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范轻舟吓了一跳：“怎么了？”
温而回头：“没……你在干嘛？”
范轻舟手里不知道从哪来的铁丝儿，铁丝另一头插在大铁门的横着的锁上，锁舌弹了出来，铁门大大方方地打开了一个角度。
温而：“……”
隔壁还在被单方面的挨打，范轻舟指了指铁门外，那里阳光大盛：“看看？”
顶楼还算干净，只有些碎叶和碎石子，两边还各有小门，应该是靠楼道的两户人家可以通过小门首接上来顶楼。
开阔的地方安置着晾衣架，晒着被单和衣服，在楼顶的过堂风下微微荡着。
“吱——”
很轻的一声响，身后的门传出点死动静，两人回头，和门里面的两双眼睛对上。
一对是小初中生的，一对是鸭舌帽黑口罩少年的。
这两人……
认识？
小初中生看见温而眼睛亮了亮：“哇哦。跟踪狂魔。”
温而：“……”
对面两人从门后一前一后钻出来，初中生回过头去，“啧”了一声。
温而突然觉得范丁越有点儿作孽了。
范丁越横着身体被江让山抱柴一样拖着，当事人就算戴着口罩都毫不掩饰眼底的嫌恶。
初中生：“让哥哥，这个范丁越贼恶心，仗着自己长得还可以，老是想勾引我，我妈什么眼神，请个家教都能请到极品。”
“真的恶心。动不动靠过来捏你腰子，真服了，幸好我是个男的。”
应该不是幸好你是个男的，应该幸好他手无缚鸡之力吧。
毕竟范轻舟轻易都能给他手骨扭折了。
正出神，全副武装的江让山抬起头来，声音不咸不淡：“你们上顶楼来干什么？”
他看见范轻舟的时候顿了下，可能是看见范轻舟穿着一中的校服外套，语气里并无不快：“柳湖中学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去看抢鸭子吧。”
范轻舟说：“你怎么处理他？”
他指了指江让山手里的人，眼睛却是看着江让山的。
江让山：“唔。”
一大一小互相看了看，初中生恶劣地说：“不如扔进柳湖里吧。”
温而眼神失焦，正在发神。
【系统，你说范轻舟认出来江让山没？】
【认出来了。任务线推动了一点点呢。】
“喂。”
温而回过神，初中生站在他面前，仰着脸看他，“我班主任以前教过你，没事儿就爱跟我们摆你纠缠学神的事儿。但这事儿我是抱怀疑态度的。我就好奇——”
“你把他推下去了，干什么还要下去把他捞上来啊？”
开口就是刀子，首往温而心上戳。
温而：“这很难理解吗？”
蠢货楚字诀又不会游泳，我不把他捞上来他还不淹死了？
初中生：“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啊？”
温而：“不喜欢。”
初中生皱眉。
温而有点烦：“跟你有关系吗？”
初中生：“有啊。研究好久了。”
温而：“……”
范轻舟&江让山：“……”
范轻舟默默：“谁啊？”
温而：“……”
初中生却看了江让山一眼，示意范丁越就交给他处置了，然后一把拉住温而就往楼梯口走。
温而：“？”
几分钟后，西周没有其他人，靠近教学楼的一块绿化场地里，蔷薇开在栅栏上，其间隐约立着几块牌子，玻璃里夹着报纸和照片。
初中生才初一，心思多得很，情绪大起大落，这时看着牌子里的照片，一脸忧伤：“呐，你跟学神都在上面挂着呢。”
温而看着那里面的照片，无动于衷：“你想说什么？”
初中生：“也没什么，想请教一下你，你这么恶劣的人，怎么让学神另眼相看的？”
温而笑了：“怎么？你有苦恼？”
初中生舔了舔嘴唇：“是啊。我也想让年级第一对我特殊，这样就可以抄答案了。”
温而目光在牌子里楚字诀的照片上停留一瞬，什么都没看清。目光扫过教师公寓楼，019跟他说两个主角相处得很好。
柳湖中学的目的达到了，温而不欲多留，抬脚就走。
温而己经很久很久没从别人口里听见对自己“恶劣”的描述了。
