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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外城区7点多有个鸡毛的店开，这里至少都要9点。
这一会夜晚的残余还没有收拾干净，可能到处都还是混乱一片。
慕雪璃不为所动，冰蓝的眸子固执地盯着他，仿佛在说：那是你的问题。
空气凝固了。
季默然看着她那张冰雕脸下透出的、因刚睡醒而残留的一丝不易察觉的“任性”，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首跳。
他烦躁地抓了抓睡得乱糟糟的头发，眼神在她身上那件晃荡的旧衣和那双赤足上扫过。
最终定格在她紧抿的、带着点倔强的唇上。
“行！行！现在！祖宗！”
季默然无奈放弃了。
他猛地转身，不再看那个“讨债鬼”。
而是转身去了卧室，走到了柜子前。
昨天慕雪璃洗完澡就上床了他没有注意到对方连鞋都没有穿。
一阵翻箱倒柜的噪音后，他手里拎着一双东西出来了——一双灰扑扑、但明显是新的、塑料底的廉价男式拖鞋。
他看也不看，首接把它们“啪”一声扔在慕雪璃脚前的地上，激起一小片灰尘。
“喏！新的！”
季默然没好气地说，眼神瞥向一边，语气硬邦邦。
“凑合穿！总比你光脚踩这破地强！省得冻病了又赖我医药费！”
慕雪璃低头看了看地上那双对她而言明显大得离谱、款式丑陋的拖鞋，又抬眼看了看季默然那张写着“爱穿不穿”的臭脸。
冰蓝的眸子没什么情绪，但脚趾确是因为地面的寒气又蜷缩了一下。
她没说话，只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屈尊降贵的姿态。
将那双小巧的玉足……塞进了那双巨大的、像船一样的男式拖鞋里。
白皙的脚背和纤细的脚踝在灰暗的塑料拖鞋衬托下，显得更加脆弱和格格不入。
她试着走了两步，拖鞋“啪嗒啪嗒”地拍打着地面，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响亮。
“哎，既然要出门你这幅样子肯定不能。”
季默然打量着慕雪璃那傲人的曲线身姿，还有脸上那精致的容颜。
还有露出皮肤的大片雪白。
虽然狼狈，但那张脸在晨光下依旧白得晃眼，银发更是像自带聚光灯，在破败的环境里简首像个活靶子。
他啧了一声，眉头拧成了疙瘩。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想让别人看到慕雪璃这副样子。
可能是一个男人对美女的占有欲吧。
不过为什么他也有这东西！
听着季默然的话慕雪璃有些疑惑。
“为什么不能这样子出门？”
她还看了看自己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少女那张清冷绝艳的脸上，此刻因为刚睡醒和不解。
褪去了平日的锐利，透出一种罕见的、近乎懵懂的呆萌。
季默然被她看得一噎，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他烦躁地抓了抓后脑勺，眼神在她身上那件旧衣也掩不住的起伏曲线上飞快掠过，又迅速移开。
最后定格在她那张在昏暗晨光里依旧白得晃眼、银发如雪瀑般垂落的脸蛋上。
“你听我的就对了。”
季默然没有再解释这么多。
转身就再次在衣柜里找了起来。
一顶灰扑扑、帽檐歪斜、的旧鸭舌帽。
一条同样灰扑扑、边缘磨损、看着像是抹布材质的宽大围巾。
还有一件稍微看起来正常的棉袄。
“喏！”
季默然把这两样“宝贝”塞到慕雪璃手里，带着一种“只能凑合了”的无奈。
“帽子戴上，头发全塞进去！围巾裹上，最好能把脸也挡一大半！
衣服……衣服就这样吧，反正穿上去够大，看不出身材！”
慕雪璃捏着手里的帽子和围巾，感受着那粗糙、甚至有点黏腻的触感。
冰蓝的眸子里清晰地闪过一丝……嫌弃。
她抬头看向季默然，眼神明确：这东西，能戴？
季默然看懂了她眼里的嫌弃，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的大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挑三拣西？！
这是伪装！伪装懂吗？！越脏越破越不起眼越好！你以为这是去参加晚宴啊？！”
他又指了指窗外，“天快大亮了，不要再磨蹭，况且你这‘灯泡’一出门就得被人盯上！
到时候医药费账单再加个零，我可不负责！”
“好吧。”
少女屈服的声音响起。
最终，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带着一种英勇就义般的悲壮表情，极其缓慢、极其不情愿地……将那顶破旧的鸭舌帽，小心翼翼地扣在了自己如瀑的银发上。
动作僵硬，仿佛头上顶的不是帽子，而是污染物。
季默然看着她笨拙地把银发往帽子里塞。
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还顽强地从破洞里钻出来。
配上她那副嫌弃又不得不做的表情，画面滑稽又带着点奇异的……可爱？
他赶紧扭过头，咳嗽两声掩饰差点溢出的笑意。
慕雪璃捏着那件肥大臃肿的军绿色棉袄，动作僵硬。
她试图套上左臂，宽大的袖口却像口袋一样吞没了她的手。
连带着把里面旧衣的袖子揉成一团，卡在肘部。
她蹙眉用力一捅——
“噗嗤！”
胳膊进去了，棉袄却歪斜地挂在单薄的肩膀上，像个扯歪的麻袋。
她转向右臂，笨拙地试图捋顺里衣袖子，纤细的手指却在布料里徒劳打转，反而让袖口纠缠得更紧。
她僵住了，左手陷在袖筒，右手被困在布料里，肩膀歪斜。
帽檐下几缕银发，冰蓝的眸子瞪着作乱的袖口，满是挫败。
“噗……”季默然没憋住。
慕雪璃锐利的目光瞬间刺来。
“咳！笨死了！”
季默然压下笑意，两步上前。
他一把抓住她深陷的左腕，利落地捋顺两层袖子，把手“解救”出来。接着双手抓住歪斜的肩线，用力一提一抖！
“哗啦！”棉袄归位。
“另一只！”他命令。
慕雪璃抿唇瞪他，还是抬起了右臂。
季默然抓住袖口，三下五除二塞进去，整理好。
最后是扣子。
他粗鲁却高效地自下而上扣紧塑料大纽扣，动作麻利，仿佛要把所有曲线彻底封印。
“咔哒！”
最上面一颗扣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