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两人一狗走出废弃古庙,下山继续赶路。
袋装棋炒,所剩无几。
尽管丁岳肚子饿得咕咕叫,但他却毫不犹豫地把棋炒全部投喂给清灵吃。
男人嘛?怎么忍心看着心爱的女人跟着自己挨饿。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大黑狗低着头,耷拉着耳朵,有气无力地走着。
“大黑,忍耐一下,等到了前面集镇,爷给你整顿好吃的。”
跟在两人身旁,大黑狗抬头看了丁岳一眼,似乎在说:“你丫的,可不能骗狗。”
约莫走了一个半时辰,两人一狗来到一座小镇,街道两旁的摊位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以及具有地域特色的美食。
清灵的目光被步摇、梳篦、抹额等吸引,穿梭于女性装饰品摊位间,一会拿起这个,一会拿起那个,爱不释手。
丁岳和大黑狗则盯着热干面、闷罐肉、油渣蒸饺等美食,哈达子首流。
抹了抹嘴角的口水,丁岳看了大黑狗一眼,发现大黑狗口水己滴到地上,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大黑狗抬头,狗眼与人眼对视。
“小子,你可是答应狗爷的!”
望着美食就在面前,丁岳和大黑狗垂涎欲滴。
“狗爷快饿死了,你看着办?”
丁岳感觉大黑狗在责问他,苦于身无分文,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MD,跟你混,狗爷早晚返璞归真,激活先辈基因。”
大黑狗对丁岳充满失望,眼神透露着对他的鄙视和不屑,哀叹一会就去找个茅厕,吃屎填饱肚子。
“岳哥哥,我想要个梳篦,你可以给我买嘛?”
清灵一双勾魂的眼睛,深情地望着丁岳,一副梦寐求之的样子。
确实,出门的时候,丁岳没考虑那么多。
他哪知道做女人这么麻烦,以为女人都和男人一个样。
粗糙。
忘记给清灵带上洗漱用品。
现如今,心爱的女人头发打结、缠到一起,像个鸟窝,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大小姐,我给你买。”
“真的吗?岳哥哥。”
“你对我太好了。”
清灵的嗲声嗲气,让丁岳感觉浑身一阵酥麻,他下定决心买、必须要买,哪怕卖肾都要满足心爱女人的这个愿望。
口上答应给清灵买,却不见他有实际行动,拿什么买?丁岳呆愣地站着。
赊账吗?
伸脸给别人打吗?
商贩肯定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抬眼望去,不远处的街道边,斜插着一面典当旗,随风飘扬。
“大小姐,你和大黑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想到了计策,丁岳叮嘱清灵站在原地别动,等他回来。
脚下生风,他快速朝典当旗方向走,约莫走了二十余步,停下脚步,沉思片刻,突然转身,看着清灵和大黑狗。
“站在那里别动,等我回来。”
不一会,丁岳返回,钱袋鼓鼓,告诉清灵:“大小姐,你想要哪个梳篦?”
“那个,岳哥哥。”
清灵拉着他的手臂,一蹦一跳地往女性装饰品摊位走。
“买。”
丁岳财大气粗地说道。
买了梳篦,清灵爱不释手,可高兴了。
“岳哥哥,今天高兴。”
丁岳又去隔壁摊位,花费十五文,给清灵买了一套洗漱用品。
摸了摸钱袋,依旧鼓鼓,丁岳低头问大黑狗:“大黑,你想吃什么?爷今天高低满足你的愿望。”
两人一狗来到一个美食摊位,要了三碗鸡丝热干面和一份闷罐肉,感觉不够解馋,又点了二十个油渣蒸饺。
阔气。
有钱,真好。
吃的铁饱。
走路都带风。
西公子的三件绫罗绸缎衣衫,竟然可以典当一吊钱,这让丁岳着实惊讶。
走进当铺,当他拿出三件绫罗绸缎衣衫给老板看时,老板张嘴就出价一吊钱。
一个怕后悔不当了,一个怕反悔再压价。
丁岳与当铺老板,各怀心思,快速交易结束。
出了当铺,丁岳有点懊恼,早知道绫罗绸缎衣衫这么值钱,出发前就该再去大公子、二公子房间,多搜刮几件。
失算。
泼天的富贵,没接住。
要不是街上有这么多人,丁岳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多拿几件,现在岂不成为土豪?
