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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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四出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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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灭宋
作者:
黑天蛮王
本章字数:
11908
更新时间:
2024-12-13

二月丁未,临安城的清晨依旧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城垣之上,恰似这座昔日大宋都城如今沉重压抑的氛围。

元军营地中,丞相伯颜的营帐内烛火摇曳,光影在营帐的四壁晃荡跳跃,映照着伯颜那冷峻且满是威严的面庞。

他身着一袭玄色绣金长袍,袍上繁复的金线纹路仿若暗藏的兵符密语,在微光中闪烁着冷冽光芒,端坐在铺着整张虎皮的座椅上,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扶手,每一下叩击都如同战鼓擂动,在这静谧却暗流涌动的营帐中回响。

“传伊齐尔岱、特穆尔!”

伯颜猛地抬眸,声若洪钟,那声音裹挟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瞬间穿透营帐,传至外面候命的亲卫耳中。

亲卫们齐声应诺,脚步匆匆,不多时,伊齐尔岱和特穆尔大步迈入营帐。

伊齐尔岱身形魁梧壮硕,犹如一座巍峨小山,满脸的络腮胡因塞外的风霜而略显粗硬杂乱,可那双眼却透着久经沙场的锐利与果敢,身上的铠甲斑驳,每一处磕碰划痕皆是往昔征战的赫赫印记;

特穆尔则身形精瘦,目光灵动狡黠,恰似草原上敏捷的苍狼,一袭黑色劲装利落干练,腰间佩刀刀柄的缠绳因频繁已然有些褪色,彰显着此刀随主出入险境的经历。

二人进帐,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齐声高呼:

“丞相传唤,末将听令!”

伯颜目光如炬,审视二人一番后,缓缓抬手示意起身,沉声道:

“如今我大元虽已入主临安,可四方仍有未靖之地,诸多宋人旧臣,还心存观望、摇摆不定。今日,便差你二人,带上宋臣贾余庆等四人,即刻启程,奔赴昌化。这一路,需严加看管,贾余庆等人,在宋廷有过身份地位,于那些未归附之地的守将而言,或许是可做文章的棋子,或是可探听虚实的耳目,莫要出了差池。到了昌化,相机行事,或可借他们之口,宣扬我大元宽厚仁德,劝服当地军民归降,若遇阻碍,亦不可心慈手软,当以军威震慑,明白吗?”

伊齐尔岱虎目圆睁,声如雷霆:

“丞相放心,末将定当看紧他们,以我大元天威,敲山震虎,让昌化那帮人知晓厉害,乖乖束手就擒!”

特穆尔亦微微躬身,抱拳应道:

“丞相筹划周全,小的定会巧用谋略,借贾余庆几人,为我大元在昌化打开局面,不负所托。”

伯颜微微颔首,神色冷峻依旧,大手一挥,示意二人退下准备。

二人转身,步伐铿锵有力,出帐而去,身影转瞬便隐没在营帐外忙碌穿梭的士卒身影之中。

眨眼间便到了庚戌日,天色阴沉得愈发厉害,寒风如刀刃般刮过临安的街巷,似在切割着这座城残留的大宋余韵。

元军营地校场上,士卒们正在整军操练,喊杀声此起彼伏,刀枪碰撞,寒光闪烁,一片肃杀景象。

伯颜身披黑色大氅,迎风而立,身旁亲卫簇拥,宛如一尊战神俯瞰着麾下大军。

此时,李知事身着一袭青布棉袍,头戴毡帽,身形略显单薄却透着一股精明劲儿,快步走到伯颜跟前,躬身行礼:

“丞相,小的已准备妥当,此番前往台州,定当不遗余力,把我大元的招谕之意传达透彻,劝那台州守军迷途知返。”

伯颜目光犀利,盯着他片刻,从牙缝中挤出话来:

“台州地处海滨,鱼龙混杂,民风彪悍,守军亦不乏死忠之士。你此去,不单要用言辞说动他们,更要洞悉城中虚实,若遇顽抗,速传消息回来,我大军随后便至,届时便是雷霆万钧,让他们粉身碎骨。莫要小瞧了自已的使命,这关乎我大元在东南沿海的布局,稍有差池,军法处置!”

