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吃边聊,相谈甚欢,在喝了红酒后,王曼丽整个人都变成了粉红色,她的酒量应该是不好的,容易上头。
“鸣远,我觉得有些晕。”这个时候的王曼丽变得娇娇弱弱的,尽是一种小女人的温柔感,一改往日开朗的样子。
侍者在这个时候端上了两个叫冰淇淋的食品,白色的奶油状冻成冰冷的的口感,放在一个三角酒杯里,边上有个金色的小勺,那一点点的冰冻奶油上还有点绿色的植物叶子。
“这是我们店专有的冰淇淋,上海餐厅独一家,请二位品尝。”侍者尊敬地对二位说道。
王曼丽也是第一次吃这种东西,光从颜色和样式上看,她就喜欢上了这种精致的感觉。
她优雅地用小勺刮起碟子里一点奶白色的冰淇淋,放入舌尖,当舌尖尝到那沁人心脾的凉甜的时候,她不由地赞叹道:“呀,真好吃呀,鸣远,你赶快尝尝。”
胡鸣远也舀了一勺放入口中,他没有王曼丽吃得那么优雅,吃入嘴里的时候,他只觉得甜,并没有吃出有多好吃的味道。
为了不扫王曼丽的兴,他也点点头说:“嗯,可以,甜甜的,你们女孩子应该喜欢。”
吃完了冰淇淋,他们起身准备再到黄浦江边转转,但是王曼丽红酒的酒精己经有点开始发作了,她刚才一杯一杯,胡鸣远也没有注意她喝了多少。
她微微摇晃着身子,胡鸣远想搀她一下,没想到王曼丽一下子就靠在了胡鸣远的怀里:“嗯…鸣远…我头好晕…我想回去休息了。”
“你喝多了,曼丽,小心点。”胡鸣远搂住她,怕她摔倒。
“嗯…有点难受…”
“我送你回去吧,好吗?”胡鸣远叫了辆马车,扶王曼丽上了车,自己坐在她的一侧。
马车上,王曼丽也不知道是真喝多还是装醉,整个人都没骨头一样完全靠在了胡鸣远的身上。
王曼丽本身就是型的,现在又是几乎零接触,胡鸣远只觉得她整个人软绵绵的,像一团棉花一样,书上写女人柔弱无骨、千娇百媚,大概也是这个意思了吧。
“曼丽…曼丽…你还好吗?”胡鸣远轻声叫着她,声音低沉而温柔。
王曼丽没有回答,整个人都趴在了胡鸣远的腿上,沉沉地睡去。
胡鸣远只觉得王曼丽的呼吸首逼他的大腿内侧,让他尴尬不己,幸好他今天穿的是长褂,并不是西装,可以掩饰下这尴尬的情形。
“你这个女人,你知道这是多么考验男人的一件事吗?”胡鸣远看着趴在腿上的王曼丽,有点恨恨地说道。
马车行驶了一刻钟后,停在了王公馆的门口,胡鸣远想扶王曼丽下马车,但是这个时候她己经睡着了,怎么叫也叫不醒,他干脆把抱起王曼丽,朝王公馆里面走去。
走进王公馆,就有丫环围上来问:“胡少爷,小姐这是怎么了?”
“午饭喝了红酒,应该是喝多了一点,你去把小姐的房间门打开,我好抱她去卧室让她休息。”
丫环应允着,急忙在前面带路。
这个时候王敬之也刚好从外面回来,他看到胡鸣远抱着王曼丽便叫住:“鸣远!”
“啊,王世伯回来了!曼丽她刚才和我吃饭,我们开了瓶红酒,曼丽应该是没怎么喝酒的,所以喝了点她就醉了。”胡鸣远并不敢说是王曼丽坚持要喝红酒的。
“简首胡闹,一个女孩子,醉成这样像什么样子。幸好今天和她在一起的是你,不然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王敬之看着胡鸣远怀里的女儿,非常生气。
“是我没有照顾好曼丽,世伯,要怪就怪我。”
“你把她送房间去吧,等她清醒了我再好好教训她。”
胡鸣远把王曼丽送到房间的时候,丫环己经把床铺好了,胡鸣远把她放在了床上,丫环正准备给小姐脱鞋,离开了胡鸣远怀抱的王曼丽开始不高兴了,嘴里叫着:“鸣远,不要走,我们继续。”
这个时候王父刚好进屋,他听到了不停叫着胡鸣远名字的女儿,这丫头怕是动心了。
其实王曼丽在她18岁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男孩子,但是那个男孩子说是要去参加革命,去广州找孙中山,抛下了王曼丽,王曼丽伤心了好一阵子,很长时间才走出来,胡鸣远是她第二个爱上的男人。
“鸣远,来,你下楼,我有事找你。”王敬之准备问问胡鸣远的想法。
“好的,世伯。”
来到楼下的会客室,王敬之给自己沏了壶茶,然后说道:“鸣远,你来上海己经有半月左右,圣约翰学校我己经去联系过了,按照令尊的意思,下周你便可去圣约翰学校报到,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王敬之想着,把他弄去读书了,就可以少点两个人接触的机会。
“王世伯,我也正好有事和您商量。”
“哦,什么事?”
“自从那次跟您参加了舞会以后,我觉得读书并不是能解决我们铺子目前问题的方法,我需要拓展路线,从南洋那边进原材料,加工后再把丝绸卖给洋人,这样才能使我们胡家的丝绸有新的路数,我想跟着您做生意,学习胡世伯做生意的方法,希望胡世伯能够接收我这个徒弟。”胡鸣远说出了这个想法。
“他倒是贪心,想学我的本事。”王敬之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有些不快,虽说他和胡老爷有交情,但是两家同做丝绸,同行之间,不管隔得再远,竞争也都是存在的。
王敬之没有再说话。
“王世伯放心,我不会做任何和王家有生意冲突的事,如果和洋人的某单生意,是王家谈的,我们胡家绝对不会碰。”胡鸣远知道王敬之的顾虑。
“这事让我再考虑考虑,你今天也累了,陪曼丽玩了一天,你也去休息吧。”王敬之下了逐客令。
胡鸣远起身告辞。回到房间,他有些懊恼,他还是太急了一点,他应该让曼丽先和她父亲说的,自己这么突然地提出来,也难怪世伯会有不高兴的想法。
他从抽屉里找到信纸,他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以及自己心里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写成了家书,向远在杭州的父亲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