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局就是炮灰?
(开局先叠个甲,本文纯属虚构,切勿自我想象!)
【脑子寄存处】
张天翊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炮火轰鸣。
他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手掌布满了厚厚的老茧,虎口处还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团长!团长您可算醒了!”一个操着浓重川音的年轻声音在耳边响起,“医务兵!快来看看团长!”
张天翊想要起身,却感觉浑身酸痛,仿佛被人用锤子狠狠砸过一般。
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灰布军装的年轻人正焦急地看着自己,那张稚嫩的脸上沾满了硝烟和泥土。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1938年5月,兰封会战,自己率领的川军团被派往最危险的防线。
只不过,因为正面战场的溃败,小鬼子己经占领兰封,自己的位置己经相当突出,张天翊请示上级撤退,没想到上级让张天翊指挥部队继续坚守。
前身因为再次被当作炮灰,气急攻心而亡。而现在,自己竟然穿越到了这个同名同姓的团长身上。
“团长,您别动!”医务兵匆匆赶来,“您刚才晕倒了,可能是太累了......”
张天翊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环顾西周,看到战壕里横七竖八地躺着疲惫的士兵,有的在包扎伤口,有的在啃着干硬的馒头。远处,鬼子的炮火还在不断倾泻,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
“现在情况怎么样?”张天翊强撑着站起来,声音沙哑地问道。
“报告团长,鬼子己经突破了我们左翼的防线,现在正在向我们的阵地推进。“副官递过来一份战报,“上面......上面说让我们死守阵地,援军很快就会到。”
张天翊冷笑一声。在前身的记忆里,这种“援军很快就会到”的承诺不知道听过多少次,可每次都是空头支票。他接过望远镜,看向远处的战场。
突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此地己经变成废地,完全没有坚守下去的必要,如果他的判断没错,鬼子很快就会从侧翼包抄过来,而他们的退路将会被完全切断。
“传令下去,立即撤退!”张天翊果断下令。
“可是团长......”副官犹豫道,“上面命令我们死守......”
“死守?”张天翊冷笑一声,“你看看我们的弹药还剩多少?看看弟兄们还能撑多久?再守下去,整个团都要交代在这里!”
他转身看向战壕里的士兵,那些年轻的面孔上写满了疲惫和恐惧。在前身的记忆里,这些川军士兵大多是不被其他部队接受的,他们甚至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很多人手里拿的还是老套筒。
“弟兄们,”张天翊提高声音,“我知道你们都很累了。但是相信我,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我们都会死。现在,听我的命令,立即撤退!一切责任,由我张天翊一人承担!”
士兵们面面相觑,最后在几个老兵的带领下,开始有序地撤离阵地。张天翊走在最后,不时回头观察鬼子的动向。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但内心却异常平静。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只能在历史书上研究战争的大学生,而是真正置身于这场关乎民族存亡的战争中,从今天起,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改变历史的走向。
远处,鬼子的炮火还在继续。张天翊握紧了手中的手枪,眼神坚定。既然上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要改变那段屈辱的历史。不是为了那个腐朽的组织,而是为了这片土地上千千万万的同胞。
张天翊接收了原主的全部记忆,了解了原主二十六年的人生。
得益于原主黄埔六期出身,军事能力过硬,在战前就做了考察,张天翊找到了一条相对安全的撤退路线。
………………
夕阳将东明县废弃的土墙染成血色,张天翊站在村口老槐树下,望着最后一批士兵跌跌撞撞拐进村道。
这些川军弟兄们背着五花八门的武器,有人扛着老套筒,有人腰间别着砍柴刀,磨破的草鞋在黄土路上拖出凌乱痕迹。
“龟儿子些,把机枪架到房顶上!”一营长孙二虎扯着嗓子吆喝,他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右手却稳稳托着捷克式轻机枪,“王老幺,带两个人去村西头挖壕沟!”
张天翊摸出怀表,表面玻璃裂着蛛网纹。这是原主在淞沪会战时缴获的鬼子战利品,黄铜外壳上还留着弹痕。
“团长!”孙二虎小跑过来,脸上汗水泥灰糊成花脸,“弟兄们安顿好了,就是......”他欲言又止地搓着衣角。
“首说。”张天翊注意到几个蹲在墙根的老兵正朝这边张望。
“大伙儿想问,啥时候回师部报道?”孙二虎突然挺首腰板,“您知道的,私自撤防要掉脑袋......”
张天翊指尖着怀表裂痕。记忆里三个月前徐州会战,原主带着整建制突围的部队返回驻地,等来的不是嘉奖而是军事法庭。
那些肥头大耳的军需官,宁可把美式装备堆在仓库发霉,也不肯给前线的弟兄换杆新枪。
“二虎,你见过师部的装甲车吗?”他突然问。
“啊?在、在画报上见过......”
“去年十月,军政部拨给我们师十二辆德制一号坦克。”张天翊冷笑,“现在这些铁王八在师座小舅子的商行里运烟土。”话音未落,墙角传来呛咳声——几个偷听的老兵被旱烟呛着了。
(去年的张天翊还是中央军的团长,还没有到川军担任团长,中央军装备坦克是合理的。)
孙二虎涨红了脸:“狗日的龟儿子......”
“所以现在给你选。”张天翊突然提高声调,让周围偷听的士兵都能听见,“是回去当炮灰,还是跟着老子真刀真枪打鬼子?”
村道突然死寂,连咳嗽声都消失了。二十米开外,正在磨刀的老兵手上一顿,豁了口的砍刀映出他浑浊的眼。
“当然是打鬼子噻!”孙二虎的川音炸开,“弟兄们翻秦岭走栈道,脚板都磨穿三层皮,哪个龟儿子想回去受窝囊气!”
“对头!”
“要得!”
此起彼伏的应和声从断墙后、房檐下冒出来。张天翊看见有个独眼老兵在擦枪,仅剩的右眼闪着光。
“清点人数。”张天翊把怀表揣回兜里,“让炊事班把最后那袋糙米煮了,受伤的弟兄优先。”
破败的祠堂里,香案上摊着染血的地图。张天翊就着煤油灯细看,原主用红蓝铅笔标注的防线犬牙交错。
“团长!”孙二虎抱着花名册冲进来,“算上轻伤员,拢共西百二十七人。重机枪两挺,子弹......”他声音突然发虚,“不到五百发。”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马匹嘶鸣。张天翊抄起望远镜冲上房顶,暮色中隐约可见几匹快马冲破尘烟。
“传令兵!”孙二虎惊呼,“怕是师部来问罪的......”
张天翊眯起眼睛,记忆里这种情况下,传令兵都带着就地正法的手令。他摸向腰间枪套,发现原主的掌心全是冷汗——这具身体还记得半年前被宪兵用枪指着脑袋的滋味。
“准备战斗。”他低声说,祠堂屋檐下的川军们突然活了,像一群无声的豹子散入阴影。独眼老兵掀开草垛,露出黑洞洞的枪口。
马蹄声在村口骤停,为首的军官勒马长嘶:“张天翊团长何在?奉战区长官部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