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贾琏说不出什么了。
“先前珍大哥也说了,自家兄弟嘛,就该相互扶持,肉烂了在锅里,莫非琏二哥不愿拿我当兄弟?”李珩连贾珍也攀扯进来,呵呵,好话谁都会说,刀砍不到别人身上,谁也察觉不到自己会疼。
“呵呵……珩兄弟说笑了!”贾珍也是一脸难堪。看来,这李珩……还真不是个易与的主儿!
红鸾冷月心里笑翻了天,主子这小嘴儿,叭叭的,还真是厉害啊!
“不过,话说回来,琏二哥也不必气恼,我之所以不愿跟府上在买卖上打交道,实在是因为……府上占着先母当年寄存的二十箱财物,按账本上来看,价值百万两,那日琏二哥也见了那般光景,兄弟实在心寒!”
“百万两?怎么回事儿?”贾珍不明所以,赶紧问。
贾琏这才看了看李珩,把李家当年寄存在西府二十箱财物的事儿,说给了贾珍。
“哎!若是府上肯把那些财物给了,我又何至于要倒腾香水字画的买卖?没法子啊,如今,我那府上,大大小小也是好几十口子人,几十张嘴等着吃用,我也得养家糊口不是?不过……”。
“如何?”贾琏似乎听见一丝希望。
“琏二哥若真想一起赚些私房银子,将来留给儿女使,也不是不行!毕竟在府里借住之时,除了老太太,也就这边珍大嫂子,西府里琏二嫂子,和珠大嫂子几个,整日珩兄弟长珩兄弟短,拿我当个人看。”
“珩兄弟,这是答应了?”
“答应也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珩兄弟尽管说!”贾琏心里顿时高兴起来。
“好,琏二哥爽快!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我也不要你跟我合作,你自己去寻个场地,要有仓房的,再招些人手,我只出方子,你们自己去做!我会派人过去盯着教。香水作出来,凭琏二哥的交际,和府上人脉,不愁卖不出去吧?我也不要你半数,只要三成利!”
“这……好!”贾琏不傻,合作和自己干怎么赚钱,他分的清楚。方子?用不了一年半载也就能摸透了,到时还用得着给他三成利?屁都不用再给一个!
“别急,我还没说完!”李珩又道。
“还有何事?珩兄弟尽管说!”贾琏来了精神。
李珩沉默片刻:“这生意须得以二嫂子的名义立契。换句话说,我选跟二嫂子合作,而不是琏二哥你!”
贾琏一愣:“为何?”
李珩慢条斯理道:“原因有三,一者,琏二哥的性子,我是知道的,银子到了手里,留不住几日便没了,愚弟也是如此!嘿嘿,这也是男人的通病,可若是记在二嫂子名下,女人嘛,一向是小气的,哪舍得跟糟践银子?将来琏二哥跟前有了子嗣,也能给孩子攒下份家业。”
贾琏脸色微变,讪笑道:“这……”
“其二,琏二哥如今手里管着西府的买卖,我说过,因那二十箱财物,我不会跟西府有任何买卖上的来往,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这买卖要是放在琏二哥名下,到时到底属公还是属私,琏二哥能跟那边二太太掰扯的清楚么?”
贾琏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谁都看的出来,李家那二十箱财物,多半是被二太太给贪占了,李珩如此公然表示对二太太不满甚至是厌恶,也有情可原,毕竟那是事实,到现在不也还没给人家?人家现在自立了门户,又袭了爵,好歹人家是正西品的衔,比二老爷还高着一级,他还会怕你二太太不成?更重要的,二老爷的顶头上官程尚书,可是李珩的世伯,那关系简首没得说,如今谁不知道程尚书对李珩堪称视如己出?就连陛下都心里有数,就算有王家,有大姐姐在宫里,也不可能轻易得罪程尚书吧?
“其三,我先前说过,且不说几位姑娘们,而琏二嫂子和西府珠大嫂子,这边珍大嫂子之前至少拿我当个人看,是真当亲戚尊敬,至少没指使来旺家的给我下过毒,单凭这一点,我也该报答一二!琏二哥你……”。
贾琏讪笑,他知道,李珩没把后半句说出来,己经算是给了他面子。来旺家的给李珩下毒那事儿一出,东西两府没个不知道的,可他当时连问也没问过,甚至还埋怨凤姐儿多管闲事。
“琏二哥自己考虑,我的条件不变,二哥若觉得无趣,只当咱们今日没提过这档子合作的事儿,日后还是一样的好兄弟。”
“珩兄弟说得是,那就这么定了!就依你!回头我便让你二嫂子去寻你写约。”贾琏点头应下。人家好赖话都说了,再说,人家说的也都是实情。就算让凤姐把着,挣得银子不还是他家的?将来有了子嗣,那泼妇还能不往外掏?
贾珍在一旁听得清楚,心中暗骂贾琏没出息,可面上却不好说什么,只得举杯笑道:“来来来,喝酒!”
众人又连连饮了几杯,贾珍故意凑近李珩低声道:“珩兄弟和秦家姑娘果真定了亲?”
李珩微微一笑,举杯轻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不错,程世伯做的媒,也过了礼,婚期定在明年春闱之后。”
贾珍眼中闪过一抹晦暗:“要我说,兄弟如今己是伯爵,还如此年轻,秦业不过是个……”。
正说着,尤氏带着丫鬟从内院出来,见了李珩便笑道:“珩兄弟如今越发精神了,凤丫头听说你今儿要过来和大爷喝酒,特意嘱咐,让厨房备了你爱吃的糟鹅掌。”
李珩赶紧站起身,朝着尤氏恭恭敬敬一礼,微微笑道:“多谢大嫂子盛情,也谢过琏二嫂子记挂。”
说着,从袖中取出个锦盒,“珍大哥,这是小弟特意给珍大嫂子带的南洋珍珠,听说能安神养颜。权当报答大嫂子昔日看顾之情。”
贾珍被岔开话头,脸色微沉。
尤氏接过锦盒,见里面躺着十二颗龙眼大的珍珠,颗颗圆润莹白,不由喜道:“珩兄弟太破费了!”
破费个屁,将来戴在你身上,我还不是一样把玩?李珩只是点了点头。
又喝了两巡,贾珍突然又叹道:“说起来,秦家姑娘虽好,到底门第低了些。珩兄弟如今是伯爷,何不再看看?西宁郡王的千金..."
“珍大哥!”李珩突然将酒杯重重一放,“可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为了跟她订下婚约,时至今日,愚弟己花了足足七八万的银子,莫说可卿于我两情相悦,便是秦家真要受了宵小挑拨,兄弟就到陛下面前去告御状,看是他秦业豁得出去脑袋,还是……谁能豁得出去,替他加倍赔偿!”
“七八万两银子?珩兄弟你……”。贾珍贾琏齐齐一愣,谁会信?即便娶个当朝郡主,又能花多少银子呢?贾琏忍不住出声,而贾珍早就黑了脸,他听得出来,李珩那些话就是故意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