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大宋这片焦土上,又何止一个李庭芝?
大宋的山河在战火中飘摇,泰州城宛如惊涛骇浪里的一叶扁舟,岌岌可危。
宋应龙,身为泰州咨议官,身着一袭洗得泛白却依旧整洁的官服,端坐在略显昏暗的官署内。他面容冷峻,剑眉紧锁,目光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望向远方被战云笼罩的天际,心中满是对家国命运的忧虑。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寂静,泰守孙良臣之弟舜臣,身着元军服饰,满脸骄横地冲进了泰州城,直奔官署而来。他的到来,如同阴霾笼罩在众人头顶,带来的是元军劝降的威逼与利诱。
孙良臣听闻舜臣前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匆忙将宋应龙召至密室。
密室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孙良臣身形微微颤抖,眼神中交织着痛苦、犹豫与恐惧,他声音嘶哑地对宋应龙说:
“应龙兄,这可如何是好?舜臣他……他竟从元军中来劝降,我该如何抉择?”
宋应龙神色凝重,他向前一步,整了整衣冠,目光坚定地直视孙良臣,言辞恳切而激昂:
“大人,您且回首往昔,我大宋立国以来,对我等臣子百姓,施仁政,布恩泽,君恩浩浩荡荡如江河行地,不可断绝。君臣大义,乃是我等立身之本,犹如巍峨泰山,屹立于天地之间,岂可为外力所撼动?舜臣如今背主求荣,此等叛国行径,若不加以严惩,日后城中军民必有人心生动摇,纷纷效仿,那时,泰州城将不攻自破,万千百姓又将何去何从?”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动着手臂,情绪越发激动,额头青筋暴起。
孙良臣听着宋应龙的慷慨陈词,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他痛苦地抱住头,在屋内来回踱步,脚步踉跄而慌乱,仿佛失去了方向的困兽。
他的内心在亲情与大义之间激烈挣扎,舜臣是他的亲弟弟,血浓于水,可如今弟弟却站在了叛国的边缘。
许久,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血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与无奈:
“应龙兄,你所言句句如刀,割我心肺。我又何尝不知其中利害,只是……只是这血脉亲情,让我如何下得去手?”
宋应龙看着孙良臣痛苦的模样,心中虽有不忍,但大义当前,他的眼神愈发坚定,上前一步,双手紧紧握住孙良臣的肩膀,大声道:
“大人,此刻您若因私念而心软,便是将全城百姓推向深渊,置国家大义于不顾。您想想城中那些翘首以盼太平的百姓,想想我大宋三百年的基业,您的抉择将决定泰州的生死,决定无数人的命运啊!”
孙良臣被这一番话击中了灵魂深处,他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他缓缓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渐渐多了一丝决然,咬咬牙道:
“罢了,罢了,就依你所言。这叛国之罪,虽亲如兄弟,亦不能饶恕。”
说罢,他命人将孙舜臣带至堂前。舜臣被押解而来,依旧不知悔改,口中叫嚷着元军的强大与劝降之词,妄图动摇众人的决心。
孙良臣望着弟弟,泪水模糊了双眼,他闭上双眼,挥了挥手,士兵们一拥而上。
舜臣瞪大了眼睛,脸上的骄横瞬间被惊恐与难以置信取代,他拼命挣扎,发出绝望的呼喊,却还是被斩杀于堂下。
那鲜血溅落在地上,似一朵盛开的红莲,却带着无尽的悲哀。
然而,命运并未眷顾泰州这座英勇的城池。元军的攻势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愈发猛烈。
泰州城内,粮草日渐短缺,百姓们饿得面黄肌瘦,士兵们也疲惫不堪,但他们依旧顽强抵抗。
大街小巷都筑起了简易的工事,军民们手持简陋的武器,严阵以待。可元军的铁骑终究太过强大,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元军如潮水般涌入泰州城。
城墙上的旗帜被无情地撕下,在风中飘落,城内顿时一片混乱,哭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曲绝望的悲歌。
宋应龙望着城破的惨状,心中悲痛欲绝。他缓缓回到家中,家中一片萧瑟冷清,妻子早已在堂前等候。
他的妻子身着素衣,面容憔悴却透着一股坚毅。她看到宋应龙回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起身迎了上去,轻轻握住他的手,那双手冰冷而颤抖。她柔声道:
“夫君,我早已知晓今日之结局。生为大宋之人,死亦为大宋之鬼,妾愿与君同赴黄泉,不离不弃。”
宋应龙看着妻子,泪水夺眶而出,他紧紧抱住妻子,哽咽道:
“夫人,是我连累了你。”
妻子轻轻摇头,微笑着说:
“夫君莫要如此说,能与君相伴此生,已是妾之幸事。”
夫妻二人相视而泣,而后携手走向屋梁。他们将白绫系于其上,那白绫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死亡的召唤。
宋应龙与妻子再次对视一眼,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只有对大宋的忠诚与对彼此的深情。他们相拥而泣,而后将脖子套入白绫,踢翻了脚下的凳子。
随着凳子倒地的声响,他们的生命渐渐消逝,却留下了一段千古传颂的忠贞佳话。
与此同时,在高邮,提刑司谘议褚一正坚守在城头,宛如一座不朽的雕像。
他身着战甲,虽已伤痕累累,却依旧威风凛凛。元军的箭矢如密集的雨点般射来,他毫不退缩,大声呼喊着鼓舞士气:
“兄弟们,莫要害怕!我大宋的热血男儿,宁死不屈!今日便是战死沙场,也要让元军知道我大宋的威风!”
