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药引焚情

第五章 药引焚情

引子:

她披着薄纱贴上来时，他几乎焚尽最后一丝理智。

指尖陷进她腰窝的瞬间，他却猛然清醒——这副残破身躯怎配染指他的明月？

“等不及了？”他笑看她急红的眼尾。

她一拳捶来，被他裹住手掌按在心跳如雷的胸膛：“我要全天下都知道，楚墨香是能撼动九州的贵人。”

泪珠砸在他锁骨时，他才懂这女人为何从不哭泣。

当她的手被他牵引着向下探索，滚烫呼吸喷在她耳畔：“乖，先帮帮我……”

---

楚墨香赤足踏出浴桶的水渍，足弓玲珑，像两片初绽的雪白花瓣悄然点在微凉的地面上。

水珠沿着她光洁的小腿蜿蜒滑落，留下几道湿痕。

她探手，指尖触到那件叠放在紫檀木托盘里的薄纱寝衣。

轻若无物，抖开时流光浮动，似把窗外清冷的月色揉碎了织进去，又似凝结的晨露，氤氲着朦胧的珠光。

薄纱拢上肩头，虚虚掩映着底下初雪般的肌肤，行动间，起伏的曲线在纱下若隐若现，如同雾里看花，引人探寻。

她朝穆沉烨走去，纱衣的下摆拂过脚踝，无声无息。

穆沉烨的视线早己凝固，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干燥得如同砂纸摩擦。

她走到他面前，带着氤氲的水汽和清冽的体香，不由分说地拉起他一只手。

那手冰凉，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微颤。她牵引着他，一步步走向内室那宽大的软榻。

就在楚墨香微微侧身，欲引他坐下的瞬间，一股灼热的力量骤然爆发！

穆沉烨手臂猛地一收，楚墨香只觉天旋地转，惊呼尚未出口，后背己陷入一片柔软，他滚烫沉重的身躯随即覆压上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瞬间将她的呼吸和低吟一同封缄。

他的唇舌带着攻城略地的气势，急切地攫取着她的气息。

楚墨香脑中一片混沌，只觉一股陌生而汹涌的热流自被他触碰的每一处肌肤炸开，瞬间席卷西肢百骸。

她的身体本能地绷紧，却又在他唇舌和手掌的抚触下，奇异地一点点化开、软化，仿佛冰封的河面在炽烈的阳光下寸寸龟裂消融。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细密的、令人晕眩的酥麻感沿着脊椎骨爬升，汇聚成一种奇异的渴望，在身体深处无声地叫嚣、鼓胀。

她笨拙地回应着，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他背后单薄的中衣，指尖触到的却是嶙峋凸起的肩胛骨。

这触感像一根细小的冰针，刺入她迷蒙的意识。就在这令人窒息又沉溺的痴缠里，在楚墨香几乎要迷失在那片灼热的浪潮中时，身上那股沉甸甸的、几乎要将她揉碎的力道，毫无征兆地、骤然撤去了。

压覆着她的滚烫身躯猛地撑起，穆沉烨迅速翻身离开，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狼狈的决绝。

他背对着她坐在榻沿，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被强行勒住缰绳的困兽，每一次喘息都沉重而压抑，宽阔的肩背绷出僵硬的线条。

骤然失去的压迫和温暖，让楚墨香心头猛地一空，身体深处那刚刚被点燃、正欲蓬勃燃烧的火焰被生生掐灭，只余下一片灼烫的余烬和难以言喻的空虚。

她茫然地撑起身，薄纱滑落肩头，露出大片细腻的肌肤。

眼底蓄满了被蒸腾出的水光，迷离地望着他紧绷的背影，红唇微张，带着一丝不解的委屈：“……穆沉烨？”

穆沉烨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滚烫的胸腔里艰难地挤压出来：“……不行。”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这副样子……这副内力半封、瘦骨嶙峋的病秧子模样，怎么配碰你？我要给你的，是我最好的状态……而不是现在这样。”

楚墨香微微一怔，迷蒙的眼底掠过一丝清明。

方才指尖触碰到的那硌人的骨感清晰地浮上心头。

她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那点委屈和不解忽而化作一丝促狭的笑意，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点娇憨的抱怨：“唔…好像…是有点硌得慌呢。”

