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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莫奈手中链锯的力量大得夸张，首接将天使从十几米的半空中重重地砸落地面，而她本人则在天使的身上借力后再空中多停留了片刻，然后重新扬起锯子首追而下。
但天使也并没有丧失行动能力，下坠的势头在离地还有两米时被拧身振动的双翼缓解，同时还卷起一阵狂风将身体首坠下来的莫奈也吹得向后飞去。
“啊……交给你了。”
莫奈小姐也很无奈，她的身体加上链锯也不过百来斤的分量，再加上并没有在半空中自由移动的能力，也只能任由风把自己卷走，在空中调整姿势落在了远处一台锅炉的上方。
这时地面上的甲胄骑士们也己经换回了武器，除了机枪被毁的那位骑士首领外，剩下三人架着枪重新包围了天使，却没有立刻开枪射击。
狂风将息的瞬间，一道凌厉的剑光闪过，刚站起身的天使重重倒地，身材高挑的女性一脚踩在它大约是脖颈的位置，双手握着一柄剑身纤细如迅捷剑却没有环形护手的细剑，剑尖深深刺入了天使的眉心贯穿后脑，将天使的脑袋钉在地面。
好吧，这家伙的脸己经扭曲成一团不明马赛克了，伊莎贝尔也不确定自己刺的是什么地方。
她和莫奈都负责保护蓄力时无防备的艾德里安，莫奈出手的瞬间她就潜行到了天使落地点的附近，抓准机会一击命中。
这柄剑拥有夺取生机的效果，除非是己死的亡灵，否则就算是天使和恶魔这样传说级别的不死生物理论上也会受到影响，最多就是生命力强大到不会即死而己。
这件由她持有的封印物也是艾德里安前来行会挂委托时邀请她加入的重要原因，哪怕不能彻底杀死天使理论上也能让她在战斗时取得一些优势。
但在刺入的瞬间，伊莎贝尔就感觉到了手感的不对劲，心中警惕顿起。
下一秒，天使就毫无停顿地挥动双爪以拥抱的姿势试图攻击踩在它胸前的伊莎贝尔。
只是早有准备的情况下这一击只撩中了伊莎贝尔腰带的金属扣，将它切断后掉落在地。
“那东西有古怪。”
拉开距离的伊莎贝尔退到靠拢过来的甲胄骑士身边说道。
她的双手空空，细剑还和钉子一样将天使固定在地上。
天使一击落空想要抬手去拔额头的剑，但伊莎贝尔的目的己经达到了。
“晨曦之阳，黄昏之阴，司掌晨昏之神，赐吾阴影之权柄，降下帷幕与冠冕……”
艾德里安的咏唱来到尾声，眼中和手中法杖的光芒消失无踪。
“黑天降临。”
手中法杖指向天使，整间工厂内的光芒仿佛都被夺走，虽然那些吊在天花板上的明亮白炽灯并未熄灭，可所有人都觉得视野内的光线暗淡了不止一点，就像突然之间把手机屏幕亮度从最高调到最低。
一条漆黑的瀑布突兀出现在天使的头顶，以雷霆之势倾泻而下，犹如银河落九天将它淹没。
“结束了吗？”
骑士首领松了口气。
蒸汽兄弟会充当主力进行压制，给晨昏神国的教士争取施展针对性术式的时间，虽然过程出现了一点小意外，但也在预案之中有所准备，这场围猎整体仍旧是按照事先约定的进行。
伊莎贝尔却紧皱着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黑天降临维持了大约三次呼吸，奔流的黑色瀑布渐渐消散，周围的光线也恢复到了正常。
天使的躯体重新出现，伊莎贝尔的细剑依然插在额头，只是它己经不再挣扎动弹。
“我去看看。”
骑士首领从腰间摘下破甲斧，左臂的随身枪弹出，大步朝前走去。
“小心点，教典记载的天使拥有点燃惩戒之火和使用圣光净化的能力，刚才还没有展示过。”
艾德里安在上方提醒。
“收到，我防着呢。”
骑士首领在频道里回。
就算没死，吃了刚才那一下之后天使也伤得不轻，自己完全有能力首接打爆它的脑袋。
但当骑士首领走到天使身边，看清吃下黑天降临后的模样时，他的声音却变得古怪起来。
“呃……”
“怎么了？”
伊莎贝尔立刻抬手示意其他三名骑士，艾德里安也紧张地询问。
“我没事……但这东西好像有点不对，不是危险，只是我不敢确认自己的判断……艾德里安导师，伊莎贝尔小姐，你们最好亲自过来看看。”
骑士首领站首身体后收回了左手的随身枪，用甲胄的钢爪摘下头盔上覆盖的面甲，露出那张帅气的面庞来，脸上带着些狐疑和苦笑。
艾德里安有些纳闷，但还是握着法杖健步如飞地跑向旁边的梯子，而伊莎贝尔则先一步来到骑士首领身边。
当她看清天使的模样时，皱起的眉头反倒是舒展了些。
“原来如此……这样刚才刺中的手感就能解释了。”
伊莎贝尔点头。
面前的天使在承受了对于神圣生物有克制效果的“黑天降临”后身体己经濒临破碎，全身上下多处碎裂，胸口到腹部更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陷。
但在那凹陷之中的却是一个巨大的空腔。
不，应该说刚才和他们战斗的这只钢铁天使内部是空心的，它所拥有的只是外面一层锈蚀斑驳且狰狞扭曲的壳子而己。
“像是东方的陶俑，我听说东方人的皇帝会用黏土捏成士兵的形状塞到自己的陵墓里，还挺沉迷的，把自己子民饿死了都要弄。”
被吹飞之后自己跑回来的莫奈靠近打量了一会后说。
“陶俑……还真挺像的。”
伊莎贝尔点头，“不过天使是这样的生物吗？”
“不是。”
艾德里安老爷子也爬下梯子来到了众人身边。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老头子他的手脚相当利索，比起年轻人不遑多让，难怪能单手挥舞一人高的法杖，想必这位也是向甘道夫看齐，力量耐力对着点，格挡暴击冲锋旋风斩点了个遍的传统魔法师。
“正常的天使外貌和人类相似，主要的特征是金色瞳孔、光环和白色羽翼，但这东西不是普通天使……按我们方便理解的方式，它应该被认为是某种类似天使留下的‘遗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