他的声音响彻城头,士兵们在他的鼓舞下,个个奋勇杀敌。
突然,一支箭呼啸而来,褚一正躲闪不及,被射中肩部。他闷哼一声,鲜血如泉涌般染红了官服,但他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便又继续投入战斗。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与涌上城头的元军展开殊死搏斗。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他的愤怒与决绝,元军的尸体在他脚下堆积如山。
可元军源源不断,他渐渐体力不支,被元军逼至城墙边缘。他望着城下汹涌的元军,心中毫无惧意,反而涌起一股豪迈之情。他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元军小儿,想要我投降,痴心妄想!”
说罢,他转身毅然跳入了护城河之中。河水瞬间被鲜血染红,那一圈圈荡漾的涟漪,仿佛是他不屈的灵魂在呐喊。
而在兴化县,知县胡拱辰同样面临着城破的绝境。他身披战甲,在城中四处奔走,组织着最后的抵抗。
他的脸上满是汗水与灰尘,眼神却炽热如炬。城中百姓在他的带领下,用桌椅、石块筑起街垒,尽管这些在元军的攻城器械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但他们的眼神中没有绝望,只有对家园的眷恋与守护的决心。
城破之时,胡拱辰手持长剑,孤身奋战于街头巷尾。他的身上满是伤口,鲜血淋漓,每一步都留下一个血印。
元军将他团团围住,他却毫无惧色,仰天长啸:
“大宋啊,臣已尽力!”
那声音回荡在兴化城的上空,带着无尽的悲怆与不甘。说罢,他挺剑冲向元军,如同一头受伤的猛虎。他的剑法凌厉而决绝,元军在他的剑下纷纷倒下,但终因寡不敌众,他被乱刀砍死。
他倒在血泊之中,那双眼眸还睁着,似在凝视着这片他深爱的土地,诉说着对大宋的不舍与忠诚,至死方休。
战火熊熊,燃遍淮南大地。
元军大将阿珠,身披战甲,威风凛凛,于淮南东道扎营列阵,其营帐绵延数里,气势逼人。而在和州,万户昂吉尔亦摩拳擦掌,整军待发,剑指庐州,所率部众皆杀意腾腾。
宋将夏贵,独守营帐,面色凝重,久久凝视着案上的军事地图,眉头紧锁,如临深渊。
终于,他缓缓提起笔,似有千斤重,在绢帛上写下书信,字迹透着计算与邀功。
“毋费国力,攻夺边城。若行都归附,边城焉往!”