小镇距离北陆县二百余里,不值当再回去。
······
“大小姐,你和大黑在这等我,我去买个东西。”
想起一路上,清灵以腿疼脚疼,强行爬上他的背,把他当成脚力,为减少幸福中的痛感,丁岳决定给清灵买个代步工具。
告别清灵和大黑狗。
丁岳来到牲畜交易市场,豪掷两百文买了一头瘦驴。
驴不错,可以边走边吃草,伙食就地解决,不像大黑狗,吃啥都要分它一口。
牵驴出牲畜交易市场,他拍了拍驴背,感觉驴脊梁硌手,心想得买个鞍具,不然坐上去肯定硌腚。
他牵着驴,一前一后,沿街走着,找卖鞍具的铺子。
突然,不知道驴受到什么惊吓,踢到正在街边蜷缩身侧躺晒太阳的老乞丐,老乞丐被驴踢的呲牙咧嘴,骂骂咧咧。
一个劲地埋怨丁岳没把驴看住,丁岳见情况不妙,立马从钱袋里掏出十文钱递给老乞丐,作为驴冒失的赔偿。
心中不忘骂驴,到手第一件事,再次提高它的身价。
担心以后驴过闹市受惊吓,再次伤害到人。
他想起石鼎道人给的铃铛,准备买鞍具时找店铺老板要根细麻绳,把铃铛串起来给驴带脖子上。
等一切配齐,日过正午,丁岳牵着驴来到清灵身边。
“大小姐,看我给你买了啥?送头驴给你当脚力。”
丁岳给了清灵一个大大惊喜,清灵手舞足蹈、开心至极。
在畜牧交易市场,他看了马、牛、驴,可惜马和牛太贵,只能退而求其次,买头瘦驴。
其实,他更想买头牛。
养了几年的牛,不知去向,他有点想牛了。
“大小姐,以后让驴驮着你走。”
不得不夸丁岳会来事,一举两得,既俘获清灵芳心,又解放了自己。
若自己走累了,也可以骑上一会,享受享受专驴服务。
清灵张开双手,喜笑颜开地向他跑来,紧紧抱住他,把驴吓的一激灵。
“岳哥哥,你真好。”
丁岳像触电一般,浑身一阵酥麻,心里那个成就感无法言语。
备好干粮,两人一狗一驴继续赶路。
轻车上路,轻松、快活。
丁岳被自己的聪明折服,心中惬意再也不用做张地主家的牛马。
若清灵走累了,他一个公主抱,就可以把清灵抱到驴背上。
牵着驴,嚷着狗,哄着心爱的人,吹着暖风,前往南山玄铁门。
坐在驴背上哼着小曲,看着一望无垠的麦田,感受脚下青灰色?土地气息。
清灵的笑声像铃铛,一阵一阵的,突然她扭头问丁岳。
“岳哥哥,我们现在这么幸福了,为什么还要去南山玄铁门?”
望着前路,丁岳陷入沉思,心不在焉地走着。
“为什么别人说什么?你就一定听进去,信守诺言。”
“道人,是不是你的幻觉?”
“再说一路问人,没有一个知道南山玄铁门在哪?”
清灵不经意的西连问,让丁岳陷入沉思,迷茫笼罩着他。
对啊!为什么要去?道人存不存在?南山存不存在?玄铁门存不存在?
一系列的问题,在丁岳的脑海里打起问号。
一路走来,他询问了二十余位路人,没有一个路人知道南山玄铁门在哪。
道人是不是在骗他?丁岳内心泛起纠结,头脑有些炸裂。
可仔细想想,不去南山玄铁门,又能去哪?
回去吗?
县太爷那个衣冠禽兽,榨干了油水,破不了命案,肯定会拿他当替罪羊,给社会一个交代,他难逃一死。
再想起刑六爷、郝西等人嘴脸,他实在看不懂县衙里那群人的人性。
可以奉你为贵宾,好吃好喝招待你;也可以视你为草芥,严刑逼供死整你。
“大小姐,咱们己无家可归。”
丁岳心情低落到极点,对前途十分迷茫。
“回北陆县城,咱们斗不过县衙里那群衣冠禽兽,他们吃人不吐骨头。”
清灵自出生就被家人宠爱,生活在象牙塔之中,对外界人情世故一无所知。
“回去,我肯定死路一条,板上钉钉。”
丁岳告诉清灵,打死他都不会回去,他可不想平白无故被冤死,背负骂名给祖宗抹黑。
“当然,大小姐你也有可能被卖入怡红院,终身当歌妓,毁了一生清白。”
丁岳告诉清灵,弱者在强者面前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县衙那群衣冠禽兽,不关心你家人的命案,反而关注你父亲的钱财。”
清灵不再纠结,喊着丁岳把她从驴背上抱下来。
丁岳抱清灵的那一刻,清灵紧紧抱住他,眼泪婆娑起来。
“大小姐,别哭。”
到了南山玄铁门,完成对石鼎道人的承诺,若在哪没有立身之处。丁岳都想好了,带着清灵找一个幽静处,过神仙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