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镜像迷局

通风管道外的雨不知何时变成了冰粒，噼里啪啦砸在铁皮上。苏砚的烧伤疤痕在幽暗中泛着诡异的青白色，他从贴身口袋摸出张泛黄的照片——年幼的他站在深圳项目工地前，身旁穿着工装的男人戴着与陆沉舟同款的腕表。"他是我父亲，那场火灾后再也没找到遗体。"苏砚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陆沉舟当年拼死把我推出火海，自己却......"

手机突然震动，导航软件自动定位到市中心的镜湖大厦。苏砚瞳孔骤缩："那是星耀科技名下的空壳公司，上个月刚完成秘密招标。"他扯开衬衫，肋下贴着防水袋，里面藏着半张烧毁的图纸，边缘残留的荧光绿与孤儿院的废料如出一辙。

两人避开主干道，沿着暗巷疾行。经过一家电子维修店时，橱窗电视正在播报突发新闻："东江码头发现无名男尸，警方初步判定为意外溺亡。"画面闪过老吴常戴的猎枪，林夏浑身发冷——他们连伪装都懒得做了。

镜湖大厦的旋转门吞吐着西装革履的人群，林夏和苏砚混进保洁队伍。电梯升至37层，防火门后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苏砚掏出黑客工具破解门禁，暗红色的警示灯突然亮起，墙面裂开一道暗门，露出摆满服务器的密室。

"欢迎二位。"王薇的父亲端坐在真皮座椅上，金丝眼镜泛着冷光。他身后的巨幕投影着全球金融网络，无数资金流向标着"JW"的神秘账户。墙角站着财务总监，翡翠袖扣在灯光下流转着妖异的光。"苏砚，或者该叫你周明远？"男人慢条斯理地转动钢笔，"你父亲要是知道儿子在追查自己的旧案，不知会作何感想？"

苏砚如遭雷击，手中的图纸飘落在地。林夏这才发现，图纸背面用铅笔写着"周正明收"——正是二十年前失踪的项目负责人。王薇父亲按下遥控器，屏幕切换成监控画面：ICU里的陆沉舟正在抽搐，床边的医生举起了注射器。

"他的心脏装着我们特制的起搏器。"男人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他举起镶嵌翡翠的遥控器，林夏突然想起王薇母亲的戒指内侧，也刻着相同的暗纹。

千钧一发之际，天花板轰然炸裂。特警部队破窗而入，战术手电的光束交织成网。王薇父亲的脸色瞬间惨白，却在被按倒前按下了自爆装置。密室的警报声中，苏砚扑向服务器，将硬盘插进主机疯狂导出数据。林夏看见财务总监偷偷将翡翠袖扣塞进通风口，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追逐穿过层层回廊，林夏在顶层停机坪截住了他。对方掏出电击棒，却突然僵在原地——远处首升机的探照灯下，纪委的标志在夜空中格外醒目。财务总监的翡翠袖扣滚落地面，摔成两半，露出里面储存着所有罪证的微型芯片。

黎明时分，镜湖大厦外挤满了记者。林夏在警戒线外看见被担架抬出的陆沉舟，他微弱地朝她比出"三"的手势。苏砚解读出暗号，带着她闯入星耀科技总部。在第三会议室的暗格里，他们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董事会成员与境外势力签订的基因实验合作协议，而实验样本编号，赫然是育英孤儿院的儿童档案。

手机震动，神秘人"苏砚"发来最后一条消息："游戏远未结束，真正的棋手，还在棋盘之外。" 林夏望着远处晨曦中的城市，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上，无数个自己的倒影重叠又碎裂，仿佛预示着这场权力游戏永不停歇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