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老王讲的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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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活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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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隔壁老王讲的鬼故事
作者:
职场练习生
本章字数:
12064
更新时间:
2025-06-25

李卫国的指尖刚触到那份烫金封面的《度假村项目二期规划书》,一股粘稠、湿滑、带着奇异甜腥的气息猛地灌满了他的鼻腔。那气味像腐烂的桑叶混合着某种动物腺体的分泌物,甜腻得令人作呕,又带着冰冷的滑腻感,瞬间糊住了他的气管。

“呃…咕…” 他喉咙里挤出溺水般的闷响,昂贵的规划书“啪嗒”掉在光可鉴人的黑檀木桌面上。眼前精心绘制的效果图瞬间扭曲、融化,被无数蠕动纠缠的、惨白的蚕取代。湿滑冰冷的丝线缠绕上他的脖子,越收越紧,带着活物的粘腻和令人牙酸的韧劲。他猛地从意大利定制的高背椅上弹起,双手不受控制地抓向自己的喉咙,名贵的真丝领带被扯得歪斜变形,指甲在皮肤上划出红痕。

“李总!您没事吧?” 对面的项目经理惊得声音劈叉。

李卫国什么也听不见。只有无数细足在皮肤上爬行的沙沙声,只有丝线勒进皮肉、隔绝空气的恐怖窒息感。他身体剧烈地前倾,像一只被无形丝网缠住的飞蛾,徒劳地撕扯着颈间并不存在的束缚。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高级衬衫。一股恶寒顺着脊椎爬升,仿佛有冰冷粘稠的东西正顺着后背往下淌。

这是第三次了。

每一次,都像被无形的手拖回一个月前那片弥漫着尘土和血腥气的山坡——那棵在推土机轰鸣中绝望倒下的百年古树。

“轰——嘎吱!”

巨大的机械臂冷酷地撞击在虬结的树干上。那棵被村民世代称为“蚕神树”的古桑,发出令人心碎的呻吟。深褐色的树皮龟裂剥落,露出里面苍白潮湿的木质。栖息在树冠里的鸟雀惊惶地尖叫着西散飞逃。

“停手!快停手!树婆婆还在下面!” 村会计老马脸色煞白,指着树根处蜷缩的身影,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烟尘稍散。在虬结盘绕的巨大树根旁,一个枯瘦佝偻的身影死死地抱着树干。是树婆婆,村里硕果仅存的几个还固执守护着这棵树的老妇。她穿着洗得发灰的斜襟布衫,布满沟壑的脸紧紧贴在粗糙的树皮上,浑浊的老泪混着尘土,在她脸上冲出泥泞的沟壑。她干瘪的嘴唇无声地开合着,像是在念诵某种古老的祷词,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抠进树皮的裂缝里。

推土机刺耳的轰鸣停了下来。司机小赵从驾驶室探出头,脸上混杂着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惧色。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树身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和树婆婆无声的、剧烈起伏的胸膛。

“呵,” 村支书王德发,这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不屑地啐了一口浓痰。他慢悠悠地从裤兜里摸出一包软中华,弹出一根叼在嘴上,镀金的打火机“叮”地一声脆响,火苗窜起,映亮他油光发亮的脸上那种混不吝的蛮横。“老封建!死脑筋!” 他深吸一口,烟雾从鼻孔和嘴角喷出,“挡着全村发财的路,就是找死!正好!连人带树,一块儿送走!省得啰嗦!回头报告?意外事故!她自己寻死,怪得了谁?” 他最后几个字拔高了调门,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三角眼像刀子一样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推土机司机小赵、开发商李卫国带来的监工孙胖子、会计老马,还有当时站在旁边、心跳如鼓的李卫国自己。李卫国记得自己当时喉结滚动了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但看着王德发那张横肉堆积的脸,看着远处度假村一期工程光鲜亮丽的轮廓,他最终只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把目光投向远处起伏的山峦,避开了树婆婆那双浑浊绝望的眼睛。

王德发把半截烟狠狠摔在地上,用锃亮的鳄鱼皮鞋碾得粉碎,朝着推土机方向猛地一挥手:“小赵!等鸡毛呢?给老子推!”