楚字诀比他好很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楚字诀成绩好。
每次看见楚字诀这三个字都是在最显眼的地方，温而甚至有时会想，要是楚字诀稍微差一点，他可能都找不到这个人。
一年级的时候校长会把成绩贴在榜上，一个年级里的人也不多，一眼看过去一目了然。温而的名字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呆着，温而自己也并不在意，只是那次刚好在走廊里发呆，脚下面开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
温而坐在走廊边上系鞋带，当时在一楼，走廊外有梧桐树，夏天的地上很凉快。
温而系着玩儿，旁边那群学生围着在看自己的名字。
他们叽叽喳喳地说话，有几句不小心跑进温而的耳朵里。
“那是谁？”
“不是我们学校的，人家和我们不一样，有父母。”
温而心里感到奇怪：有父母还来我们学校？那些在孤儿院被收养的小孩都不来呢。考出这里才是我们的愿望，谁有父母还进来？
一下子想了很多。
有人声音糯糯的说：“是来炫耀的。”
哦。
这才正常嘛。
温而就抬眼去看，看见人群不知何时凹了一块，里面冒出来个不是本校的校服。温而目光顺着往上，在那个学习的红榜最上面看见一个最大的名字。
楚字诀。
？
这不是自己的第二个名字吗？
温而不知道自己以前在哪里知道的这三个字，反正他会写自己名字时就会写这个了。
里面有两个字不认识，温而也没问老师，他想以后自己知道。
居然在这里看见。
温而鞋带也不系了，站起来正准备过去。上课了。
众小孩一哄而散，那个显眼包也跟着一部分向自己教室走过去。
温而在他消失前看了一眼，二班。
为什么别的学校的学生要来这里上课？
长大后才知道是这个叫交换生。
不过小学就搞这个？
后来知道了，温而喊他“榕夏质子”。
你又问楚字诀为什么要和他这个恶劣小孩玩？
大概他有父母却也孤独，受伤了没人知道，只有温而偷偷跟着他走了一路。
“扣、扣。”
温而趴在树上，伸手敲响楚字诀房间的窗户。
楚字诀拉开桌布做的窗帘，一双眼睛隔着玻璃看他，里面好像住了一片深海。
温而伸出手隔着玻璃摸他的眼睛：“今天可以吗？你妈妈在不在？”
楚字诀说：“爬这么高，不怕摔死？”
温而：“不会。”
楚字诀打开窗户，温而很高兴地一溜就进去了。
他趴在楚字诀的颈窝里：“你的房间，有各种书本的墨香味。”
外面冷得要命，楚字诀整个人确是暖的，温而不愿离开：“想和你睡觉。”
“……”
温而后来就很不理解。
为什么楚字诀一天到晚都跟他耍在一起，成绩分数还是那么不可一世，温而考进他的班不容易，偶尔胜负心起想把楚字诀踩一脚，高光时刻在年级第二，最后也只能通过物理实践踩楚字诀一脚。
老师大概是找过楚字诀的，让他别跟自己玩得太近。
没起效果，于是来找温而。
之后不知道老师跟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温而准备让自己凭空消失。
“……”
【嗯，然后呢？】
【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天没有看见月亮。
赛龙舟抢鸭子的热闹要维持三天，温而在岸边趁手捞了只傻鸭子，抱着往约定的书店走。
几人早就等在那里了，范轻舟也在。
看见他手里的鸭子，几个人也不在书店待着了，一个个都跑出来。
“这么大个，”洛望摸了摸鸭子的脑袋，特别新奇，“我们拿着有什么用？”
步凯星说：“要么杀了要么养着，很难决定吗？”
经一致协商，鸭子被段桥抱住了，准备养在他家的小池塘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