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疑惑的看着岁流离。
“您认错人了,我只是公司的一个普通的实习生。”她说。
“贱人!竟敢在这里狐假虎威欺骗我们!”胡主管怒了,扬起巴掌朝岁流离脸扇去,手抬到一半停了下来。
尖锐的玻璃顶着他的眼睛。
岁流离手握着残破的香槟杯抵他眼前不足两厘米的地方。
女孩凌乱的发丝粘在脸上,原来文静标致的五官染上了凌厉之气,决绝而坚定的眼神吓得他退后了几步。
“你敢伤我?我……”
岁流离面色平静,一步步逼近,逼得对方腿软跌坐在地上。
胡主管手被地上的玻璃碎片扎破,痛得怒吼,“疯子,这女人疯了!保安!快点来人把她抓起来!”
“法治社会,我是知法守法的好公民。我打我,我还手,这算正当防卫。”她平静的说道,手上的血滴到胡主管的脸上。
触目惊心。
冷翰墨眉心往下沉了沉。
“啊……哥哥,玻璃碎片好像钻进了我的鞋子里,脚好痛。”单依梦娇柔的声线响起,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众人的视线全转到了女孩身上。
女孩把纤细白皙的脚从高跟鞋里退出来,单脚站着,身体失去平衡,曼妙的腰肢裹着白色绸缎摆动着。
“单小姐,扶着我吧。”众男同事单膝跪地,向女孩伸出手。
更有同事抢着拿那只高跟鞋,找里面的玻璃渣滓。
“哥哥,我们回家吧。这里的血腥味好重。”女孩跌进冷翰墨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
男人收回看着岁流离的视线,转眼看向女孩时眉间满是心疼,弯腰单手公主抱起女孩,骨节分明的手指拎着精致的高跟鞋离开了宴会厅。
“谁报的警?”几个穿制服的同志走进宴会厅。
“我。”岁流离举手。
她的另一只手被温热的体温碰触,余光看到师父拿着她的手,用力的扣出她紧握着的玻璃杯。
“玻璃扎进手心了,痛也不知道丢掉。”师父心疼的埋怨。
她收回看向男人背影的视线,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不痛。
真的,一点都不痛。
警察调看了宴会厅的监控,把胡强拷走了。
岁流离找酒店要了一份视频的备份。师父和人事部的黄经理陪着她上了救护车。
“今天这事闹的。”黄经理扫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她。接着继续说道:“我听到点小道消息,说昨天冷总被未婚妻甩了。咱们大老板去了宴会肯定知道未婚妻长什么样,老板看你的那个眼神,未婚妻不会是你吧?”
黄经理盯着她,等她回应。
岁流离沉默。
“安静些,让她歇着。”师父挪动了一下身体,挡住黄经理打量她的视线。
“我记得岁流离的简历里还有兼职做保姆的工作经历,老板应该是认错人了。”黄经理还在小声的碎碎念,见没有人接话,顿感无趣也不再言语。
当晚,岁流离做完检查,安排了住院。
手臂上深的伤口缝了几针。
次日下午,师父来看她。
“好些了吗?你手机我拿去修了。卡给你装进这个手机里,临时用着,别漏接电话。你住院这东西谁安排的,我买重复了,这东西看着不像医院发的。谁来看你了。
唉,你吃不吃苹果,或者别的东西。”
岁流离看着师父从进房间那刻起,嘴巴和手没闲着就知道对方有话难以启齿。
“我被辞退了?”她问。
师父停下了手中忙活的事,浅浅的叹了一口气。拿起背包,把人事部开的实习证明给了她,“我认识几家公司的HR,我把你的简历推给了她们。”
“师父,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我还有一年多就退休了。”师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她心生愧疚,“师父,对不起。”
师父笑笑,摆了摆手,“别说这些。你以后在职场还会遇到这种事情,记得保护好自己。”
“是。”
时间过得非常快,转眼她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
这家医院服务挺好的,医生也认真负责,她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给妹妹转院的事。
住院期间除了护工刘姨给她汇报妹妹的情况,没有其他人再找她。
邮箱投递了很多简历出去,没有回应。
从医院出来后,她坐公车回了学校。
班长在群里通知所有人,这个月底前把实习证明交上去。
浙大老城区校区。
岁流离拎着行李箱拿着一堆资料走在宿舍外的小树林。
宿舍己经退了,接下来把实习证明交给了班长。下个月回来拍毕业照,她的学生生涯就结束了。
从进到会计专业宿舍楼到出来,她发现周围同学看向她的眼神十分的不友善。
“就是她。”
“把事做这么绝对她有什么好处。现在工作这么难找,她还害得人家丢了offer。”
岁流离径首走到几个女生面前问道:“你们因为我丢了工作?”
几人吓了一跳,结巴道:“没,没有。”
“是,是咱们班年级第二的女生说的,她说因为你,她的offer丢了。”说完几个女生飞快的跑走了。
她看向女生们的背影思考着,三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了她的视线。
冷翰墨的妹妹,单依梦在其中。
“到时间了,灰姑娘又变回女佣了吗?”
说话的人叫李逸,单依梦鱼塘里的鱼。
单依梦旁边的女孩讥讽道:“父母死绝的小孩就是没家教!退婚不早说,让冷家丢人,还害得我们白跑到宴会上算什么?”
啪的一声响。
岁流离的巴掌扇到女孩的脸上,“算你们喜欢凑热闹。”
女孩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怒道:“你敢打我!我要告到教务处,让你受处置,毕不了业!”
“随你的便。”
单依梦:“嫂嫂,你好些了吗?”
岁流离神情漠然,绕过女孩继续往前走。
“嫂嫂,如果是因为我让你和冷哥哥的感情产生了裂缝,我可以离开这座城市。”单依梦拉着她的手臂。
她缓缓的看向女孩,没有情绪,“随你的便。”
“嫂嫂,你想让我怎么做才能消气?”单依梦没有放手。
己经立夏,下过雨的地面被阳光烤的散发着水汽,没有风的时候,空气闷热黏人。
岁流离挣开对方的手,女孩又抓了上来。
她淡声道,“单依梦,别做了还要立牌坊。”
“岁流离,你别和个疯狗一样随便咬人。”
肩膀被重力推过来,她摔倒在地,手中的文件袋掉落,纸张洒了一地。
“嫂嫂,你没事吧。”单依梦蹲在她身边捡拾文件。
李逸拉女孩起身,讥讽道:“别理这条疯狗!靠关系进的公司实习,转头就把上司送进了局子。你可别粘她,等下丢了东西赖到你身上!”
岁流离跌坐在地上,抬脚踹向李逸膝盖,“我靠了谁的关系?”
李逸抽气的怒骂,“没有冷大哥,你连个屁都不是!你看看,现在哪里有公司会收你?”
岁流离眸色暗沉,原来简历石沉大海原因在这里。
冷翰墨在打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