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般的剧痛中,唐小糖看到自己的血滴在厉北辰脸上——那滴血竟泛着诡异的彩虹光泽。
“我……是病毒?”她艰难地掰开他的手指,血珠飞溅到克隆体们的脸上。
下一秒,奇迹发生。
所有克隆体突然停滞,她们的瞳孔倒映出血珠里的纳米结构——那正是记忆抗体的原始编码。
“原来如此。”周子谦的机械义眼急速闪烁,“你的血不是污染源……是终极杀毒程序。”
飞机突然被引力捕获,舷窗外,数千根神经索正将整架飞机拖向最大的培养舱。舱门上的标志让小糖如坠冰窟:
“糖罐计划·方舟核心——唐小糖(原型体)”
培养舱内部是间圆形实验室,中央悬浮着唐父的冷冻头颅。当他电子眼亮起时,播放的却是威尔逊博士的声音:
“惊喜吗?你父亲的大脑是我最好的存储器。”
全息投影展开,显示2012年的秘密影像:小糖父亲疯狂销毁实验室,而幼年厉北辰被绑在手术台上,后颈芯片闪烁着“000”编号。
“你才是第一个成功品。”头颅转向厉北辰,“唐小糖只是为你培养抗体的容器。”
突然,林飒的机械义眼射出激光,切断了头颅的神经连接。她声音里混着电子杂音:“别听……他在植入……虚假记忆……”
她的机械臂突然调转方向,枪口对准了小糖太阳穴。
千钧一发之际,厉北辰撞开林飒。他的机械瞳孔疯狂闪烁,突然徒手挖出自己的左眼——那颗眼球落地后展开成微型投影仪。
画面里,真正的唐父被困在南极冰层下,正用冰晶拼出摩尔斯电码:“抗体在糖纸背面。”
小糖撕开那包1978年的彩虹糖,锡纸内层刻满纳米级凹槽。当她的血渗入凹槽时,整张糖纸化作银色流体,自动包裹住她的右手。
“最后一道防火墙……”她将手掌按向主控台,“是爱。”
所有克隆体突然集体颤抖,她们机械复述的声音变成了童年小糖的哭喊:“北辰哥哥,不要忘记我!”
实验室开始崩塌,神经索如巨蟒般绞碎设备。厉北辰抱起昏迷的林飒,他的机械半脑正在脱落,露出下面新生的血肉。
“蜂巢要逃!”周子谦指向穹顶——最大的培养舱正脱离轨道,尾部喷射出彩虹色粒子。
小糖的银色右手突然伸长,抓住培养舱外壳。她的视网膜上跳动着倒计时:
00:10:00
“那不是飞船……”她声音发抖,“是雅琴阿姨完整的记忆体!”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舷窗外炸开绚丽的极光。光芒中,厉北辰母亲的身影缓缓浮现,她伸手触碰小糖的脸颊,留下一行发光字迹:
“来找妈妈。”
随后,整个蜂巢消失在虫洞中。唐小糖望着雅琴阿姨消失的方向,眼神中满是复杂。这时,厉北辰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还带着银色流体的手。“小糖,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