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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东门
暴雨裹着冰雹砸在城垛上，典韦的双铁戟插在箭垛间，任由血水顺着戟刃汇成溪流。他望着城下如蚁群般涌来的曹军冲车，突然咧嘴一笑："老许，赌你三锤砸不烂那云梯！"
许褚的九环刀劈碎飞来的火油罐，火星溅在虬髯上滋滋作响："赌你娘！"他反手扯断腰间酒囊系绳，烈酒泼在滚烫的城砖腾起白雾。远处冲车顶部的生牛皮被冰雹砸出凹痕，程昱特制的腐骨水正顺着冲车缝隙滴落。
"放滚木！"高顺的吼声穿透雨幕。三十根裹满铁钉的巨木顺着城墙斜面滚落，却在半空被曹军藏在云梯暗格里的铁钩锁链缠住。贾诩枯瘦的手指突然扣住城墙缝隙："火油桶倒三成，点火后立刻泼醋！"
城墙瞬间燃起幽蓝火焰，曹军铁链在醋酸腐蚀下脆如薄冰。典韦趁机抡起铁戟斩断绞盘绳索，千斤闸轰然坠落，将三架冲车碾成木屑。许褚突然抓住典韦后领暴退三步，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被腐骨水蚀出三尺深坑。
邺城护城河
孙策的楼船撞角撕开最后一道铁索，船头床弩射出带着倒钩的飞梯。甘宁赤脚踏在桅杆横桁上，腰间铜铃在狂风中碎成齑粉："儿郎们，跳帮！"
水面突然翻起密集气泡，徐庶布下的水鬼队拽着渔网浮出水面。网中缠满浸透火油的芦苇管，黄忠的火箭贴着水面掠过，整段河道炸成火墙。周泰的鳞甲被火舌舔舐得通红，却仍举着盾牌冲向闸门："撞开它！"
水下传来机括咬合的闷响，诸葛亮改良的翻板闸突然升起。二十根包铁尖刺从闸门底部弹出，将先锋战船捅成筛子。吕蒙的白羽箭穿透火墙，却见赵云立在箭楼顶端，龙胆枪挑着七支箭矢同时反射回来。
邺城粮仓
张飞丈把蛇矛插在米垛上，矛杆因承受巨力弯成弓形。他单手拎着两个曹军细作，铜铃眼瞪着仓曹掾："哪个龟儿子说粮仓被烧？这粟米都他娘的发芽了！"
阴影中传来机簧轻响，张辽的钩镰枪突然刺穿横梁。三个黑衣人摔落在地，怀中的火折子还没点燃就被马超的龙骑尖挑飞。庞德抓起把潮湿粟米捏成团："程昱在粮袋夹层藏了白磷，遇空气就会..."
"报！西市草料场起火！"传令兵话音未落，太史慈的箭囊己甩上肩头。他跃上墙头时瞥见百姓们排成长龙，妇孺用陶罐传递井水，老者将湿棉被铺上屋顶。
地牢深处
荀彧的袍角扫过血迹斑斑的台阶，手中灯笼照见墙上用血画的八卦图。程昱的死士被铁链悬在半空，胸口狼头刺青被烙铁烫得焦黑："你们...永远找不到..."
