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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云层时，整座校园己经变成了巨大的考场。
教学楼的每一扇窗户都用铁链锁死，锁链上挂着写满《五三》题号的准考证；操场的跑道被重新粉刷成答题卡的样式，每个方格中都嵌着一枚带血的铅笔头；就连天空都呈现出试卷般的灰白色，云层缝隙间偶尔闪过红色批改笔的痕迹。
弟弟站在校门口，锁骨下的钥匙疤痕己经完全青铜化，细密的金属纹路沿着脖颈爬上脸颊，在右眼周围形成一圈齿轮状的图腾。他的校服口袋里装着三块钥匙碎片——图书馆的《新青年》残页、母亲记忆里提取的青铜薄片，以及从周雨晴手腕上硬生生剜下来的锁形烙印。
"还差最后一步。"他的声音里混着金属摩擦的杂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准考证，"毕业典礼的座位表。"
准考证背面用血画着考场平面图：**"1号考场：活页考生；2号考场：教典载体；3号考场：记忆清空区。"**
我的座位被安排在3号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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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线一：消失的监考老师**
我们绕到教师办公楼时，发现所有办公室的门都敞开着。教案本摊在桌上，钢笔还搁在未批改完的试卷旁，仿佛老师们只是暂时离开。但每张办公椅上都放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领口别着带血的校徽。
弟弟的指尖划过数学老师的备课笔记，最后一行字突然渗出血珠：
**"他们让我们监考毕业典礼，但没说是以什么形式。"**
走廊尽头的荣誉墙上，所有优秀教师的照片都变成了同一张脸——穿长衫的初代校长，他的眼睛是两颗转动的青铜齿轮，正透过相框玻璃注视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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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线二：倒流的时钟**
礼堂门口的电子屏显示着倒计时：
**"距离毕业典礼还有01:27:33"**
但当我们转身时，数字突然跳变成**00:59:59**。弟弟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他的金属化指尖刺进我的皮肤，渗出的血珠悬浮在空中，形成一道选择题：
**"当时间流速异常时，正确的应对方式是？"**
A. 遵循考场纪律
B. 破坏计时装置
C. 成为时间本身
选项C旁边有个铅笔勾画的箭头，指向礼堂顶楼的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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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线三：活页考生的秘密**
周雨晴在女厕所门口拦住了我们。她的掌心血锁己经重新长好，但锁孔里插着一根折断的铅笔芯。
"你们真以为集齐钥匙就能破解诅咒？"她歪着头，脖颈发出书页翻动的沙沙声，"教典需要载体，而载体需要......"
她突然撕开校服领口——锁骨下方本该是钥匙疤痕的位置，现在镶嵌着一块微型《五三》封面，烫金标题下印着**"活页样本No.5"**。
弟弟的瞳孔剧烈收缩："你们......都是教典的草稿纸？"
周雨晴的笑容裂到耳根，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试卷："毕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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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线：终局考场**
礼堂内部被改造成巨型考场，三十七张课桌呈螺旋状排列，每张桌上都摆着三样东西：
1. 一本空白《五三》
2. 一把裁纸刀
3. 装着透明液体的试管
最中央的课桌明显比其他大一圈，桌腿是用锁链熔铸的，桌面上刻着双生子实验的完整流程图。弟弟的准考证突然自燃，灰烬在空气中组成箭头，指向那张特制课桌。
"请考生就座。"广播里响起张老的声音，但音调扭曲得像磁带卡顿，"考试科目：人性存续实验。"
我冲向3号考场的座位时，地面突然塌陷。坠落中看到弟弟被青铜丝缠在中央课桌上，周雨晴和另外十个活页考生正用裁纸刀划开自己的手腕，将青黑色的血滴进试管。
试管液体沸腾的瞬间，整个礼堂回荡起初代校长的声音：
**"最终题：请证明双生子中必须存活一个的命题为真。"**
**"答题时间：五分钟。"**
**"可用道具：裁纸刀、记忆溶液、教典载体。"**
弟弟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金属化，他挣扎着举起三块钥匙碎片，突然对我露出母亲临终时的表情。
"哥，答案错了。"他的声带己经变成青铜簧片，"这道题......应该选C。"
钥匙碎片在他掌心熔化成液体，滴落在课桌刻着的实验流程图上。被血浸染的线条突然浮起，在空中组成全新的题目：
**"请用裁纸刀切断以下任意一项："**
1. 血脉链接
2. 记忆共享
3. 命题本身
广播里传来刺耳的电流声，倒计时突然加速。弟弟抓起裁纸刀，刀尖却不是对准自己，而是狠狠刺向桌面的《五三》——
刀锋接触书页的刹那，整本教典突然发出濒死般的尖啸。所有活页考生同时跪倒在地，他们皮肤下的文字如蚂蚁般爬出，在空中汇聚成母亲最后的笔迹：
**"诅咒的真相：教典需要载体，但载体可以选择成为——锁。"**
弟弟完全金属化的手握住我的手腕，将裁纸刀调转方向，刀柄朝我，刀刃对准他自己心口的钥匙疤痕：
"毕业典礼的最后一课......"他的齿轮眼睛倒映着漫天飞舞的试卷，"是学会交白卷。"
礼堂的穹顶突然崩塌，真正的阳光倾泻而下。在光线触及裁纸刀的瞬间，我看到刀柄上刻着极小的一行字：
**"1998年高考备用卷·命题组组长：CXF"**
——母亲的名字缩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