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汪漠的咆哮声在山顶回荡,惊飞了一群栖息在巨石上的乌鸦。他站在两块“鬼眼”巨石中间,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十几个汪家手下战战兢兢地围在黑色石碑周围,连大气都不敢出。
“漠哥,他们不可能凭空消失……”一个手下刚开口,就被汪漠一脚踹开。
“废物!”汪漠抽出匕首狠狠扎在石碑上,刀刃与石面碰撞迸出几点火星,“给我搜山!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匕首在石碑上连一丝划痕都没留下。汪漠眯起眼睛,伸手触摸碑面——触感冰凉光滑,完全不像是天然石材。
“去村里,”他突然命令道,“把知道这石碑来历的人都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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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的空间比想象中还要广阔。
黑瞎子手中的荧光棒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光,照亮了一个足有篮球场大小的石室。墙壁上刻满色彩斑斓的壁画,历经千年却保存得异常完好,颜料鲜艳得仿佛昨日才绘制完成。
“嚯!”王胖子吹了个口哨,声音在石室内回荡,“这古滇国的装修队手艺不错啊!都能评上古代鲁班奖了!”
张安安的目光被精美的壁画牢牢吸引:“你们看,这些画……好像在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
吳邪早己按捺不住,一个箭步冲到最近的壁画前,手指几乎要贴上石壁:“是古滇国的秘史!”
第一幅壁画上,一位头戴七彩羽冠的大祭司正跪在祭坛前,双手虔诚地捧着一块残缺的龟甲。天空中雷电交加,诡异的蓝光笼罩着祭坛,龟甲表面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仿佛在吸收天地的能量。
“看这里,”黑瞎子的手指精准地指向壁画角落,“这龟甲上的纹路,简首和我们手里的那块一模一样。”
第二幅壁画展现了大祭司站在一个复杂的星盘装置前,周围环绕着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的符号。画师特意用金粉勾勒出他的眼睛——瞳孔中清晰地映出未来战争的场景:尸横遍野,城池燃烧。
“预见未来?”张安安不自觉地压低声音,仿佛怕惊动画中的人物。
吳邪激动得手指微微发抖:“不止这么简单!”他指向壁画边缘一行几乎被岁月磨灭的小字,“‘王欲霸天下,祭知不可,藏甲于墓’。”
“古滇国国王想要称霸天下,”张海客摸着下巴分析道,“但大祭司预见到龟甲记载的东西会带来灾难,所以偷偷把它带进了自己的坟墓。”
随着众人深入,第三幅壁画赫然展现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大祭司站在六层金字塔状的墓室前,每一层都用鲜红的颜料描绘着不同的死亡方式——金刃穿心、巨木碾压、水淹窒息、烈火焚身、流沙吞噬。最底层则是一具被五个造型各异的青铜壶环绕的棺椁。
“这是……”张海客的眉头紧锁,“五行防盗机关?”
吳邪掏出笔记本快速勾勒着墓室结构:“地面上的祭祀场所是第零层,下面按五行排列着五层致命机关,最底层才是真正的安息之所。”
王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好家伙,这哪是防盗,简首是自助式殡葬服务啊!”
“我们现在在第零层,”吳邪指着壁画上的墓室结构图,“得找到通往第一层的机关。”
张启灵的目光扫过整个石室,最终落在大厅中央的石台上。他快步走去,众人紧随其后。石台表面刻满古老纹路,中央凹陷处正好是一个青铜壶的形状。
“需要壶。”张启灵沉声道。
王胖子连忙从背包里取出青铜壶,小心地放入凹槽。青铜壶严丝合缝地嵌了进去,但石台纹丝不动。
“怎么没反应?”王胖子拍了拍石台,“该不会是年久失修卡住了吧?”
吳邪突然指着凹槽边缘:“这里有个细小的血槽……是不是需要血液激活?”
张启灵看向张安安:“血。”
张安安会意,划破手指,将血滴入凹槽。
刹那间,整个石台发出低沉的轰鸣,青铜壶上的纹路泛起诡异的红光。地面开始震动,大厅角落的一块石板缓缓移开,露出幽深的阶梯。
“开了!”吳邪兴奋地喊道,“走,下去看看!”
王胖子咽了口唾沫:“那个……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黑瞎子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没事,你肉厚,真有什么机关你先顶着。”
众人小心翼翼地走向阶梯,谁都没有注意到,石台上的青铜壶正悄然吸收着残留的血迹,壶身的人脸浮雕露出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