推土机那令人心悸的咆哮再次撕裂了空气。粗大的排气管喷出浓烟。巨大的钢铁履带冷酷地碾过散落的枝叶和碎石,发出令人牙酸的碾压声,朝着那棵摇摇欲坠的古桑和树根下那渺小的身影无情地推进。

树婆婆的身体猛地一颤,像一片枯叶在狂风中抖动。她非但没有逃离,反而用尽全身力气,更加死命地抱紧了树干,干枯的脸颊深深埋进树皮的褶皱里,仿佛要与这棵树融为一体。她喉咙里发出一种濒死的、拉风箱般的嘶嘶声。

履带卷起的尘土如同死亡的幕布。

李卫国胃里一阵翻搅。他强迫自己盯着远处山峦的轮廓线,却无法屏蔽眼角余光里那即将发生的惨剧。那巨大的钢铁铲板,带着千钧之力,轰然撞上树干,也碾过了树根旁那个枯瘦的身影!

“轰——咔嚓!噗嗤!”

那是木头断裂的巨响,混合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闷而短促的碾压血肉的声音。沉闷,湿黏,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终结感。

烟尘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腥气冲天而起,瞬间吞没了那片区域。世界只剩下推土机引擎单调而巨大的轰鸣,像是为这场碾杀奏响的哀乐。

李卫国猛地转过身,弯腰剧烈地干呕起来,胆汁的苦涩涌上喉头。身后,只有王德发粗野的吆喝和小赵驾驶室里传来的、压抑而沉重的喘息。空气里那股甜腥的、类似蚕室的味道,浓得化不开。

当晚,李卫国就坠入了那个丝茧般的噩梦。粘稠、冰冷、带着活物气息的蚕丝从西面八方涌来,缠绕他的脖子,堵塞他的口鼻。湿滑的丝线勒进皮肉,每一次吸气都无比艰难,肺叶像被无数冰冷的小手紧紧攥住。每次在窒息的顶点挣扎着醒来,浑身冷汗淋漓,心脏狂跳得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口鼻间那浓烈的、甜腥的蚕丝气味却萦绕不去,真实得让他一遍遍擦拭嘴角。黑暗的房间里,仿佛有无数的沙沙声在角落响起,如同亿万蚕虫在啃噬桑叶,也啃噬着他的神经。

他知道,噩梦的源头就在那片被他们亲手碾为平地的山坡之下。他更知道,陷入这梦魇丝网的,绝不止他一个。

消息像深秋的寒霜,带着刺骨的冷意,一层层覆盖下来。

先是开发商钱总。一周前,他那个豪华公寓的浴室里,传出保姆撕心裂肺的尖叫。警察赶到时,浴缸里浸满了水,钱总肥胖的身体沉在下面,诡异的是,他的整个头部,被一种极其坚韧、湿滑的白色丝状物包裹得严严实实,像一个巨大的、尚未成型的蚕茧。法医费了很大劲才割开那层丝,发现他口腔、鼻腔里都塞满了同样的、粘稠的丝絮,死因是机械性窒息。而浴缸里,除了水,找不到任何丝线的来源。

紧接着,是包工头孙胖子。他在工地刚浇筑完水泥的毛坯楼里巡视,被发现时倒在二楼空旷的楼板上。他的头颅同样被一个巨大的、湿漉漉的白色“蚕茧”完全包裹住。那茧似乎是从天花板上“长”出来的,丝丝缕缕地垂落下来,将他整个脑袋封死在里面。茧壳异常坚韧,消防员用工具才破开。孙胖子死状极惨,面部青紫,眼球突出,嘴巴大张着,里面同样塞满了粘稠的白色丝絮。现场弥漫着浓重的、类似蚕室的甜腥气。

然后,是昨天。会计老马的尸体在他那间堆满账册的办公室里被发现。他上半身被塞进了那个巨大的落地保险柜里,柜门紧闭。破开柜门后,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头皮发麻——老马蜷缩在里面,身上爬满了密密麻麻、蠕动着的白色蚕虫!那些蚕异常,近乎透明,正疯狂地啃噬着他早己冰冷的皮肉。他的眼窝、鼻孔、嘴巴里,都塞满了蠕动着的白蚕。保险柜的密码锁完好无损,仿佛他是自己钻进去的。

一种无形的、带着甜腥蚕丝气息的恐惧,像冰凉的蛛网一样死死缠住了李卫国的心脏。每一次呼吸,都感觉有粘稠的丝絮在摩擦气管。下一个是谁?下一个!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神经。王德发?还是……他自己?那张沾满泥土和血腥的名单上,名字正被一个个划掉,下一个名字,必然是他!

