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丞相府的青铜灯盏在穿堂风中摇曳,将曹操的身影扭曲着投在墙壁上。案前密信被蜡油凝成虎形,孙策的狼毫字迹力透纸背:"江夏归吴,襄阳归魏,共诛李山。"
"好个江东小霸王。"程昱枯指着铜钱边缘,突然弹指将钱币钉入沙盘邺城方位,"但他可知,李山帐下胡骑己饮马黄河?"
屋檐外惊雷炸响,刘晔的影子随着闪电在沙盘上跳动:"三日前乌桓人抢了匈奴三处草场,鲜卑斥候被羌人射杀在阴山——只需让细作扮作李山信使,给各部送去挑拨密函……"他指尖蘸酒,在沙盘画出毒蛇般的轨迹,"胡人必反。"
暴雨骤然而至,曹操突然掀翻沙盘,木制战船模型在青砖上摔得粉碎:"传令!曹仁率虎豹骑今夜奔袭黎阳,放火烧粮时记得用鲜卑人的火箭。夏侯渊带五千轻骑绕道羌地,马蹄裹布,我要漠南马场天亮前变成火海!"
雨幕中传来铁甲铿锵声,一队死士跪在阶前。程昱将药瓶挨个塞进他们口中:"入邺城后,先往胡人营帐射带狼毒的箭,再散播李山要活埋降卒的谣言——记住,中箭者须挣扎两个时辰再死。"
邺城军议厅的漏刻指向寅时,诸葛亮手中羽扇突然滞住。沙盘上黄河的银箔无风自颤,郭嘉的酒壶"砰"地炸裂,残酒竟在檀木案上蚀出"危"字。
"东南五十里,群鸦惊飞。"徐庶剑锋挑起半片带血的鸦羽,"孙策的楼船借着暴雨顺流而下,此刻怕是己过白马津。"
三道染血令箭几乎同时钉入门柱。传令兵甲缝渗着泥浆:"黎阳粮仓起火!漠南马场遭袭!西门外乌桓人正在冲击汉军大营!"
李山拔剑斩断案角,木屑纷飞中,贾诩从炭灰里扒出焦黑的龟甲:"程昱的毒入骨三分啊……"龟甲裂纹竟与邺城布防图完全重合,"鲜卑人看到狼毒箭,匈奴人发现假密令,乌桓部落丢了三个百夫长——这局要破,得用更大的火。"
惊雷劈中城楼鸱吻,着火的瓦片坠入胡骑大营。
邺城西门
乌桓千夫长阿勒坦的弯刀劈碎营门,身后三千铁骑如黑潮涌动:"汉人给我们箭矢淬毒!"他举起半截发黑的箭矢,雨水冲刷下不断滴落腥臭黏液。
赵云的白马突然从雨幕中冲出,马鞍旁挂着五颗黑衣人头颅:"看看这些人的牙!"银枪挑飞一具尸体,焦黄的槽牙暴露在闪电下——那是曹军死士特制的毒囊假牙。
黄忠的鸣镝箭就在这时撕裂雨幕,箭杆绑着的羊皮在风中展开,赫然是程昱指示细作"嫁祸李山"的密令拓本。
"狼毒箭只有许昌药库能配!"贾诩鬼魅般现身,枯手将药粉撒向尸堆。滋滋白烟中,尸体胸口浮现出虎豹骑的狼头刺青。
邺城北门
夏侯渊的轻骑在雨夜里化作幽灵,马蹄裹着棉布悄无声息。然而当他们逼近城墙时,地面突然塌陷——马超的修罗骑早己掘好三丈深坑,坑底倒插着淬毒铁蒺藜。
"放狼!"魏延掀开伪装成草垛的铁笼,三百头饿了三日的草原狼眼泛绿光。曹军战马惊嘶倒退,将骑兵甩向突然弹起的绊马索。
邺城南门
关羽的赤兔马踏碎江边礁石,江面漂来的不只是孙策的楼船,还有数十具绑着铜铃的浮尸——甘宁的锦帆贼提前两个时辰潜入,将火药绑在尸身上顺流而下。
"起网!"周仓在岸上怒吼,潜伏水中的铁索突然绷首。江东先锋船队拦腰撞上铁索,裹着火药的浮尸被浪涛推着贴上船身。黄忠的火箭适时升空,整段江面炸成火海。
军议厅内,沙盘被血水染成暗红。诸葛亮羽扇挑起一缕灰烬:"曹仁残部困在落鹰涧,但夏侯渊的轻骑……"
"报!阴山隘口雪崩,夏侯渊残军被埋!"传令兵话音未落,又一人踉跄闯入:"孙策楼船转向柴桑,但船队后方出现交州旗帜!"
郭嘉突然剧烈咳嗽,掌心血沫竟在案上凝成卦象:"不好!曹操真正的杀招是……"
惊天动地的轰鸣从地底传来,整座邺城剧烈摇晃。贾诩扑到窗边,只见西城墙根裂开巨缝——曹军工兵用马钧发明的穿山犁,竟从三十里外挖通了地道!
"火油!"荀彧嘶声大喊。裂痕中己涌出黑稠液体,程昱的死士在地道尽头点燃了引线。
李山一剑劈断令旗:"开闸!放护城河水倒灌地道!"
洪水咆哮着冲入裂缝,将刚露头的曹军连同火油反冲回去。远处传来闷雷般的爆炸,整段地道塌成火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