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君在胡鸣远的照顾下渐渐地恢复了体力,这个时候,她才认真地看胡鸣远。
自从父母双亡后,她的内心就很抵抗和外界的人接触,她对自己的下半生没有规划、没有希望,很多次她都想着一死了之,可以随父母而去,最起码在父母身边,她还是家里的小姐,有人保护,有人怜爱。
眼前的胡鸣远,身材略胖,穿着清色长褂,白净的脸庞,看着斯斯文文的,让沈梅君不禁地觉得多了几分好感,这次要不是他,她应该病死在家里也没人知道吧,谁会爬上那个阴暗潮湿的小阁楼来关心她的死活呢。
这或许就是天意,人在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老天总是会让她看到奇迹。谁曾想,会有那么一个人在没有听到她的歌曲后专程特意地一家家来找她,首到找到为止,而且救了她的命。
“你好,这位公子,刚才你来找我的时候我没听清您姓甚名啥,能否再介绍一次?”沈梅君半倚在床头,看着胡鸣远问道。
“哦,沈小姐,我姓胡,叫鸣远,家里在杭州做着丝绸生意。”胡鸣远看见沈梅君有了些力气,也颇为高兴。
“胡公子,感谢救了我的命,没有你,怕是我死在那小阁楼上也不会有人知道。”说到这里,沈梅君悲戚的心境多了几分,不禁眼泪蒙湿了眼睛。
“这可能也是机缘巧合吧,这半个月来我天天去茶楼听沈小姐的歌曲,沈小姐的歌也是指引了我人生的方向,其实前段时间我的心情挺不好的,听着沈小姐的歌,不知道为什么我有共鸣,而且会随着你的歌曲进入某种情境中去,所以今天没有听到小姐的歌就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向掌柜打听了小姐住在河坊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首接找过来了,看到小姐如此虚弱,我岂有不救之埋!”胡鸣远发自内心地说着。
沈梅君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感动,想要起来感谢胡鸣远,她站起来的时候,脚都是软的,不禁人就跟着软了下去。
胡鸣远赶紧一把上前扶住了沈梅君,就这样,娇弱的沈梅君就刚好掉进了胡鸣远怀里。
两个年轻人的脸都迅速红起来,沈梅君美丽的脸庞这一刻在胡鸣远的眼里更增加了几分娇气。
“沈小姐…”胡鸣远低沉的声音在沈梅君耳边响起。
“胡公子,自从我父母被火烧亡故后,我一个人孤苦无依,如果这场病夺走了我的生命,那也是天意,就权当是我去和父母相会了,但是这条贱命幸得胡公子救起,胡公子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就不需要让我沈小姐了,叫我梅君就是。”沈梅君倒在胡鸣远怀里的时候,身体的感觉让她更加明确了胡公子对自己有着吸引力。
之前在老家的时候,她也是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美人,从15岁后,就有媒人来家里说媒,但是父母总觉得她是他们的掌上明珠,需要将她许配一个好人家,沈梅君自己也是努力,不但是长得漂亮,琴棋书画样样会来,特别唱歌,她的歌喉只要开唱,都会吸引到人驻足去听,但是父母说大家闺秀不需要唱歌的,也就把她的这门技能给隐藏了起来。
家里变故后,沈梅君就流落到这杭州来,入驻了茶楼,有的是公子哥献殷勤,送花的、给钱的,但是她从来不为所动,也从来没有动过心,甚至别人送给她的礼物,她都是拒收或者原路返还,她不想收这种没名没份的礼物,何况,他们也从来没有入过她的眼。
现在倒在胡鸣远怀里的沈梅君,心却跳得厉害,应该不止是救命恩人的关系,在胡鸣远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愿意把自己的委屈说出来,她会示弱,也会撒娇,胡公子有些微微胖的宽阔的胸膛给了她安全感,让她觉得自己想留在这个怀里时间更久一点。
她就这样靠在了胡鸣远的怀里,任由他抱着。
“那我可以叫你梅梅吗?”胡鸣远温柔地问着。这个女子看着骄傲难以亲近,但经过这大半天的接触,她忽然化作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自己的怀里,弱小地让他意乱情迷。
“梅梅?嗯,挺好听的,那你以后就叫我梅梅吧,这是属于我们两人的称呼。”沈梅君娇娇地说道。
“那你也别叫我公子公子了,你就叫我鸣远吧。”胡鸣远低头对着沈梅君说道。
“鸣……鸣远。”这两个字在沈梅君害羞而娇嗔的嘴里发出,胡鸣远被她叫得一震,这是要把他的魂给叫没了啊。
“你还没有恢复,你看,想下地摔了吧?你先好好休息,在客栈住下来,今天我得回去 了,明天我再来,好吗?”说完胡鸣远一把抱起了沈梅君,把她重新放回了床上。
他让沈梅君躺下,替她盖好了被子,粉色的丝绸被子映衬得沈梅君的小脸白皙而紧致,她的睫毛长长地垂着,任由胡鸣远替她作着决定。
“茶楼老板那里我去替你说,等完全恢复了再去不迟,晚点我会让客栈给你送吃的上来,晚上你一个人睡锁好门窗,明白吗?”
“嗯,都听你的安排。”
“那我先回去了,出来大半天了,家里人找不到我该着急了,明天一早我过来,你好好休息。”
沈梅君心里有些不舍他离开,但是她知道她不能留他,男女授受不亲这点道理她还是知道的,何况她知道他的心里是有她的,作为女子她不能逾越了规矩。
爱情来了,她得抓住,这个男人就是上天送来给她的守护神,她得想想办法把他牢牢抓住。
“嗯,谢谢你,鸣远,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放心,你忘记啦,平时也就是我一个人。”
“这怎么能一样,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好好休息!”
说完,胡鸣远起身,他把客栈的房门关上,然后到楼下去掌柜的交待了晚餐送些清淡的吃食给沈梅君,又付了银元,才匆匆地回家。
一天没在家里,他父亲该质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