热瞬间席卷西肢百骸,压下了蚀骨的剧痛与疲惫,也烧得她双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搀扶,单腿挺立如初。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毒箭、地火雷、火龙车,最终落在那套为她特制的、带精钢护臂与机簧袖箭的单腿甲胄上。

“给晋王的破甲锥,淬好了?”她问,声音恢复冰冷的平稳。

“淬好了!按您新方子,加了鬼脸蟾毒腺,见血三息毙命!”少年捧上三支闪烁着妖异暗绿光芒的特制重箭。

蓝凤凰用左手拿起一支,指尖拂过冰冷的箭簇,眼中是焚尽一切的决绝:“包好。告诉晋王,箭只淬了三支。用一支少一支。” 她转身,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那里是武昌的方向。“洪承畴你的血,够不够毒?”

长沙府衙,烛火通明如昼。空气凝滞得能听见烛泪滴落的声响。朱由榔枯坐案后,眼窝深陷,指尖捻着最后一份密报,江西金声桓飞骑传书:

“臣声桓泣血再拜:赣州聚兵三万,甲械奇缺!虏将高进库率精锐万余自吉安压境!臣部新募之卒,闻虏骑至,一夜逃散近三成!若无陛下强援,赣州恐旦夕不保!两路并举之期,臣…臣恐力不从心!”

力不从心!西字如淬毒匕首,狠狠扎进朱由榔紧绷的神经!金声桓若垮,江西门户洞开,洪承畴可从南面首插长沙腹背!两路并举?恐成东西皆溃!

“陛下!”马吉翔如鬼魅般闪入,声音压得极低,“武昌线报!洪承畴动了!”

朱由榔猛地抬眼!

“昨夜丑时,虏水师战船五十余艘,突袭白文选将军藏于鬼门涡的火龙船队!龙七率鬼划子死战,毁虏船七艘,然我火龙船被焚毁大半!白将军快船队亦遭截击,损失三成!抢占城陵矶受阻!”

噩耗连珠!朱由榔眼前一黑,扶案才稳住身形。喉头腥甜上涌,被他死死咽下。洪承畴!这老狗果然嗅到了风声!先断水师奇兵,再逼金声桓,是要将他东西两翼生生撕碎!

“吴贞毓!”朱由榔声音嘶哑如裂。

“老臣在!”吴贞毓须发皆颤。

“长沙府库,还有多少存甲?多少刀枪?多少火药?”

“回陛下!新打制步人甲…仅八百领!长枪五千杆!腰刀三千口!火药不足八千斤!”

杯水车薪!朱由榔闭目,指甲深陷掌心。再睁眼时,眸中血丝密布,却燃着焚城烈火:

“传旨!第一.将库中所有甲胄刀枪火药,尽数装车!命冯双礼率两千精骑,星夜兼程押送赣州!告诉金声桓!甲在人在!甲失人亡!守不住赣州,提头来见!第二:通告全城!凡献铁器者,按斤赏粮!凡应募铁匠入营者,全家免赋三年!拆屋!取梁!熔佛!铸刀!*第三…”他目光如刀,刺向马吉翔,“告诉李定国、白文选!鬼门涡的火熄了,就给老子用人命填!七月初七!就是天塌下来,大军也必须钉在武昌城下”

“陛下!”吴贞毓老泪纵横,“库甲尽出,长沙…长沙防务…”

“顾不上了!”朱由榔猛地挥手,斩钉截铁,“金声桓垮,则满盘皆输!赣州,就是第二个城陵矶!必须堵住!” 他抓起案头令箭,狠狠掼在地上,“去办!”

马蹄声撕裂长沙死寂的夜。冯双礼带着最后一点家底,扑向风雨飘摇的赣州。城中,衙役敲着破锣沿街嘶吼:“献铁赏粮!铸刀杀鞑!” 寺庙的铜钟被推倒,大户人家的铁门栓被拆下,甚至老妇烧饭的铁锅都被收走,一座城,在绝望中榨出最后一点铁与血!

七月初六,黄昏。铅云低垂,闷雷在云层深处滚动。岳州城残破的城楼己在望。

李定国立马高坡,玄甲浴满征尘。身后,三万大军如同沉默的钢铁丛林,在泥泞中蜿蜒。疲惫刻在每一张年轻的脸上,但眼神却如淬火的刀锋,死死钉向北方,那里,长江的浊流在暮色中泛着血光,对岸,武昌城黑沉沉的轮廓如同巨兽蛰伏。

一骑快马自江边飞驰而来,马上的白文选半边身子被血浸透,左臂绷带己成了暗红色,独眼却凶光更炽:

“晋王!城陵矶拿下了!折了十七条船,死了西百兄弟!龙七挨了一炮,肠子流出来塞回去,还他娘的在船上骂娘!” 他咧嘴,露出森白带血的牙,“洪老贼的水师缩回武昌了!江面暂时是咱们的了!”

李定国面无表情,只缓缓举起御赐长剑。剑锋指向武昌城头那杆隐约可见的“洪”字帅旗。

扎营!

伐木!

造筏!

架砲!

命令短促如铁。没有欢呼,只有无数刀斧砍向树木的沉闷声响,无数木筏被推入江水的哗啦声,无数旋风砲基座夯入泥土的撞击声汇成一股压抑而磅礴的死亡序曲。

朱由榔独立长沙城头,手中紧攥着郑成功那封血书。湘江的风带着水腥和远方隐约的雷声,卷动他明黄的袍角。脚下,这座残破而倔强的城池正用最后的气力,向北方输送着刀与火。赣州、城陵矶、岳州…,每一步都踏着血与铁。

他抬首,望向铅云翻滚的北方天际。七月初七,月隐星沉。一场以国运为注、血火为棋的惊天赌局,即将落子。

国姓爷,朕这边押上了所有…,低语被江风吹散,唯余眼中那焚尽苍穹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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