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路上,暴雨渐歇,天边泛起诡异的暗红色,还带点紫光。苏瑶看着怀中的半卷帛书,上面“质子之死”“狼图腾”等字眼刺得人眼疼。顾渊的伤口虽己简单包扎,但脸色依旧苍白,马上就要倒下了,却仍强撑着精神分析此事:“当年北境质子暴毙,先帝虽厚葬,却没让其归乡。如今想来,这里面定有隐情。”
乾清宫内,新皇赵景珩屏退众人,从暗格里取出个檀木匣。打开的瞬间,苏瑶倒抽冷气——匣中竟放着半具孩童骸骨,脖颈处缠绕着狼头纹银链,与北境狼王的随身配饰如出一辙!“这是朕在皇兄(先帝)寝殿暗格里发现的。”赵景珩声音发颤,“看来北境狼王多年筹谋,就是为了给幼子报仇,下了好长一步棋。”
顾渊仔细查看骸骨,突然发现齿缝间嵌着细小的朱砂颗粒:“朱砂含汞,常人少量服用无碍,但对孩童来说却是剧毒。先帝...怕是被人误导,误杀了质子。”他转头看向苏瑶,“还记得柳姨娘信里提到的‘火’字吗?北境巫师施法时,惯用朱砂画符——有人故意将质子之死伪装成暴毙!”
苏瑶只觉头皮发麻。若北境狼王认定先帝是凶手,那么勾结赵景琰篡位、挑起战火就说得通了。可谁在其中推波助澜?她突然想起王德全送来的密信,连忙掏出:“有人在黑市大量收购假死药,说不定赵景琰根本没死!”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喧哗。王德全急匆匆跑来,手里攥着带血的信封:“陛下!暗卫传来急报,天牢里的赵景琰...失踪了!看守的狱卒被人割喉,现场留下半枚狼头玉佩!”
赵景珩猛地起身,龙袍扫落案上奏折:“果然如此!传朕旨意,封锁九门,全城搜捕!”他看向顾渊和苏瑶,眼神中带着恳求,“二位卿家,如今唯有拜托你们查明真相。无论牵扯到谁,都要给天下一个交代。”
深夜的京城笼罩在一片肃杀中。苏瑶和顾渊乔装来到黑市,在一间挂着“济世堂”招牌的药铺前停下。顾渊往门缝里塞了锭银子,片刻后,掌柜鬼鬼祟祟打开门:“二位要买假死药?小人这儿...”话没说完,苏瑶亮出软剑抵住他咽喉:“少废话,谁买的?”
掌柜吓得瘫坐在地:“是...是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说是给...给天牢里的贵人用!”顾渊眼神一凛,从袖中掏出李长风的心腹画像:“是不是这人?”掌柜连连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他还说等主子复位,要把京城化作火海!”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炸开冲天火光。探马疾驰而来:“不好了!城西粮仓失火,火势借着风势蔓延,根本扑不灭!”苏瑶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三月十五,子时,正是预言中“启封”的时刻。而这场大火,恐怕只是阴谋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