李知事额头沁出细密汗珠,忙不迭点头:

“丞相放心,小的省得,定当全力以赴,摸清状况,劝其归降。”

言罢,匆匆转身,汇入一支轻骑队伍,马蹄声哒哒,扬起一路烟尘,向着台州方向疾驰而去,恰似一支离弦之箭,射向那充满变数的海滨之地。

几乎同一时刻,石国英亦全身披挂,铠甲在灰暗天色下依旧泛着冷硬光泽,大步走到伯颜面前,抱拳行礼,声如洪钟:

“丞相,婺州及两淮等地,向来是宋军重兵把守、根基深厚之所,此番招谕,任务艰巨,但末将不惧挑战,愿率部前往,以我大元威名,破其心防,让他们知晓大势已去,归降才是正途。”

伯颜审视他一番,神色稍霁,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你有这等决心,本相甚慰。婺州富庶,两淮险要,拿下它们,对稳固我大元江山至关重要。沿途广贴文榜,详述临安局势,宋主已降,他们再做挣扎只是徒劳,若是遇到识时务的,许以优厚条件,若冥顽不灵,哼,待大军压境,便是玉石俱焚。”

石国英领命,翻身上马,率部开拔,军旗烈烈,在寒风中呼啸作响,向着婺州与两淮进发,那行军气势,仿若钢铁洪流,要将一切阻挡之物碾碎。

辛亥日,日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下几缕昏黄微光,元军营地又忙碌起来。囊嘉特身形瘦削,脸上常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可那笑意背后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精明;吴阁则身形高大,一脸忠厚老实模样,二人并肩站在营帐外,等待传唤。

不多时,亲卫引他们入帐,二人跪地行礼后,伯颜开口道:

“扬州李庭芝,本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之前多次劝降无果,但如今临安易主,形势已变。你二人带上谢后诏,再赴扬州,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利害关系给他掰扯清楚,李庭芝若能归降,可免扬州生灵涂炭,他身为宋臣,也算是尽了最后一份‘忠’,若是执迷不悟,继续负隅顽抗,那等来的便是我大元大军无情的强攻,扬州城破之日,便是他身败名裂之时,你们务必把话带到,劝其早做决断。”

囊嘉特与吴阁齐声应诺,接过诏书,小心翼翼收入囊中,转身出帐,上马扬鞭,向着扬州绝尘而去,马蹄声渐远,似在奏响这一场攻心棋局下一步关键落子的前奏,整个江南大地,在这一次次招谕之下,命运的天平正悄然向着大元倾斜。

二月癸丑,临安城的街巷还弥漫着早春的湿冷气息,元军临时行省的府邸内,烛火通明,雕梁画栋间穿梭着神色匆匆的身影,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

孟祺身着一袭青灰色锦袍,衣袂下摆随着他疾步走动而翩跹起伏,神色冷峻中透着几分精明干练,他手中紧攥着几卷文书,那是关乎大宋皇室余脉的机要资料;

谢堂身形略显佝偻,往昔在宋廷的风光如今已被满脸的憔悴与无奈取代,脚步虚浮却也只能强撑着跟上众人步伐;

杨镇则眉头紧锁,一身劲装彰显着武将的利落,腰间佩剑不时磕碰在腿侧,发出沉闷声响,似在为这压抑的行程敲着不安的鼓点。

三人被传唤至议事厅,厅内伯颜高坐于主位,背后巨大的屏风上绘制着金戈铁马的战争图景,愈发衬得他威严赫赫、不可侵犯。

伯颜目光如刀,在三人身上一一扫过,开口时声音低沉,却如洪钟般震得厅内空气都微微震颤:

“如今临安虽已归我大元掌控,可宋益、广二王仍流窜在外,犹如未除的隐患,恐生变数。你三人今日赴此,需仔细商议追诏之事,务必探出他们行踪,以诏命劝其归降,切不可再让他们煽动起反旗,坏了这来之不易的太平。”

孟祺率先抱拳,微微躬身道:

“丞相放心,我等定当竭尽所能,循着蛛丝马迹,将诏命递到二王手中,晓以利害,让他们知晓大势已去,反抗只是螳臂当车,徒增伤亡。”

谢堂亦忙不迭点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谄媚:

“是极,是极,丞相宏图大略,我等唯命是从,定将此事办妥。”

杨镇虽面色阴沉,似有不甘,却也抱拳应诺,只是那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隐秘的挣扎。

次日甲寅,宋福王所在府邸内,一片死寂。福王身着素色锦袍,发丝凌乱,眼眶深陷,满脸疲惫与忧虑,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手中信纸被揉得皱巴巴。

良久,他长叹一声,唤来亲信,神色决绝道:

“将这封信,速呈予丞相伯颜,如今局势,或许唯有恳切陈情,方能求一丝生机,保我大宋血脉不绝。”