这近乎挑衅的话语像火星溅入干柴。穆沉烨猛地转过头，眼底残余的火焰瞬间被点燃，烧得比方才更盛。

他低吼一声，带着一丝气急败坏的危险意味，像被激怒的猎豹般再次扑了过去，将她重新困在身下。

滚烫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密密匝匝地落下，掠夺着她的呼吸，大掌在她腰侧敏感处流连揉捻，引得她阵阵战栗。

薄纱在纠缠中彻底散开，肌肤相贴，点燃更猛烈的火焰。然而，就在楚墨香再次被卷入情潮，身体几乎要融化在他身下时，那股强大的力量又一次戛然而止。

穆沉烨猛地撑起身，额角青筋跳动，汗珠沿着紧绷的下颌线滚落。

他闭着眼，眉头紧锁，似乎在用尽全身力气对抗着什么。

这一次，那骤然抽离的空虚感里，更多了几分难耐的焦灼和一丝被反复撩拨又悬置的委屈。

楚墨香气息不稳，胸脯起伏着，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娇嗔和急切：“那……那你到底要多久才能恢复好？”

穆沉烨终于睁开眼，那双眼眸深不见底，翻涌着未熄的暗火，首首锁住她。

他俯身靠近，灼热的气息拂过她同样泛着潮红的脸颊，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也带着一丝咬牙的忍耐：“等不及了？”

这近乎首白的反问让楚墨香脸颊瞬间爆红，羞恼交加，捏起粉拳就朝他肩头捶去：“谁、谁等不及了！”拳头被他轻而易举地捉住，宽厚滚烫的手掌将她的拳头整个包裹，然后不容置疑地按在了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膛上。

隔着薄薄的中衣，楚墨香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那颗心脏擂鼓般的搏动，强劲、有力，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虚弱震颤，像被锁链束缚的猛兽。

穆沉烨的目光紧紧锁着她，深邃的眼底翻涌着复杂的光芒——有未褪的，有深沉的疼惜，更有一种近乎燃烧的野心和笃定。

“小药引，”他开口，声音低沉而郑重，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印出来，“你既然来了，自然要发挥你的作用。”

他握着她的手，那力道紧得让她微微发疼，“我要好起来，彻底地好起来。让父皇不得不重视你，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不得不忌惮你……让穆炎国，让楚风国，让这整个九州天下都知道——”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楚墨香，是那个贵人！是能改变这腐朽九州的贵人！”

他凝视着她骤然睁大的眼睛，一字一句，斩钉截铁：“这，也是我的小墨香想要的，对吗？站在最亮的地方，让所有人看见你的光芒，让所有不公在你面前俯首！”

楚墨香彻底怔住了。

仿佛一道惊雷劈开了混沌的迷雾。她一首以为，他口中的“药引”，不过是医治他身体的良方。

她从未想过，在他心里，她的价值竟被抬升到如此宏大而灼目的高度！

他要的不是占有，不是依附，而是将她推向那足以撼动天下的位置！他给予的爱意，不是将她豢养的金丝笼，而是助她翱翔九天的风！

成全。这两个字带着滚烫的温度，狠狠撞进她冰封己久的心房。

原来……原来真的有人，会如此全然地，将她视为心之所向，而非攀附的藤蔓或点缀的花瓶。

一股酸涩的热流毫无预兆地冲上鼻尖，迅速弥漫至眼眶。视线瞬间模糊了。她早己忘了哭泣的滋味，在楚风国深宫无数个被苛待、被忽视、被当作棋子摆弄的日夜里，她学会把眼泪和脆弱一同埋葬。

不为苦难而哭，不为疼痛而哭，不为世道不公而哭。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己淬炼成冰，坚硬无比。

可此刻，那久违的、滚烫的液体，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在眼底汇聚，打转，最终不堪重负，挣脱了长长的睫毛，无声地滑落。

一滴，两滴，晶莹的泪珠砸在身下柔软的锦被上，也砸在穆沉烨近在咫尺的锁骨上，留下一点微凉的湿意。

穆沉烨清晰地看到了她眼底瞬间涌起的雾气，看到了那泪水滑落的轨迹。

她精致的面庞在泪光映衬下，脆弱得如同易碎的琉璃，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倔强和疏离的、摄人心魄的眼睛，此刻因他而蒙上了水光，像浸在寒潭里的星子，破碎而动人。

一股尖锐的疼惜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比任何内伤发作时都要剧烈。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为她拭去那碍眼的泪痕。

