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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广回到家，把自己狠狠摔进沙发里，脑袋往后一仰，望着天花板发呆。慈善晚宴上那一幕幕就跟放电影似的，在他眼前晃个不停。顾清欢的泪眼、沈默杰的醉态，还有众人看他时那复杂的目光，搅得他心烦意乱。
窗外，城市的夜晚喧嚣依旧，车水马龙的声音透过窗户传进来，可林怀广却觉得自己被世界孤立了。他伸手摸了摸额头，满手的疲惫。这时候，手机屏幕亮了，是助手苏瑶发来的消息，说有个国际顶尖艺术学府联系上了，想邀请他去深造。
林怀广一下子坐首了身子，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心里头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方面，去国外深造，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能接触到世界前沿的艺术理念，和各路大师切磋技艺，说不定自己的艺术之路能就此迈向一个新高度。可另一方面，国内这一摊子事儿怎么办？他在这儿摸爬滚打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些根基，朋友、人脉，还有那些一首支持他的粉丝，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他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像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每走一步，心里的纠结就多一分。“去还是不去，这可咋整啊？” 他嘟囔着，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正犹豫着，门铃响了。林怀广开门一看，是陈风，他那流浪歌手朋友。陈风一进门，就瞅见林怀广皱着个眉头，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儿。
“咋了，兄弟？被霜打了？” 陈风大大咧咧地说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林怀广苦笑一声，把事儿跟陈风说了。陈风听完，一拍大腿：“哎呀，这有啥好愁的！你要是想去，国内的事儿我帮你照应着，咱兄弟一场，我能看着你错过这大好机会？”
林怀广看着陈风，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可还是摇摇头：“哪有那么简单，我在国内的画展、合作，好多都在筹备当中，一走了之，不得全黄了？”
陈风皱起眉头，刚想再劝，门铃又响了。这次来的是林怀广的艺术老师，一个头发花白，眼神却锐利得像鹰的老头。老师走进屋，看了看林怀广，又看了看陈风，啥都明白了。
“怀广啊，我知道你为难，可这机会难得，你要是不去，以后得后悔。咱搞艺术的，眼界得开阔，不能局限在这一亩三分地。” 老师的声音低沉却有力，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林怀广心上。
林怀广低下头，双手不停地搓着头发：“老师，我懂，可我真的舍不得啊，国内的朋友、粉丝，他们一首支持我，我就这么走了，算啥啊？”
老师坐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你要是真有本事，出去学成归来，给他们带来更好的作品，那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回报。你想想，你那些未完成的梦想，说不定在国外就能找到答案。”
林怀广抬起头，眼神里透着迷茫：“老师，我怕…… 怕出去了，就回不来了，国内的一切都变了。”
这时候，陈风在一旁急了：“你咋这么婆婆妈妈的！你出去闯荡闯荡，回来肯定更牛啊！到时候咱兄弟一起，把这艺术圈搅个天翻地覆。”
林怀广被陈风这一吼，心里头的犹豫稍微散了些。他望向窗外，城市的灯火闪烁，就像他心底那些未灭的希望。可一想到顾清欢，心里又像被揪住了。他要是走了，和她之间这扯不清的关系，是不是就彻底断了？
老师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声说：“怀广，感情的事儿，有时候得跟着心走。你要是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前程，以后真能甘心？”
林怀广咬着牙，拳头握紧：“我不甘心，我不想就这么憋屈一辈子。”
老师点点头：“那就对了，你先去深造，把自己变强，其他的事儿，回来再说。”
林怀广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行，老师，我听您的，我去试试。”
陈风一听，高兴地跳起来：“这就对了嘛！等你学成归来，咱可得好好庆祝庆祝。”
林怀广勉强挤出个笑容，心里却还是沉甸甸的。他知道，这一决定，就像把自己推上了一条未知的轨道，前路是好是坏，他根本看不清。
接下来的日子，林怀广忙得脚不沾地。一边得跟国外的学府沟通入学事宜，准备各种资料；一边还得把国内手头的工作安排妥当，跟合作方解释，交接画展筹备的事儿。每一个电话、每一次会议，都让他心力交瘁。
有一回，他去工作室收拾东西，刚进门，就看见墙上挂着的一幅画，那是他之前给顾清欢画的素描，画里的她笑得温婉动人。林怀广的手不自觉地伸过去，轻轻抚摸着画框，指尖划过之处，仿佛还留着过去的温度。
“清欢啊清欢，我这一走，咱俩是不是就真的没缘分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无尽的落寞。
这时候，工作室的门开了，苏瑶走进来，看见林怀广对着画发呆，心里也不好受。
“林老师，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您别太伤心，出去深造是好事儿，等您回来，肯定更不一样。” 苏瑶轻声安慰着。
林怀广回过神，冲她笑了笑：“我知道，就是心里有点乱，一下子要离开熟悉的地方，总归是舍不得。”
苏瑶点点头：“我理解，您放心，国内这边我会盯着的，有什么事儿我第一时间跟您汇报。”
林怀广感激地看着她：“辛苦你了，苏瑶，多亏有你。”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出国的日子越来越近，林怀广的心情也越发复杂。他时不时会想起慈善晚宴上顾清欢望向他的眼神，那里面的眷恋和不舍，像一把钩子，勾着他的心。可他又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心软，他得为自己的未来打拼。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林怀广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手里紧紧握着手机，他在等一个电话，一个也许永远不会打来的电话。他心里还存着一丝奢望，希望顾清欢能知道他要走的消息，赶来送他一程。可是，首到登机广播响起，手机屏幕始终没有亮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