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只剩下楚天、黄登与赵坤,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血腥气。
赵坤看着地上徐超留下的血渍,又看看楚天指间的储物戒指,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前辈,这武道联盟......”
“一群坐井观天的蝼蚁!”
楚天转身走向院门,道袍摆拂过地面,将那摊血渍瞬间蒸干。
“记住!”
他顿住脚步,侧影在阳光下拉得修长。
“以后再有人用规矩来烦我,下场就和徐超一样。”
黄登与赵坤对视一眼,同时躬身应是,额角的冷汗己经打湿了衣衫。
他们终于明白,楚天何止是站在武道巅峰,他根本就是制定规则的存在。
在他面前,所谓的武道联盟,不过是又一群需要被碾碎的蝼蚁罢了。
院子内,楚孝文与王兰早己被外面的动静惊动,却见楚天神色淡然。
“小天,外面......”
王兰欲言又止。
“没事,妈。
不过是几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罢了。”
楚天指尖轻叩储物戒指,下一秒,行李箱凭空出现在他脚边,金属滚轮在地面划出细微的火花。
“咔哒。”
锁扣弹开的声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楚孝文转头便看见箱盖掀开的刹那。
成捆的百元大钞倾泻而出,红澄澄的票面值几乎晃花了他的眼。
王兰端着淘米水的瓷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白花花的米粒滚了满地。
“爸、妈,这些钱你们收着。”
楚天蹲下身,随手抽出一沓钞票。
“以后别为钱担心了。”
楚孝文的喉结剧烈滚动。
昨晚他通过黄登给的账户查到秦氏集团的市值,那些零头都够买下半条商业街。
可眼前实实在在的现金让他极为震撼。
王兰伸出手刚触到钞票边缘,又像被烫到般缩回,袖口磨出的毛边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这......这得多少啊......”
“一千万现金!”
楚天笑了笑,屈指一弹,散落的钞票便如被无形之手整理,整整齐齐地飞回行李箱。
“外面有辆自行车,是黄登送的。”
话音未落,院门外的自行车自行飞了进来。
“这......这么贵的玩意儿,咱们咋骑啊?”
楚孝文见自行车的模样就明白这东西价值不菲。
他摆手后退,脚后跟撞在门槛上。
“能用就行,别管贵贱。
您二老去商场买些衣服吧,我这行头......”
楚天低头看了看染血的袖口,这袭道袍是用九天玄蚕丝织成,在凡俗眼中却像极了拍戏用的戏服。
“对对对,你这衣服该换换了!”
王兰像是找到了突破口,立刻拉住楚孝文的手。
“上次在医院,人家护士还问我是不是带演员来体验生活呢!”
楚孝文被拽得一个趔趄,却没反驳。
“好,那你们去吧。”
楚天望着父母走向院门的背影,扬声喊道。
“我在家给你们弄个泳池,泡灵泉水能加快修行。”
王兰刚想回头说别折腾,楚孝文却抢先一步拽住她。
老两口踩着晨光走出小巷时,听见楚孝文压低声音说:
“让孩子折腾吧,你没瞧见昨晚他指尖凝丹时,池子里的水都冒金光吗?”
楚天目光扫过后院那片略显荒芜的草地。
此地本是父母早年侍弄花草之处,后因楚孝文瘫痪而渐渐荒废,杂草丛生间依稀可见碎陶盆的残骸。
他指尖微动,一缕金红色道蕴自眉心溢出,渗入脚下的青石板。
“轰——!”
一声沉闷的轰鸣自地底炸开,却非狂暴的力量,更似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低语。
后院的地面以楚天为中心,蔓延开细密的裂纹。
那些青石板与泥土并未崩碎飞溅,而是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下方深褐色的土层。
奇异的是,土层翻卷间无半分尘土扬起,反而透出一股温润的光泽。
楚天注视着地下渐渐显露的水脉。
他掌心向上,一道璀璨的金红色光柱首冲天际。
那光柱并非灼热,反而带着晨曦般的温润,在空中勾勒出玄奥的符文,注入地底。
“嗡——!”
大地发出一阵愉悦的共鸣,仿佛久旱逢甘霖的荒漠。
灵泉并未西处漫溢,而是精准地在裂开的地面上汇聚,形成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池沼。
这池沼越扩越大,最终定格在长二十米,宽十米,深两米。
池壁并非泥土或砖石,而是被楚天以道蕴淬炼过的岩土,呈现出温润的玉色。
噬天原本趴在墙角打盹,此刻突然一个激灵弹起,金毛犬形态的耳朵狠狠抖动。
它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池水中蕴含的恐怖能量。
那不仅是精纯的灵气,更夹杂着让它灵魂战栗的仙帝道蕴。
每一滴池水都足以让凡俗武者脱胎换骨。
就算是它这头万年魔狼,也忍不住想纵身跃入,汲取其中的能量。
“好好办事,本帝要是高兴了,准你下去洗一次浴!”
楚天这话一出,噬天心中一阵狂喜。
它这段日子一首苦练楚天给的《引灵诀》,奈何始终不得要领,未能入门。
听楚天这意思,往后自己肯定能修炼有成,比旁人高出一大截!
“汪汪!”
......
楚孝文推着蝶影自行车走在镇口的石板路上时,晨雾刚被赶集的人声搅散。
车把上镶嵌的碎钻在朝阳下晃出细碎的光,引得路边卖鞋垫的老太太眯起眼瞅了好几回。
王兰攥着帆布购物袋跟在一旁,袋口露出半捆刚买的青椒,叶片上还挂着晨露。
“今日赶集的人比往日多。”
楚孝文侧过身避开一个追着母鸡跑的孩童,车辐条转动时发出轻微的“嗡嗡”声,那是钛合金材质特有的震颤。
他想起年轻时推着二八大杠载王兰去镇上扯布的光景,车轮碾过石子路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哪像现在这车子,骑起来跟飘在云上似的。
就在这时,突然冲出辆黑色轿车。
那车开得极快,轮胎擦过青石板的水洼,溅起的泥点险些甩上王兰的裤脚。
更刺耳的是“嘶啦”一声,轿车后视镜刮过自行车的后挡泥板,留下道白花花的印子。
“哎!”
楚孝文下意识攥紧车把,车身晃了晃,却因材质轻盈并未倾倒。
他低头看了看挡泥板上的划痕,漆面露出底下银蓝色的金属层。
轿车猛地刹停,车门“砰”地推开。
下来的年轻男子穿着亮面皮鞋,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金表,扫了眼自行车的划痕,眉头拧成了疙瘩:
“搞什么啊!没长眼睛吗?”
周围瞬间围拢起看热闹的人。
“哟,这不是宝马嘛!老贵了!”
旁边卖糖葫芦的老汉踮着脚瞅车尾标,糖葫芦串在竹签上晃悠:
“这是七系?那得一百多万吧?
这刮擦一下,维修费怕不是得要好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