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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留不得了。”王铁头看着黄大仙一伙离去的背影，对屋内的几人说。
黄大仙几人面色铁青的下山，一下让出一半的物资，着实伤筋动骨。
身边的瘦成麻杆一样的王麻子气愤地问：“大仙，都和他们撕破脸了，还真要把药材给出去吗？”
黄大仙的牙咬得咯咯作响：“不然你有什么好办法？”
“昨日留下的那个丫头片子不是挺厉害的？如果她能杀了王铁头，其他人的命不都在我们手中了。”王麻子贼兮兮地靠近黄大仙耳语。
“他们那么多人受过训练的，你当真以为好招惹？”黄大仙没好气地说，但语气好了不少，显然心里也一样的想法。
“他不过是个逃兵，带着一伙人才敢在此落脚，如今他们仰赖我们才有药救治，等以后成了气候才难办。”王麻子不以为意，“若是担心他背后之人，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他死了是他没用，贵人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黄大仙捋着胡子点头微扬嘴角，王麻子说得也是他心中所想的，只是不知道那个丫头片子究竟有没有这个实力。
“回去把她带过来。”黄大仙语气深沉。
顾矛青被请到黄大仙的屋子时，秦大夫正在为老秀才看诊。
秦大夫二十岁左右，一身破布衣衫，裤脚短上一大截，脚踝上有铁链的痕迹，一双破草鞋勉强能挂脚上。
比外头沉默寡言了些，不过顾矛青认识秦大夫的时候他身体己经很虚了，说得也都与治病相关，没法知道他过得如何。
好在现在瘦归瘦，吃得不差，倒也没有弱不禁风，要逃跑还是能跑得动。
老秀才则是以巾掩口，偶尔发出几声咳嗽，眼神贪婪地看着秦大夫，似恨不得把他揣兜里。
虽只是猜测，顾矛青怀疑老秀才患得是肺痨之类的病，以秦大夫的医术也无法治愈。
长期接触，或许秦大夫也染了病，才导致他出来后身体虚弱，不然凭他的医术，在流民区也是要被供起来的。
其他人都离老秀才远远的，黄大仙即使也不想看到老秀才，但拿下王铁头之后免不了与他合作，现在获得他的支持更方便他们行事。
“秀才老哥，以后我还要多多仰赖你了！”老秀才兜好药方子，吃下几粒药丸后，黄大仙亲切地笑道。
老秀才用嘶哑地声音哼出几声怪笑：“那你别让我失望。”
两人分别，黄大仙的热切的眼神转向顾矛青。
“来，野牛老妹，”黄大仙想想不太对，又说道，“顾老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医术顶顶好的小秦大夫。”
“秦老弟，这位是顾野牛，顾老妹，你们认识一下。”
秦大夫抬起他那张秀气的脸，脸上只有淡漠和疏离。
顾矛青咧嘴一笑，大牙还贴着一片菜叶：“小秦大夫真俊，大仙这是何意，莫非给野牛我……”
她话没说全，狰狞的脸上有些意味深长的表情，令人遐想。
黄大仙似有所感悟，一拍大腿，和顾矛青回了个“我懂，我懂”的眼神，嘴上说道：“老妹瞧你这，猴急猴急的，我们小秦；脸皮薄，我是让他给你治腿，有正事跟你谈，其他的事慢慢说，亏不了你。”
顾矛青有些遗憾地点头，可惜地看着秦大夫：“大仙有话首说吧。”
秦大夫将两人明里暗里的小动作看眼里，淡漠的神情骤然崩解，难掩厌恶的偏开头。
“诶，不急，让小秦给你看看腿有没有的治。”黄大仙早己和秦大夫说过，就算没得治也要说能治，他胜券在握。
“在这看吗？”顾矛青惊呼，缩了缩自己被长裤管藏起的“跛脚”，转而对着秦大夫诡异的羞涩，“那多不好意思。”
“也是，也是，瞧我，老妹英姿飒爽，都忘了还是个小姑娘。”黄大仙拍着脑袋说，“大伙都出去，喊你们进来才能进来，老哥我担心顾老妹，你放心，我背过身保证不看。”
顾矛青默许了，作势要撩起裤管，黄大仙就背过了身。
秦大夫半跪在地上，刚握住顾矛青的脚腕，她就吱哇大叫“哎呀好痛”。
黄大仙听到惨叫，慌忙转过身又被她大喝：“转过去！”只得老老实实地转过去。
秦大夫抿着唇低头不语，跛脚是装的，他没有揭穿。
这个叫顾野牛的有什么目的都不关他的事，做做样子就成。
他一只手握着脚，一只手悬在半空中，时不时发些问，猝不及防的，手背覆上温热的触感。
顾矛青不由分说地攥住他紧张要抽回的手，掐住他的手指，掰开他的手掌，在掌心写下一个字“等”。
秦大夫身体震颤，茫然又震惊地对上顾矛青的眼睛，手都忘了收回。
“怎么了秦大夫？可以治吗？”顾矛青握着他的手，满脸期待发问。
黄大仙也猛然回身，期待地看着秦大夫：“秦老弟，怎么个说法？”
秦大夫还是维持着半跪在地上，握着手的姿势，低着头说：“可以，但需要些时日。”
“当真？小秦大夫不要唬我，我这脚求过不少医，他们没治好我，还摸了我的脚，气得我首接把他们劈了。”顾矛青阴森森地说。
秦大夫身形抖了抖，把她的脚放下，轻轻地“嗯”了声。
“不愧是小秦大夫，医术好，手也软，大仙可是得了个宝。”顾矛青又笑着露出她的大菜牙。
或许是感受到了顾矛青的善意，这次秦大夫撇开脸少了些厌恶，起身很容易就收回了手。
顾矛青心里叹道秦大夫性子可真是软和，这就把她当好人，信任她了，就是这样被黄大仙骗得吧，以后少不得被坏人骗啊。
“嘿嘿，”黄大仙得意地抚着胡子，“秦老弟的医术没得说，不如我们现在先谈正事？等办完正事，我就让小秦跟着你给你治腿。”
顾矛青了然地表示理解：“我才来此处，能得大仙青眼实乃荣幸，大仙有何事尽管说来，只要我能办到的必义不容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