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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拥抱来得突然，温婉仪僵在原地，双手悬在半空不知该往哪放。她闻到了顾悦心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一丝张晓白常用的古龙水气息。这个认知让她心如刀绞。
"不...不用谢。"温婉仪艰难地开口，"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顾悦心松开她，首视她的眼睛："是的，我们是朋友。"
张晓白站在一旁，清楚地看到了两个女人之间无声的交流。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最终，他只是对温婉仪点了点头："明天联系。"
车门关上，商务车缓缓驶离。温婉仪站在原地，看着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终于允许自己的伪装崩塌。她靠在公司大门前的石柱上，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
"小姐..."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递上一块手帕，"要回家吗？"
温婉仪接过手帕，擦了擦眼角："不，回公司。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管家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好的，小姐。"
与此同时，商务车正驶向城郊的别墅。车后座上，顾悦心靠在张晓白肩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累了吗？"张晓白轻声问。
顾悦心摇摇头："只是在想婉仪...她真的很爱你。"
张晓白身体一僵："悦心..."
"我看得出来。"顾悦心睁开眼睛，"她看你的眼神，就像我看你一样。"她顿了顿，"而且她帮了我们这么多..."
张晓白握住她的手："但我爱的人是你。这一点，婉仪很清楚。"
顾悦心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紧紧地依偎着他。车子驶过熟悉的街道，拐入别墅区的大门。当那栋承载了两年记忆的房子出现在眼前时，两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别墅的自动门缓缓打开，车子驶入庭院。园丁老李听到动静，拿着手电筒走出来，看到下车的两人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顾总？张先生？你们回来了？"
"嗯，回来了。"顾悦心微笑，"家里一切都好吗？"
"好，都好！"老李激动地说，"我每天都打扫，就想着你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走进别墅，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家具摆设还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样子，甚至连张晓白常看的书还放在茶几上，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
顾悦心环顾西周，突然笑了："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张晓白走到钢琴前，手指轻轻抚过琴键："我在这里给你弹过很多次琴。"
"我记得。"顾悦心走到他身边，"尤其是你写的那首《归途》，每次我加班到很晚，你都会弹..."
两人相视一笑，那些共同生活的点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在这个充满回忆的空间里，他们不再是落魄千金和合约丈夫，只是两个相爱的普通人。
"饿吗？"张晓白问，"我去做点吃的。"
顾悦心惊讶地看着他："现在？都凌晨三点了。"
"我记得冰箱里应该还有食材。"张晓白己经走向厨房，"老李肯定定期更换。"
果然，冰箱里塞满了新鲜的食物。张晓白熟练地拿出鸡蛋、火腿和蔬菜，开始做三明治。顾悦心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我最怀念的就是这样的时刻。你在厨房做饭，我在旁边看着...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却那么真实。"
张晓白回头看她，眼中满是温柔："以后会有很多这样的时刻。"
简单的宵夜后，两人站在楼梯口，突然意识到一个尴尬的问题——卧室怎么安排？
"你睡主卧吧。"张晓白率先开口，"我睡客房。"
顾悦心咬了咬嘴唇："其实...我们可以一起睡主卧。反正..."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反正以前也..."
张晓白的心跳加速了："但那只是做给佣人们看的表演。"
"现在不用表演了。"顾悦心抬头看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想和你在一起，不只是名义上。"
张晓白深吸一口气，轻轻牵起她的手："好。"
主卧依然保持着顾悦心离开前的样子。床单是她喜欢的淡紫色，梳妆台上摆着几瓶香水，衣帽间里挂着她没带走的衣服。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两人洗漱完毕，躺在床上，中间却隔着一道无形的界限。黑暗中，张晓白能听到顾悦心均匀的呼吸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晓白？"顾悦心突然轻声唤他。
"嗯？"
"如果...如果计划失败了呢？"
张晓白转过身，在黑暗中找到她的手，紧紧握住："不会失败的。而且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顾悦心向他靠近了些："答应我，如果情况不对，你要立刻离开。林修远针对的是我，没必要把你也搭进去。"
"我不会离开。"张晓白的声音坚定，"永远不会。"
顾悦心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头靠在他肩上。两人就这样依偎着，在熟悉的房间里，听着彼此的心跳，慢慢进入梦乡。
而在温氏大厦的顶层办公室里，温婉仪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手中的红酒己经见底，但她毫无睡意。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张晓白和顾悦心一起离开的画面，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呼吸都变得困难。
"小姐，您该休息了。"管家轻声提醒。
温婉仪摇摇头："再等等。"她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那是张晓白在意大利弹钢琴时她偷偷拍下的。照片中的他侧脸轮廓分明，眼神专注而温柔。
"晓白..."她轻声呢喃，手指轻轻抚过屏幕，"我不会放弃的..."
管家不忍地看着自家小姐落寞的背影，默默退出了办公室。夜更深了，城市的灯光一盏盏熄灭，但温婉仪依然站在窗前，像一尊雕塑，守护着那份无法言说的爱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