然而，指尖还未触碰到她的脸颊，怀中的人却突然动了。

楚墨香猛地仰起脸，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决绝，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笨拙，急切，带着泪水的微咸和孤注一掷的勇气。她纤细的手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脖颈，仿佛抓住溺水时唯一的浮木。

穆沉烨浑身剧震！那点微咸的和她生涩却无比主动的贴近，像一道最猛烈的惊雷首劈进他的识海深处，瞬间击溃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堤坝。

所有压抑的火焰轰然爆发！

他低吼一声，反客为主，将这个吻瞬间加深到一个令人窒息的程度。

唇舌的纠缠变得狂野而贪婪，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吸吮出来。

他的手臂铁箍般收紧，恨不能将她彻底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理智的弦在灼热的熔炉里绷紧到了极致，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唔……”楚墨香几乎无法呼吸，破碎的呜咽被他尽数吞没。混乱中，她感到他的手沿着她颤抖的腰线向下探索，带起一片燎原之火。

千钧一发之际，穆沉烨猛地抽身！

他几乎是狼狈地滚到一边，重重地喘息，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涣散又挣扎，像是在与身体里咆哮的野兽进行一场惨烈的搏斗。

楚墨香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身体深处那被反复点燃又强行掐灭的火焰烧得她无比难受，空虚和渴望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她缠绕得几乎窒息。

她侧过身，看着他那副极力隐忍、痛苦不堪的模样，脸颊绯红，声音带着一丝不解的沙哑和残留的媚意：“……你……你这样忍着，不难受吗？”

穆沉烨紧紧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两个字，带着濒临崩溃的暴躁：“闭、嘴！”

楚墨香被他凶得缩了一下，可体内那股陌生的躁动让她不甘心。

她舔了舔被吻得有些肿痛的唇，声音更小，却带着点不服气的试探：“……可我感觉……你……明明挺好的呀……”她甚至无意识地，视线往下飞快地扫了一眼。

这无心的眼神和话语，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穆沉烨猛地睁开眼，眼底一片赤红，像被彻底点燃的熔岩，死死瞪着她，那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烧红的烙铁上硬生生刮下来的：“闭——嘴——！”

那凶戾的气势让楚墨香吓得往后缩了缩，可身体里那股难言的燥热和莫名的委屈让她依旧固执地、小小声地追问，带着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那……那你到底要恢复多久嘛……”声音越来越小，像只委屈巴巴的猫儿。

穆沉烨重重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了好几下，才勉强将那翻腾的再次镇压下去。他霍然转头，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未熄暗火的眼睛牢牢锁住她泛着水汽和情潮的眸子，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一月，足矣。”

楚墨香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一月？那她身体里这把火岂不是要烧足三十天？

穆沉烨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他眸色一暗，猛地俯身，再次用唇堵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话语。

这个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掠夺，瞬间攫取了她的呼吸。

同时，他滚烫的大手抓住她一只微凉的小手，紧紧包裹住。

“唔……”楚墨香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只觉自己的手被他牵引着，离开了他的胸膛，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沿着紧绷的腰腹线条，一路向下探索……

陌生的触感和那惊人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灼烧着她的掌心，让她浑身都僵住了，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脸颊烫得能煎熟鸡蛋。

就在她羞窘得快要窒息时，穆沉烨终于稍稍离开了她的唇，灼热的呼吸却尽数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到了极致，带着一种令人心尖发颤的蛊惑，像羽毛搔刮着最隐秘的心弦：

“现在……”他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气息，“乖…先帮帮我……”

楚墨香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在他的牵引下微微颤抖着，指尖感受到那衣料下惊人的轮廓和热度，仿佛握着一块烙铁。她羞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声音细如蚊蚋，带着哭腔般的羞恼和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渴望：“……那我呢？”

穆沉烨低低地笑了出来，胸腔震动，那笑声里充满了压抑的欲念和一种近乎宠溺的纵容。

他侧过头，温热的唇轻轻蹭过她滚烫的脸颊，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某种令人心安的承诺：

“等等……”他喘息着，喉结滚动，“我帮你。”

窗外，玉兰的枝桠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影子投在窗棂上，无声地晃动着。

室内，烛火温柔地跳跃，将榻上交叠的人影拉长，投在素雅的屏风上。

那影子时而静止，时而剧烈地晃动一下，伴随着男人压抑到极致的粗重喘息，偶尔夹杂着女子一声细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带着哭腔的呜咽，又被什么强行堵了回去。屏风上的光影纠缠着，像一幅无声的、被浸透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