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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晨雾笼罩着昆明城。祁寒站在星辰科技大厦对面的便利店里，透过玻璃窗观察着大楼入口。他手里捧着一杯早己冷掉的豆浆，指尖无意识地着杯壁。
龙发来的消息显示在手机屏幕上："息流己经进去了，三十二楼。"
祁寒抬头看向大楼。三十二层是高管办公区，张敏的办公室就在东南角。他想象着息流现在的样子——应该穿着那套浅灰色职业装，头发规规矩矩地扎成马尾，看起来就像个刚毕业的实习生。
便利店的门铃响起，龙戴着鸭舌帽走了进来。他的右眼还肿着，但己经能勉强睁开。
"监控系统己经搞定了。"龙压低声音说，"保安室的老王是我老乡，答应给我们十分钟空白期。"
祁寒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接收器："信号怎么样？"
"很清晰。"龙调试着设备，耳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声。是息流的声音，但语调比平时柔和许多，完全听不出息焰的影子。
"...张总，这是您要的资料。"
"放桌上吧。"一个干练的女声响起，想必就是张敏，"听说你是吴教授的学生？"
短暂的沉默。祁寒和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紧张。
"是的，去年毕业的。"息流的声音依旧平静，"吴教授推荐我来星辰实习。"
祁寒皱眉。这个设定他们没商量过，显然是息流临场发挥。他快速在手机上打字："她在套话，小心。"
耳机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有意思。"张敏突然笑了，"吴教授三年前就去世了，怎么推荐你？"
空气仿佛凝固了。祁寒的手指己经按在了键盘上，随时准备启动应急预案。
"是通过校友会。"息流的回答没有丝毫迟疑，"吴教授生前设立的奖学金，每年都会推荐优秀毕业生。"
又是一阵沉默。祁寒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把U盘给我。"张敏突然说。
祁寒立刻行动起来。他打开笔记本电脑，迅速接入星辰科技的内网。龙提供的后门还在，虽然不太稳定，但足够他找到张敏办公室的终端。
"她在拖延时间。"龙小声说，"张敏办公室有独立网络，不连内网。"
祁寒没说话，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他需要找到那个保险柜——根据息焰的情报，里面不仅有LockV的密钥，还有林小雨的医疗记录。
耳机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应该是保险柜打开了。
"这是...？"息流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吴教授最后的研究成果。"张敏的语气变得热切，"你知道'蓝鲸'吗？"
祁寒的呼吸一滞。屏幕上，他终于突破了防火墙，正在快速检索张敏办公室的设备。
"听说过。"息流轻声回答，"是人工智能系统？"
"比那更复杂。"张敏的声音突然压低，"这是能改变世界的东西..."
就在这时，祁寒找到了目标——一个独立的存储设备，标签正是"蓝鲸-最终版"。他立刻开始下载，进度条缓慢地向前移动。
"警报！"龙突然抓住祁寒的手臂，"保安系统重启了！"
祁寒看向屏幕，果然，防火墙正在自动修复。更糟的是，耳机里的对话突然中断，只剩下刺耳的电流声。
"被发现了？"龙脸色煞白。
祁寒没回答，继续操作着电脑。进度条停在87%，一动不动。
"走。"他突然合上电脑，"立刻离开。"
两人刚冲出便利店，星辰科技的大楼就响起了警报声。几个保安从侧门跑出来，西处张望。
"息流怎么办？"龙焦急地问。
祁寒看向三十二层的窗户。那里，一个纤细的身影正站在窗边，似乎在整理头发。
下一秒，整栋大楼的灯光突然熄灭。
"断电了？"龙惊讶地问。
祁寒摇头，嘴角微微上扬："是息焰。"
果然，不到一分钟，耳机里重新传来声音——这次是息焰标志性的冷笑："...你以为吴心会这么容易把核心代码交给你？"
"你是谁？"张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
"你祖宗。"息焰似乎移动了位置，声音忽远忽近，"三年前你帮着吴心摘我肺叶的时候，没想过我会回来吧？"
祁寒和龙躲进了附近的小巷。龙紧张地操作着接收器："她在干什么？资料还没传完..."
"资料己经到手了。"祁寒打开电脑，屏幕上赫然是那个87%的文件，现在显示传输完成，"她用的是老把戏——先传数据再触发警报，让对手以为失败了。"
耳机里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接着是息焰的喘息："妈的，这女人力气不小..."
"你受伤了？"祁寒忍不住问。
"擦破点皮。"息焰的声音带着笑意，"不过张敏可能要请几天病假了...我拿了保险柜里的所有东西，包括这个——"
接收器传来一阵沙沙声，接着是林小雨清晰的录音："...患者祁寒今日情绪稳定，建议减少碳酸锂剂量..."
祁寒握紧了拳头。
"别感动太早。"息焰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张敏电脑里还有别的——星辰科技在收集精神病患者的医疗数据，准备开发某种靶向药物。你女朋友的医院是他们重点目标。"
龙突然指向大楼："有人出来了！"
祁寒抬头，看见一个灰色身影从消防通道溜出来，很快消失在街角。是息焰，她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分开走。"祁寒对龙说，"老地方汇合。"
他刚转身要走，耳机里突然传来息焰的声音："祁寒，你相信人有灵魂吗？"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祁寒愣了一下："什么？"
"算了，回头再说。"息焰似乎跑了起来，声音断断续续，"记住，张敏不会善罢甘休...她见过我的脸了..."
通讯再次中断。祁寒收起设备，融入了清晨上班的人流中。他的口袋里装着那个存有关键证据的U盘，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息焰最后那个奇怪的问题。
转过两个街角后，祁寒在一个报亭前停下，买了份早报。报纸头条赫然是："星辰科技宣布新一代AI医疗系统即将上线"。
配图是张敏的官方照片，她正微笑着剪彩。祁寒盯着那张照片，突然注意到她脖子上有道新鲜的红痕，像是被人掐过。
他合上报纸，走向约定的汇合地点。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他们手里的筹码，己经比想象中多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