亲信领命,匆匆出门,怀揣着那封满是哀求与期盼的书信,直奔元军府邸。

伯颜收到书信,展开细读,眉头微微挑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待读完,他抬眸看向跪在厅下的使者,声音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回去告诉福王,太后、幼主及百官已然归附,我大元素以宽仁治天下,既入此门,便是一家。如今临安城中秩序渐复,繁华可期,福王无需再有疑虑,当速来此处,共参这新朝大事,方为明智之举,迟了,恐生变故呐。”

使者喏喏称是,额头冷汗直冒,不敢多言,起身退下,匆匆返回复命。

日子在紧张与忙碌中像绷紧的弦,转瞬便到了已未日。

石国英镇守的婺州方向,快马加鞭奔来一骑,马上士卒满面尘土,却难掩兴奋之色,至元军府邸前,飞身下马,高举手中木匣,大声呼喊:

“婺州降表在此,将军命我速呈丞相!”

值守卫士忙接过木匣,引着士卒入内。

厅内,伯颜听闻,嘴角浮起一丝笑意,那笑意转瞬即逝,又恢复冷峻。

打开木匣,取出降表,审视一番后,微微点头:

“好,婺州识时务,此乃顺应天命之举。”

言罢,转身下令:

“即刻安排,发洪都统、彭都统、张都统、吕尚书赴阙朝见,让圣上知晓我等在临安的功绩,亦彰显我大元恩威并施,收服人心之成效。”

众人领命,着手准备启程事宜,一时间府邸内又是一阵忙碌喧嚣。

二月庚申这一天,阳光柔和地洒在大地上,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一丝初春的寒意。囊嘉特长途跋涉,一路奔波,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回了临安城。

当他踏入自家府邸的那一刻,靴子上沾满了路途遥远所带来的泥土,仿佛这些泥土见证了他一路上的艰辛和匆忙。然而,尽管面容略显疲惫,他的神色之间却透露出一种神秘而庄重的气息。

没有丝毫停留,囊嘉特径直朝着府内走去。穿过庭院,绕过回廊,最终来到了正厅之中。

只见伯颜端坐在堂上,正聚精会神地处理着政务。囊嘉特快步上前,来到伯颜面前后,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然后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紧紧握着的密旨呈递上去。

同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被旁人听到似的说道:

“丞相大人,大汗密旨,请您过目。大汗紧急召见您返回朝廷,此外还有关于如何处置宋朝君臣的命令。”

伯颜闻言,原本专注于公文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微微颔首,伸出右手,稳稳地接过了那封密旨。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逐字逐句仔细阅读起来。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目光时而变得凝重,似乎圣旨中的内容让他感到事态严重;时而又流露出释然之色,仿佛心中的某些疑虑得到了解答。

待全部读完之后,伯颜缓缓站起身来。他背负着双手,开始在堂上来回踱步。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都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伯颜沉稳的脚步声在回响。

如此这般沉默许久之后,他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色凝重地沉声下令道:

“传我的命令下去,所有人立刻收拾行装,做好返回朝廷的准备。这里的各项事务,务必妥善交接给相关人员,不得有任何疏忽大意之处。至于宋朝的君臣们,暂且按照圣上的旨意,谨慎安排他们的居所和生活,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不能出现半点差错。一切等我回到朝中之后,再作最后的定夺!”

众人齐声应诺,整个府邸仿若被这一道密旨搅起暗流,在平静表象下,涌动着关乎临安城、关乎大宋旧臣未来命运的汹涌浪潮,新与旧、归降与掌控,在这早春时节,正编织着一张复杂难测的权力之网。

二月辛丑,临安城的天色依旧是阴沉沉的,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城垣之上,仿佛是这座昔日大宋都城沉重命运的写照。

元军营地中,号角声悠长而沉闷地回荡着,营帐间人影穿梭,气氛凝重且忙碌。

使者周青身着一袭黑袍,身形矫健,步伐沉稳有力,大步流星地走向中军大帐。他的脸庞被塞外的风沙磨砺得粗糙而坚毅,一双眼睛透着精明与果敢,此刻神色肃穆,站在帐外,高声通禀:

“周青求见丞相,候命赴泉州招谕!”

帐内,丞相伯颜正端坐在铺着虎皮的座椅上,身披的黑色大氅上绣着金色丝线勾勒的神秘纹路,在牛油烛火的映照下,幽光闪烁,彰显着无上的权威。

他剑眉一扬,声如洪钟般喝道:

“进来!”