"找的是这个吧？"沮授从尸体的臼齿中抠出蜡丸，指尖沾着唾液慢慢捻开。田丰突然按住他手腕："别碰！蜡衣涂了牵机药！"话音未落，蜡丸内钻出只通体碧绿的蜈蚣，却被陈宫的判官笔钉死在砖缝里。
城墙缺口
曹操的倚天剑劈在青砖上，剑锋擦着郭嘉的鬓角划过："三日！三日拿不下邺城，我要你们的人头铺满许昌朱雀街！"
刘晔的袖箭射穿飘落的军报，帛书在雨中展开焦糊字迹："汉中张鲁异动。"曹操瞳孔骤缩，剑尖挑起沙土洒向北方："告诉夏侯惇，把泗水给我改道！"
邺城瞭望塔
诸葛亮羽扇悬在沙盘上空三寸，七十二枚铜钱在磁石作用下缓缓立起。徐庶突然剑指东南："巽位生门有变！"话音未落，孙策的斗舰借着东南风突进三百丈，船头抛石机掷出的却不是石块，而是装满疫鼠的陶罐。
贾诩的鸠杖重重顿地："放鹞鹰！"数百只训练过的猛禽从箭楼掠出，利爪撕碎陶罐的同时，疫鼠也被带毒的鹰喙啄穿头颅。周瑜的焦尾琴在船楼响起，音波震碎三只鹞鹰，却被突然掀起的西北风将碎羽卷回江东水师。
地道深处
曹仁的虎豹骑在地道中撞见诡异一幕——本该被洪水冲毁的甬道内，立着七盏青铜人形灯。许褚刚举起火把，灯奴口中的机关弩突然暴射。张辽拽着曹仁贴地翻滚时，发现地面刻着郭嘉的卦象："坎为水，六三爻动..."
"撤！"曹仁的吼声被塌方的轰鸣淹没。李山早令人在地道顶壁埋入千袋石灰，洪水灌入时产生的热气将整段地道蒸成熔炉。
城郊荒野
夜幕降临时，曹操的中军帐亮起七十二盏人皮灯笼。程昱用朱砂在孙策掌心画出邺城布防图，刘晔的龟甲在火上烤出裂纹："寅时三刻，地龙翻身。"
同一时刻，诸葛亮在观星台摔碎第八个浑天仪。碎裂的玉衡指向紫薇垣，贾诩的鸠杖突然自行立起，杖头乌鸦雕像的眼珠转向西南："坤位三十里，有地动。"
邺城城墙在子夜时分开始震颤，守军惊恐地看着箭垛缝隙渗出黑水。荀彧撕开官袍下摆："不是地动！是曹军在挖护城河暗渠！"
李山扯下大氅抛入烽火："开万斤闸！把整条洛水引过来！"典韦赤膊转动绞盘时，肩头旧伤崩裂的血染红了铁链。许褚突然暴喝一声扛起千斤闸轮轴，背后肌肉隆起如丘壑。
洪水与黑油在地底相撞的瞬间，邺城郊外隆起十丈高的土丘。曹军潜伏的五千工兵被反冲的地下水顶出地面，程昱苦心培育的毒藤顺着水脉疯长，却在触碰到城墙时被百姓泼下的浓盐水烧成焦炭。
黎明前的黑暗里，孙策的船队终于撞开最后一道水门。甘宁的弯刀还没出鞘，却见河道两岸亮起无数火把——邺城妇孺手持钉耙立于竹筏之上，老弱病残敲击着铜盆齐声高歌。歌声震得船底青鲤翻肚，周泰突然发现战船正在下沉——诸葛亮早在水底铺满磁石，江东战船的包铁船底正被生生扯向河床。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乌云时，曹操折断令箭摔在沙盘上。邺城城墙虽然遍布裂痕，城头却突然竖起三万面百姓缝制的战旗。卖油郎在垛口架起沸腾的油锅，绣娘们将织机改造成连弩，连稚童都在用弹弓发射浸泡过狼毒的酸枣核。
"报！汉中张鲁突破阳平关！"
"报！交州士燮的援军己到汝南！"
曹操望着城头那个被百姓簇拥的身影，忽然想起二十三岁在洛阳当城门尉时，那个雪夜为他送来姜汤的老妪。倚天剑呛啷入鞘时，他听到自己牙齿咬碎的声音："撤军。"
邴原抱着阵亡将士名册走过街市时，闻到酒肆新酿的杜康香。瘸腿掌柜正在擦拭关羽赠的青龙偃月刀模型，刀刃映出南迁雁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