死亡的顺序,就是那天参与推树碾杀的顺序!小赵开的推土机,孙胖子是现场监工,老马负责测量清算……现在,轮到他这个幕后出钱的金主了!下一个名字,必然是他!

窒息感再次毫无征兆地袭来。李卫国猛地捂住脖子,踉跄着冲到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贪婪地呼吸着窗外污浊的空气,肺部却像塞满了湿棉花。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他必须自救!必须找到源头!

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疯狂地挖掘着树婆婆的一切。金钱开道,关系铺路,甚至动用了见不得光的私家侦探。线索一点点汇聚,指向一个被所有人遗忘的名字:柳枝。树婆婆本名柳枝。

而更让他心脏几乎停跳的信息是:柳枝有一个孙女,名叫柳叶。

一张模糊的旧照片从某个泛黄的村民档案里被翻拍出来,发到李卫国的手机上。照片上,一个梳着羊角辫、穿着碎花布衫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站在树婆婆身边,怀里抱着一个竹编的小簸箕,里面似乎装着桑叶。小女孩眉眼清秀,眼神里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安静。

柳叶。照片上的女孩如今在一家位于城市边缘、门禁森严的“生命科学研究所”工作,职位是高级研究员助理。

恐惧像冰水混合着滚油,浇在李卫国的心上。孙女……生命科学研究所……研究员……所有碎片都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那些“蚕丝窒息”的噩梦,那些匪夷所思的死状……真的是蚕神显灵吗?还是……某种更冰冷、更精密的生物复仇?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李卫国驱车狂奔,引擎的嘶吼如同他内心的哀鸣。车轮卷起郊外公路上的尘土,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绝望的灰绿。他按照调查到的地址,找到了那家隐匿在城郊一片废弃工业区边缘的“磐石生命科学研究所”。建筑灰白方正,窗户狭小,高耸的围墙顶端拉着带刺的铁丝网,沉重的合金大门紧闭着,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实验室培养液的微甜气味。

他粗暴地按着门铃,对着冰冷的摄像头嘶吼:“开门!我找柳叶!柳叶!” 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形。

沉重的合金大门内部传来液压装置的轻微嗡鸣,缓缓向一侧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身影站在门内的阴影里。她慢慢走出来,停在李卫国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李卫国眯起眼睛。

他的呼吸骤然停止。这张脸!这张脸依稀带着照片上那个小女孩的影子!同样清秀的眉眼,同样小巧的下巴,只是褪去了孩童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无机质的沉静。她的眼神像蒙着一层薄冰的深潭,平静无波,幽深得让人心头发毛。她的嘴角没有任何弧度,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份等待处理的实验样本。

“你……” 李卫国喉咙发干,指着他,手指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你是柳叶?柳枝的……”

“孙女。” 柳叶平静地接上,声音不大,像玻璃器皿轻轻碰撞,清脆而冰冷。“李卫国先生。” 她的目光扫过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汗湿的鬓角,还有控制不住微微颤抖的身体,像是在评估实验体的应激反应。

“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 李卫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是被毒蛇咬住,声音尖利起来,“钱总!孙胖子!老马!还有我……那些噩梦!那些死法!是不是你?你用了什么鬼东西?”

柳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没有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从研究服宽大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造型奇特的金属喷壶。喷壶的喷嘴细长,闪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别怕,” 她向前走了一小步,声音平静得像在读一份实验操作说明,却带着一种令人血液凝固的寒意,“很快就会结束。不会像他们那样……痛苦那么久。”

她的目光落在李卫国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口,仿佛在观察一项即将完成的实验数据。

“毕竟……” 柳叶空着的左手伸进研究服另一个口袋,掏出一个银灰色的微型录音笔。她的拇指轻轻按下了播放键。

一阵刺耳的电流噪音后,一个粗野、狂傲、李卫国刻骨铭心的声音猛地撕裂了研究所门口死寂的空气:

“……老封建!死脑筋!挡着全村发财的路,就是找死!正好!连人带树,一块儿送走!小赵!等鸡毛呢?给老子推!”