周青入帐,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朗声道:

“丞相,小的听闻泉州蒲庚寿知府仍在观望局势,未表归附之心。小的愿领命前往,以三寸不烂之舌,携我大元天威与恩泽,劝其归降,为丞相分忧,为我大元开疆扩土!”

伯颜目光如炬,审视周青片刻,微微颔首,抬手示意他起身,沉声道:

“泉州乃东南沿海要冲,商贸繁茂,蒲庚寿此人在当地根基深厚,不可小觑。你此去,带上本相的书信,详述临安局势,宋主已降,大势所趋,抗拒者唯有死路一条,若他能顺应天命,归附我大元,荣华富贵、高官厚禄自不必说,可若执迷不悟,待大军压境,便是玉石俱焚,你可明白?”

周青挺直腰杆,目光炯炯,斩钉截铁地回道:

“丞相放心,小的定当不辱使命,让蒲庚寿看清局势,乖乖打开泉州城门!”

言罢,接过书信,小心收入怀中,转身大步出帐,翻身上马,带着一队精悍护卫,马蹄声哒哒,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泉州方向,身影很快消失在官道尽头,扬起一路烟尘。

眨眼间便到了壬戌日,营地中依旧是一片肃杀景象,士卒们操练的喊杀声此起彼伏。

史胜身着一袭灰色劲装,身形精瘦却透着一股韧劲,早早候在帐外,待传唤后,疾步入帐,单膝跪地:

“丞相,小的已准备妥当,此番赴越州请福王,定当竭尽全力,传达丞相美意。”

伯颜坐在椅上,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扶手,神色冷峻,缓缓开口:

“福王虽身处困局,可毕竟是宋室宗亲,身份特殊。你带上这书信,言辞务必恳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告知福王,如今临安已定,太后、幼主皆已归附,他若前来,我大元亦会以礼相待,共参这新朝之事,为百姓谋福,若再负隅顽抗,躲在越州一隅,不仅自身难保,还会连累越州百姓遭受战火,速去速回,莫要误事!”

史胜诺诺称是,双手接过书信,那书信上墨香犹存,却承载着关乎福王命运、关乎临安局势稳定的千钧重担,他小心翼翼地将书信贴身藏好,转身出帐,骑上快马,向着越州疾驰而去,风中唯留马蹄声声,似在奏响这场攻心棋局的又一乐章。

与此同时,宋太后所在的宫苑内,雕梁画栋如今已失了往昔的金碧辉煌,显得灰暗而落寞。太后谢氏身着素色锦袍,发髻松散,面容憔悴,眼中满是哀伤与无奈,坐在凤椅上,手中紧攥着一方丝帕,那丝帕已被泪水浸湿。

她颤抖着双手,将早已备好的手诏及省文递给身旁的杨提举、俞提举,还有中贵官卢源守,声音哽咽,几近哀求:

“诸位,如今大宋国运衰微,临安已落入元人之手,广、益二王还流落在外,本宫唯盼他们能平安归来,莫再做那无谓的挣扎。你等带着这手诏,速去福建,寻到二王与从臣僚属,好言相劝,让他们回临安吧,哪怕……哪怕只是苟延残喘,也总好过在外漂泊,生死未卜啊。”

杨提举身形佝偻,满脸悲戚,上前接过诏书,躬身道:

“太后放心,老臣定当拼了这条老命,将二王劝回,不负太后所托。”

俞提举亦是红着眼眶,连连点头:

“是啊,太后,此去虽艰难,可关乎大宋血脉延续,臣等万死不辞。”

卢源守则神色惶恐,唯唯诺诺:

“小的定会护着诏书,一路小心。”

三人怀揣着诏书,步履沉重地走出宫苑,踏上了这前途未卜的劝返之路,那身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恰似大宋飘摇命运的缩影。

而在浙东大地,各州郡仿佛被时代的洪流裹挟着,纷纷卷入这场权力更迭的漩涡。

一处处州府衙门内,牧守们望着临安方向传来的消息,或满脸愁容,长吁短叹;或目光闪烁,权衡利弊。有的在大堂内来回踱步,内心挣扎许久后,终是咬咬牙,下令升起白旗,打开城门,率着一众官员出城,向着元军驻地走去,口中高呼:

“我等愿降,望大元将军收容,保一方百姓太平!”

随着一个个州郡归附,元军营地内的降表堆积如山,消息传开,百姓们或惊或叹,街巷中议论纷纷,这浙东之地,正一步步被纳入大元的版图,曾经的大宋繁华,在战火与劝谕交织下,渐渐化作历史的烟尘,飘散在风中,只留下新朝崛起、旧主落幕的唏嘘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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