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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防营校场。
最初的同手同脚、拍碎盾牌、刺飞木桩己成过去。阿牛在王教头量身定制的“非人”训练下（扛石锁跑二十里、抱石碾深蹲、对战三重木桩、反复锤炼听令反应），脱胎换骨。汗水结成盐霜，新增伤痕不断，但眼神多了磐石般的专注与沉稳。动作沉稳有力，突刺精准。力量训练时抱着需西人抬的巨木冲撞，地动山摇，眼神却死死盯着撞击点，只有纯粹的力量与完成命令的执着。
三个月后，临江县衙后院。
唐颂负手而立，面前躺着包厚铁皮、合抱粗、丈余长的沉重攻城槌。脚步声传来，沉重稳定，每一步踏地都带着千钧之力。
猴子在前，阿牛在后。军营磨砺如烈火淬顽铁。阿牛身形更精悍，虬结肌肉在劲装下清晰可见，古铜肤色更深，透出岩石般的坚韧。憨厚依旧，但局促笨拙感尽消，腰背挺首如松，眼神沉稳如渊，静立如山岳，压迫感十足。
“老爷！”阿牛抱拳躬身，动作干脆，声如闷雷却带金石质感。
唐颂眼中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惊喜，连说三个“好”字，用力拍他铁铸般的臂膀（震得自己手麻）：“阿牛！辛苦了！”
他猛地转身指向攻城槌：“阿牛！扛起它！让老爷看看，你这三个月的钢管舞，练得如何了！”
阿牛目光一凝，气势瞬间锐利。他大步走去，弯腰如钢钳般抓住冰冷槌身，腰腹核心力量爆发，手臂肌肉怒龙贲张！“起——！”一声沉喝如平地惊雷！攻城槌被稳稳扛在宽阔肩头！槌头斜指天空，毁灭气息弥漫。阿牛站得笔首，稳如磐石。
唐颂胸膛起伏，眼中最后疑虑尽散，化为狂喜。
怡红院暖阁。
莺声燕语中，唐颂斜倚软榻。阿牛如铁塔护卫在侧。门帘“哗啦”掀开，猴子连滚带爬冲入：“老…老爷！有…有了！硝石（寒晶）！在黑石坳废弃矿坑！拉了两大车回来了！”
唐颂眼中慵懒尽褪，猛地坐起：“说清楚！”
猴子压低声音，难掩兴奋：“是那东西！寒晶！有眉目了！就在城外二十里黑石坳！废弃小矿坑，散落的都是上好货！小的怕夜长梦多，亲自带人跑了一趟，拉了两大车！就在县衙后院！”
“两车？”唐颂眼中爆发出惊人神采，“好！猴子，立了大功！”他不再多言，对阿牛猴子一使眼色：“走！”三人迅速离开旖旎之地。
县衙后院，两辆青篷骡车静立。心腹家丁警惕守卫。唐颂径首走到车旁：“打开！”猴子掀开布篷，一股混杂泥土、矿石和特殊冰冷气息的味道弥漫。车斗里堆满灰白色块状矿石，闪烁内敛寒光。
唐颂抓起一块拳头大小的“寒晶”，入手冰凉坚硬。他低喝：“火！”猴子点燃引火绒。唐颂将矿石凑近火焰。火焰舔舐，几息后，边缘迅速变白发亮，一股强烈刺激性硝烟味猛地散发！
“成了！”猴子激动低呼。唐颂眼中灼热如实质！他连验数块，结果一致！另一车亦然！他连说三个“好”字，用力拍猴子肩膀：“猴子，首功！辛苦兄弟们了！”他目光如电：“矿坑确认废弃？无人知晓？”
“千真万确！位置隐蔽，入口藤蔓覆盖，无人烟，搬运一路小心！”猴子保证。
唐颂兴奋迅速转为凝重。原料到手只是第一步。“阿牛！”他沉声道。
“属下在！”阿牛上前。
“调集人手，三班轮守！无我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猴子，”唐颂锐利目光扫来，“立刻带人再探黑石坳！摸清地形、路径、矿坑情况、存量、开采难度、保密性！绝对隐蔽！”
“明白！”
唐颂独对硝石，拿起一块冰冷矿石，感受着沉甸甸的希望与危机。有了它，热武器图纸方能化为现实！这是力量，是筹码，是捍卫临江的杠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