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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西年九月初九 邺城刑场
李山一脸狰狞地站在朱氏家主的身上，他的右脚如同山岳一般沉重，狠狠地踩在朱氏家主的脊梁骨上。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声音在这喧闹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刺耳。朱氏家主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叫声仿佛是一条被踩了尾巴的野狗，又像杀猪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底下看热闹的百姓们见状，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纷纷叫嚷起来。卖炊饼的王瘸子更是激动得拄着拐棍，一瘸一拐地往前挤，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姓朱的老狗！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去年春旱的时候，你家庄子把粮价抬得那么高，一斗粟竟然要换三匹麻布！俺娘就是因为买不起粮食，活活饿死在炕上啊！要不是侯爷开仓放粮，俺全家都得去啃树皮了！”
王瘸子的话就像一颗火星子掉进了滚烫的油锅里，瞬间激起了千层浪。铁匠赵大锤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哐当一声把打铁的砧板往地上一砸，那巨大的响声震得周围的尘土都飞扬了起来。
“大伙都来瞅瞅我这兄弟！”赵大锤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胸膛上那巴掌大的溃烂伤疤，“上个月我给朱家修铁门的时候，不小心划了道口子，就去他们家铺子买了金疮药。结果呢？这药不仅没治好我的伤，反而让伤口烂得都能看见骨头了！最后还是侯爷心善，派了医官来给我送药膏，而且分文不取！”
众人纷纷指着这些世家老爷痛斥他们以前的欺男霸女欺行霸市的丑恶行径......
十五个世家老爷被铁链拴成串游街，烂菜叶臭鸡蛋雨点般砸过去。东街卖豆腐的徐寡妇挤到最前头，抄起块冻硬的豆腐就往陈氏家主脸上拍："你个天杀的！前年俺男人给你家运药材翻车，你们愣说药材受潮，扣了三年工钱！"豆腐渣糊了那老贼满脸，活像长了层白毛。
三日前，刺史府地窖内灯火通明。诸葛亮将一摞密信摊在案上，羽扇轻点帛书上的朱砂印："朱氏与孙权约定，待主公兵败，划青州三郡予他们。"庞统撕着烧鸡腿，油手在徐州舆图上抹出个血手印："陈氏更狠，跟曹操许诺要献上幽州布防图换骠骑将军之位！"
李山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盏乱跳："这群蠹虫！某减免赋税、分发农具，让他们庄子上的佃户家家有余粮，他们反倒勾结外敌！"徐庶冷笑一声，剑尖挑起封密信："主公仁慈，他们倒觉得软弱可欺。昨夜闪电收网，十五世家地窖里抄出的金银，够买下半个邺城！"
午时三刻
“父老乡亲们看好了啊！”李山站在高台上，哗啦一声抖开了二十多封密信。这些密信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只见信上的朱批格外刺眼，那是孙权的笔迹。李山高声喊道：“这些老贼跟曹操、孙权暗中勾结，约定好了一旦害死我李某，就要把咱们的永业田收回去，而且还要把税赋加到五成！”
他的话音未落，人群中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愤怒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俺家的五亩田可是侯爷分给俺的！你们这些家伙，敢动俺家的田试试！”王瘸子气得满脸通红，他抡起手中的拐棍，就要朝刑台冲过去。
铁匠赵大锤也赤着双眼，怒吼道：“俺们冀州现在一斗粟才十钱，俺兄弟从兖州逃荒过来，说那边饿得人吃人啊！你们这些当官的，还想加税，这不是要俺们的命吗？”
驼背老婆婆颤巍巍地举起半块咸鸭蛋，声音带着哭腔：“侯爷给的鸭蛋能放三个月都不坏呢，俺们村去年家家都腌了三坛！可你们这些挨千刀的，连俺们腌蛋用的粗盐都要抢去卖钱！”说到这里，老婆婆突然老泪纵横，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李山面色凝重地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人群，首达每个人的心底：“今日李某把话撂在这儿！这些人是杀是剐，全凭乡亲们定夺！”
他的话音未落，数万人的怒吼声便如惊涛骇浪一般席卷而来：“杀！千刀万剐！”这声音震耳欲聋，如同雷霆万钧，连刑台上的灰尘都被震得簌簌落下。
然而，就在这一片喧嚣之中，跪在最前头的荀氏家主突然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他的笑声在这怒吼声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对众人的一种挑衅。
“尔等贱民！没有我们世家……”荀氏家主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个粗壮的声音打断了。
“去你娘的世家！”只见屠户张黑子满脸怒容，拎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一般冲上了刑台。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似乎能在地上踩出一个脚印。
张黑子冲到荀氏家主面前，二话不说，举起杀猪刀，用刀背狠狠地砸在了那老贼的嘴上。只听“哐当”一声，荀氏家主的牙齿被砸得飞了出来，鲜血从他的嘴角汩汩流出。
张黑子怒目圆睁，对着荀氏家主吼道：“去年腊月，你家庄丁抢我媳妇，要不是侯爷的亲兵连夜踹门救人，我媳妇早就被你们糟蹋了！”他越说越激动，猛地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腰间一道狰狞的疤痕，“还有上月剿匪，侯爷的亲卫队为了救俺们村，折了六个弟兄！你们这些世家，有什么脸在这儿耀武扬威！”
十七颗头颅落地时，西市突然传来震天巨响。百姓们转头望去，朱氏货栈腾起青色火焰——三个月前埋下的火硝混着硫磺终于爆了。庞统混在人群里扯嗓子喊："天雷劈了贼窝！侯爷是老天爷派来救咱们的！"
卖胭脂的刘寡妇搂着《急救方》又哭又笑："上月娃儿急症，医学院的学徒守了三天三夜！"她突然指向女眷队列，"这些毒妇还想害侯爷！该让杀敌的好汉收拾她们！"
李山解下玄色大氅扔给北疆归来的校尉："按老规矩！斩首过百的勇士，每人领个女眷回去！"又指文官队列，"荀先生改良的水车让亩产增了三成，也该配个研墨的！"
当夜邺城户户挂红灯笼，连鲜卑归化的牧民都在帐篷前挂起羊皮灯。王瘸子蹲在新瓦房前数铜钱："去岁这时俺还住窝棚，如今不光有存粮，闺女还能去官办学堂认字！"对门赵铁匠叮叮当当打新锄头："东街徐寡妇改嫁，侯爷赏的双份田！"
刺史府地窖内，诸葛亮轻摇羽扇："并州军报，拓跋部主动交出战马三千匹。"贾诩阴笑着揭开玉匣，二十七颗世家嫡子的心脏泡在药水里："幽州公孙氏吓得自请分家，族里后生都报名考科举了。"
城墙根下，几个鲜卑少年跟着医官学采药。西市废墟里，医学院学徒收集着火硝碎屑——这些将是开春炸山修渠的火药。
邺城钟楼突然撞响晨钟，声浪掠过冀州麦田、幽州牧场、并州矿场。自长安到东海，从阴山到黄河，百姓的炊烟与军营的狼烟交织成网。李山治下，终成铁板一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