写罢,唤来亲信,目光凝重地叮嘱:
“速将此信呈予元丞相伯颜,万不可有失。此乃关乎万千将士生死之举。”
亲信领命,匆匆而去。夏贵望着亲信远去的背影,长吁短叹,喃喃自语:
“大宋啊,非我夏贵不忠,实乃敌军势大,我已无力回天,只盼此举能保些许军民平安。”
数日后,夏贵率部归降元军。
元军营地,伯颜高坐营帐之中,虎目含威。夏贵入内,即刻屈膝跪地,低头弯腰,谄媚之态尽显,颤声道:
“丞相大人,夏贵仰慕元军神威已久,愿率所部为元军前驱,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只求大人垂怜,赏夏贵一条生路。”
伯颜审视着夏贵,微微点头:
“若你果真忠心不二,为我大元开疆拓土,荣华富贵自当少不了你的。”
言罢,当即封夏贵为淮西安抚使。
此时,夏贵想到了另一个人。
洪福,出身寒微,自幼便入得夏贵府邸为僮仆。
在那深宅大院之中,他每日洒扫庭除、侍奉主人,虽身份低微,却心怀壮志,行事机灵且勤勉。因其忠诚不二与踏实肯干,渐得夏贵赏识,得以跟随夏贵出入军营。
战场上,洪福总是奋勇当先,不畏艰险。每逢战事,他皆紧紧跟随在夏贵身旁,或传递军情,或照料主帅安危,在刀光剑影中穿梭,在矢石交攻里奔走。
历经无数次战役,他身上伤痕累累,却也因累积战功,从一名默默无名的僮仆逐步晋升,最终成为独当一面、执掌镇巢军的将领。镇巢军在其带领下,军纪严明,训练有素,在宋境防线之中亦是一支劲旅。
然而,时运不济,元军大兵压境,夏贵面对元军的强大攻势与重重威逼,心生怯意,终是选择了投降。
夏贵归降之后,心中念及洪福,深知其为人忠义,若不降服,恐成元军大患。
于是,夏贵便派遣亲信,带着自已的亲笔书信前往镇巢军营地招抚洪福。
那亲信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至镇巢军城外,于城下高声呼喊:
“洪将军,夏公已降,如今大势所趋,将军何不归顺?夏公念及旧情,特命我来相劝,若将军归降,富贵荣华自不必说,亦可保镇巢军将士与百姓安宁。”
那声音在城外回荡,传进城中,引得镇巢军将士们面面相觑,皆将目光投向洪福,等待他的抉择。
镇巢军城中,洪福闻得夏贵投降,怒发冲冠,双目欲眦。“砰”地一声,手中紧握的茶杯被他狠狠摔于地上,碎片四溅,恰似他破碎的忠心。
“主公怎可如此背信弃义?我洪福深受主公大恩,唯有以死相报大宋!”
此时,城外传来夏贵本人的劝降之声。夏贵骑于马上,满面堆笑,然那笑容中却藏着虚伪与狡黠。洪福立于城头,望着他的嘴脸。
“洪福啊,我知你一向忠义,然如今大势已去,宋朝气数已尽。莫要再做这无谓的抵抗,开城投降吧,我以性命担保,定保你平安无事,富贵荣华享之不尽。”
洪福站于城楼,身姿挺拔,眼神中满是鄙夷与决绝,大声回道:
“夏贵,你这无耻叛徒,休要在此惺惺作态,蛊惑人心。我洪福生为宋臣,死亦为宋鬼,绝不降敌!”
元军旋即展开攻城之战。
洪福奋勇当先,穿梭于城墙之上,身姿矫健如猎豹。他手持长刀,挥舞如风,口中高呼:
“将士们,今日便是我等报国之时,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死战不退!”
其声音雄浑有力,响彻整个城池。
城中宋军受其鼓舞,士气如虹,个个以一当十,一次次击退元军如潮水般的进攻。
元军士兵望着高耸入云、固若金汤的城墙,面露惧色,纷纷退缩。
元将昂吉尔见状,怒发冲冠,脸涨得通红,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咆哮道:
“都给我上!谁若后退,立斩不赦!”
夏贵见强攻不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他单人匹马缓缓来到城下,脸上堆满了和善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洪福,我与你主仆多年,情同手足,往昔情谊你可莫要忘怀。我只是想与你单独谈谈,绝无半点恶意,你且开城,让我进去。”
洪福站在城楼上,望着夏贵,眉头紧皱,心中犹豫不定。
夏贵见状,又温言说道:
“我如今已归降元军,深知元军实力之强大,你何苦再做这无谓的挣扎?不如早早归降,也可保全城百姓性命。我们促膝谈心,或许尚有转机。”
洪福咬咬牙,心中虽有疑虑,他也想劝夏贵回心转意,以报宋恩,他思虑片刻,回望夏贵,念及旧情,终是长叹一声,缓缓下令:
“开城。”
城门缓缓打开,夏贵刚一踏入城中,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狰狞可怖的神情。
他猛地一挥马鞭,厉声高呼:
“动手!”
身后伏兵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涌入城中。
洪福大惊失色,然其眼神中却毫无惧意,迅速拔剑出鞘,迎向敌人。
“今日便是我洪福殉国之日,来吧!”
