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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济医院·放射科，消毒水的气味像把生锈的刀，在杜归烬鼻腔里来回拉锯。
她盯着X光片上的梅花玉扣，荧光屏幽蓝的冷光将陈若雪锁骨处的阴影切割成母亲冰魄银针的形状。
玉扣中央的微型胶囊泛着深海般的幽蓝，与实验室里"七日瘟"毒株的光谱在记忆里重叠。
"杜教授？"放射科医生的呼唤隔着铅化玻璃传来，像从深海传来的气泡。
杜归烬将片子折成两半时，金属边缘划破掌心，血珠渗进胶片缝隙，在"建议立即手术"的医嘱上晕开暗红色的花。
推开特护病房门的瞬间，苦杏仁味混着苹果香扑面而来。
陈若雪腕间的梅花银镯与输液管碰撞出清越的响，镯子内侧的"烬"字在阳光里扭曲成母亲临终时的唇语。
杜归烬的手指无意识抚上颈间纱布，那里还残留着佐藤变异体的灼痕，此刻正随着心跳隐隐作痛。
"归烬，"陈若雪突然轻笑出声，水果刀在苹果表面划出完美的螺旋，"你看起来比三年前在寒梅堂火场时更狼狈。"
苹果皮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地时恰好盖住杜归烬脚边的樱花纹章
——那是日军731部队的标志。
杜归烬掀开被子的刹那，陈若雪脚踝内侧的樱花胎记在晨光中泛着妖异的光。
她突然抓住杜归烬的手腕，指甲缝里渗出的银蓝色液体在床单上腐蚀出蜂窝状的洞。
"想知道真相吗？"陈若雪将玉扣按在杜归烬掌心，金属表面突然浮现出母亲的指纹，那些凹痕里填满了福尔马林的气息。
午夜的太平间冷得能冻住呼吸。
杜归烬将玉扣放在解剖台上，冰魄银针在酒精灯上灼烧时，映出冷藏柜缝隙里露出的樱花纹章——与731毒气弹的标识分毫不差。
陈若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飞了停在尸体上的绿头苍蝇："1915年12月23日，你母亲第47次试毒失败后，把'七日瘟'注入了自己的子宫。"
杜归烬转身时，看见陈若雪正用水果刀划开自己的腹部，露出里面闪烁着银光
——那分明是个微型病毒培养舱。
"她没死，"陈若雪将胚胎捧在掌心，胚胎表面浮现出杜归烬的基因图谱，"她只是变成了容器。"
冰魄银针突然发出嗡鸣，杜归烬看见图谱里每段染色体都缠绕着731的樱花纹章。
越野车后备箱的密闭空间里，陈若雪被冰魄银针钉在金属壁上，突然用日语唱起731的樱花战歌。
杜归烬将沾着银粉的纱布塞进她嘴里，血腥味混着樱花香在车厢里发酵。
陆承砚发动引擎的瞬间，杜归烬在后视镜里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吞噬陈若雪的影子。
"她的瞳孔......"杜归烬的话被陈若雪爆发的力量打断。
越野车剧烈摇晃时，陆承砚将她压在身下，后背撞上后备箱锁扣。
陈若雪的指甲己变异成樱花状倒钩，正划破陆承砚的战术背心。
"别碰她！"杜归烬将整支冰魄银针扎进陈若雪心脏，病毒在银质针体内发出滋滋的声响。
陆承砚的血滴在她手背上，突然绽成朵朵红梅——那是寒梅烬的毒性在中和樱花病毒。
废弃教堂里，阳光穿过彩绘玻璃，在陈若雪苍白的脸上投下破碎的光斑。
杜归烬将镇静剂推入她静脉时，陆承砚将染血的翡翠镯子套在她腕上，镯子内侧的樱花纹路与陈若雪脚踝的胎记完美契合。
"你母亲留下的镯子，"他的指尖划过她颈间的灼伤，"能净化病毒。"
杜归烬突然将镯子按在陈若雪额角，银蓝色光芒在两人皮肤间流转。
她看见陈若雪记忆里浮现出母亲的身影——正在将微型胶囊植入玉扣。"
杜归烬摸出怀表，表盘上的裂痕里渗出银色病毒，在阳光下凝结成冰梅图腾。
她将怀表挂在陈若雪脖子上，与梅花玉扣形成诡异的呼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