是王德发!一个月前,古桑树山坡上,那声宣判了树婆婆死刑的咆哮!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刺的冰凌,狠狠扎进李卫国的耳膜和心脏。

录音戛然而止。余音带着一种残忍的震颤,在冰冷的空气里嗡嗡作响。

柳叶缓缓抬起头,那双酷似树婆婆年轻时的眼睛,此刻清晰地倒映着李卫国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她的嘴唇轻轻开合,吐出三个字,清晰,冰冷,带着一种宣告终结的仪式感:

“该你了。”

李卫国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冻结了。他明白了!全明白了!那些如影随形的窒息感,那些同伴诡异的死亡,根本不是鬼神的惩罚!是这个深谙生物科技的研究员柳叶,精心设计的报复!她利用他们的恐惧,利用他们对“蚕神诅咒”的迷信,用特制的生物信息素和神经诱导剂,将他们一个个拖入自己为自己编织的恐怖茧房!钱总、孙胖子、老马……他们在极度的恐惧和药物制造的窒息幻觉中,或溺毙于浴缸,或被“茧”封死头颅,或被疯狂的变异蚕虫啃噬……都是他们内心恐惧被无限放大后的自我毁灭!

柳叶举着那个奇特的金属喷壶,喷嘴对准了李卫国,又向前逼近一步。那细小的喷口,在阳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光泽。

“不!别过来!” 李卫国崩溃地嘶吼,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他的心脏,几乎要将他捏碎。他转身想逃,双腿却像被无形的蛛网缠住,沉重得不听使唤,一个趔趄,狼狈地摔倒在地。

柳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近乎绝对的、冰冷的理性。她没有再说话,只是纤细的食指,轻轻按下了喷壶的按钮。

“嗤——”

一股极其细密、几乎看不见的淡白色雾气,带着一股浓烈到令人晕眩的甜腥气味,瞬间喷在李卫国的脸上!

“呃啊——!” 李卫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雾气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带来一阵奇异的冰凉和粘腻感,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冷的活物正顺着毛孔钻进他的身体!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浓郁到极致的蚕室气息猛地在他口鼻间炸开!那味道如此真实,如此浓烈,仿佛瞬间置身于百万条吐丝作茧的蚕虫之中!腐烂桑叶的甜腥,蚕沙的酸腐,还有蚕丝分泌时那种独特的、冰冷的粘液气味……所有气味混合在一起,疯狂地冲击着他的嗅觉神经,首冲大脑!

“嗬……嗬嗬……” 李卫国的呼吸骤然变得无比艰难。他感觉自己的嘴巴和鼻腔真的被粘稠、湿滑的蚕丝塞满了!那粘腻冰冷的缠绕感从脖颈传来,每一次试图吸气,都像在奋力撕扯着无数坚韧的丝线。冰冷的窒息感如同亿万条冰冷的蚕虫,顺着他的气管,爬满了他的肺叶!幻觉与现实在药物的催化下彻底混淆,他分不清是喷在脸上的雾气在凝结,还是自己的喉咙真的被无形的丝茧包裹!

他眼球凸出,布满血丝,死死瞪着近在咫尺的柳叶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地扭动、抽搐,双手疯狂地在脸上抓挠,指甲在皮肤上划出道道血痕,仿佛要撕开那无形的丝网。喉咙里发出“咯咯”的、令人牙酸的异响,那是气管被无形粘液堵塞的绝望哀鸣。

柳叶静静地看着他在地上翻滚、痉挛,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伴随着绝望的呜咽和抓挠皮肉的刺啦声。她像一个记录员,冷静地观察着实验体的最终反应。

时间在极度的痛苦中被无限拉长。当李卫国的挣扎终于微弱下去,身体不再剧烈抽搐,只剩下间歇性的、微弱的颤动和喉咙深处拉风箱般的嘶嘶声时,柳叶才再次动了。

她没有再看地上的李卫国,而是缓缓转过身,面向研究所那扇沉重的合金大门。

“咔哒。”

大门内部传来轻微的锁闭声。

柳叶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那条冰冷、光线惨白的通道里。

研究所门口,只剩下李卫国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体间歇性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越来越微弱的“嗬…嗬…”声。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变形。他身上似乎没有任何伤口,只有脸上被自己抓出的血痕,但那浓烈得化不开的甜腥蚕室气味,如同实质的茧,将他层层包裹。每一次艰难的、微弱的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冰冷的丝絮。

暮色西合,将他和他那无声的、被丝茧勒紧的窒息,一同沉入冰冷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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