但终因寡不敌众,洪福父子被元军团团围住。洪福父子虽被擒,却依旧昂首挺胸。
夏贵走上前,洪福怒目而视,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啐道:
“夏贵,你这背主求荣的小人,猪狗不如,必遭天谴!”
夏贵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哼,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莫要怪我,此乃大势所趋。”
元军开始屠城,一时间,城中惨叫连连,火光冲天,鲜血染红了大街小巷。
洪福的儿子大源、大渊满脸悲愤,大源目眦欲裂,怒吼道:
“夏贵,律法只诛首谋,为何要杀我全家?你这恶贼,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夏贵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洪福却大声呵斥儿子:
“休要多言,吾阖家以一命报我大宋,死得其所,何惧之有?”
洪福被押至刑场,他昂首挺胸,步伐坚定,目光如炬,始终望着南方,那是大宋的方向,是他心中的信念所在。
临刑前,洪福破口大骂:
“夏贵,你不忠不义,卖国求荣,我洪福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愿南向而死,以证我对大宋的忠心!”
其声如洪钟,震彻云霄。周围百姓听闻,皆掩面哭泣,泪水潸然而下,打湿了脚下的土地。
在临安城内,元军如入无人之境,肆意践踏这座曾经繁华的都城。他们在街巷间横冲直撞,抢夺财物,所到之处一片狼藉。而宋廷后宫,也未能逃过此劫。他们的目光在宫殿中搜寻着,很快便锁定了目标。
“去,把那些宫女、内侍都给我找出来,一个都不许放过!还有那诸乐宫之人,统统都要带走!”
元兵将领大声地吆喝着,那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回廊里回荡,透着不容置疑的蛮横。
一群元军士兵,个个面目狰狞,如恶狼般闯入后宫。
宫女们原本在这动荡的时日里就已担惊受怕,此刻听闻元兵的叫嚷,更是花容失色。她们相互簇拥在一起,柔弱的身躯在华丽却又冰冷的宫装下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仿佛一群受惊的小鹿,茫然失措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内侍们也个个面色苍白,他们在宫中多年,侍奉皇家,从未想过会遭遇如此变故。有的内侍紧紧握着手中的拂尘,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却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恐惧;有的则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只能靠着墙壁勉强支撑自已的身体。
而诸乐宫的乐师和舞伎们,他们平日只专注于丝竹雅乐、轻歌曼舞,此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横祸,更是六神无主。
元兵们开始在宫中四处搜寻,他们粗暴地推开一扇扇精美的宫门,将宫女们从房间里强行拉扯出来,宫女们的哭泣声、哀求声交织在一起,却丝毫不能打动元兵们冷酷的心。内侍们试图阻拦,却被元兵们一脚踹开,摔倒在冰冷的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与欲望的光,在宫女群中肆意打量,仿佛在审视着待宰的羔羊。一粗壮的元兵,满脸横肉,向前一步,恶狠狠地呵斥道:
“都跟我们走,莫要反抗!否则休怪大爷们不客气!”
宫女们紧紧相互依偎在一起,身体因恐惧而瑟瑟发抖,但她们的眼神中却满是坚定与决绝。
一名身着素衣的宫女,缓缓从人群中走出,她身姿柔弱却透着一股刚强,直视着元军士兵,大声说道:
“大宋乃我们的父母之国,养育我们,护佑我们。你们这群狼虎之徒,休想羞辱我们!”
旁边一名年纪稍长的宫女也跟着喊道:
“我们虽为女子,但也知忠义廉耻,绝不向你们屈服!”
另一个宫女附和道:
“对,宁死也不做亡国奴,不被你们侮辱!”
那名率先站出的宫女见众人齐心,心中更添壮烈之情,高呼:
“宁死不辱!”
言罢,决然转身,如一只决绝的飞鸟,毅然决然地率先冲向池塘,纵身一跃。“扑通”一声,水面溅起巨大的水花,她就如同一朵在战火中凋零的鲜花,瞬间被池水淹没。
有宫女见状,泪洒当场,却咬着牙说:
“姐姐走好,我们随后就来。”
接着,又有宫女冲向池塘,高呼:
“大宋永存吾心!”
众人纷纷效仿,一时间,池塘中水花四溅。
百余名宫女、内侍和乐师舞娘的生命相继消逝在冰冷的水中,水面上泛起的涟漪,一圈一圈,似是在低泣,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与对大宋的忠诚。
那悲戚的氛围,久久回荡在这血腥的城池上空,仿佛是他们不屈的英灵在呐喊,在守护着大宋最后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