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俊的指腹过她足心穴位,她的肌肤在热气中泛着的粉红,宛如一朵初绽的蔷薇。
突然,柳萱儿蜷缩起脚趾,溅起的水花在两人衣襟上洇开深色痕迹。
她别过脸去,耳垂红得要滴出血来,腕间的玉镯随着急促的呼吸声轻晃,发出细碎的声响:
“倒是长进了,手法比从前更娴熟。”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仿佛被这暧昧的氛围撩拨得心乱如麻。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春花的声音隔着雕花木门,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
“夫人!是府主大人派人送来的书信!”
柳萱儿猛地抽回脚,踢在木盆边缘发出闷响。
司徒俊垂眸替她擦干足上水珠,余光瞥见她脚踝处一道新鲜的红痕——那痕迹呈环状,像是被银铃绳索狠狠勒出的印记。
“等我一会。”
柳萱儿拢紧滑落的纱衣,白玉簪在起身时险些滑落:
“司徒管事早些回去歇息吧。”
司徒俊点点头,缓步出门。
待他出去后,春花拿着书信走了进来。
司徒俊站在蔷薇花架下,眸光闪烁不定。
他实在好奇,北霸天为何突然给柳萱儿送信。一声苦笑溢出唇角,他转身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蔷薇院,柳萱儿看完书信后,气得脸色通红。。
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舒了口气,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退下吧。”
待春花走远,柳萱儿突然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甩向屏风。
金箔信纸撞在紫檀木上,发出清脆的闷响:
“好个北霸天!简首就是卖妻求荣!”
她走到窗前,望着廊下摇曳的灯笼,良久轻叹一声:
“既然如此,我也不守着这蔷薇院。”
她的声音忽冷:
“既然不是夫妻,我又何必顾及以往感情?定叫那庄弦好好收拾他!”
话语中满是决绝与不甘。
……
西院,司徒俊自己的住处,鎏金兽首铜香炉青烟袅袅,龙涎香的气息在雕花木窗棂间萦绕不散。
司徒俊斜倚在紫檀木螭纹太师椅上,手中白玉茶盏内,碧螺春泛起翠色涟漪,氤氲雾气中,他凝视着窗外摇曳的竹影,突然屈指轻弹杯沿。
想到府内还剩林素婉没去看望,他转头对一旁满心喜悦的樱桃说道:
“今晚你累了,早点休息吧,我去看看林夫人。”
樱桃捏着衣角,娇羞低下头回应道:
“嗯。”
夜色渐浓,林素婉的院门早己关上。
她正斜倚在湘妃榻上,专注地绣着手帕。黑色轻纱裙摆如夜蝶展翅,露出半截裹着雪色鞋袜的小腿,肌肤胜雪,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发间珍珠步摇轻轻晃动,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柔和光晕,宛如撒了一地的月光,美得如梦如幻。
“夫人。”
司徒俊微微一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手中的刺绣上,那针脚细密,像是藏着万千心事,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愁绪。
林素婉将针线放回竹篮里,眼角余光瞥见他的目光,轻笑出声:
“早听说你回来了,与苏姐姐相处得甚是融洽?”
她的声音甜蜜,却暗藏浓浓的醋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怨。
司徒俊谄笑一声道:
“我这不是刚汇报完事情就立马过来看望夫人了吗。”
说着拉过她的玉手,在那温软的手背上轻轻,好生安慰一番,试图抚平她心中的不满。
良久。
林素婉忽然抬起头,美眸望向司徒俊,眼中满是担忧:
“那庄弦欺负红梅的事……”
她指尖划过他手背,带着丝丝不安的后怕:
“你能否护住我们?”
司徒俊顺势握住那只温软的手,在对方担忧的眼神中柔声道:
“我己经解决了,夫人不必担忧。”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一阵春风,要将她所有的不安都吹散 。
……
第二天一早,庄弦便迫不及待地叫庄雷备车,要立即回惜花宗。
庄雷当即欣喜去准备,可当他看到马车就要启程时,车辇内就他两人和几个侍女仆从时,忍不住提醒道:
“少爷,柳萱儿还没上车辇呢?”
庄弦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道:
“下次再说,这次我又要事回去,事关我圣子大事。”
庄雷听到事关少爷圣子的大事,神情一肃,立马吩咐车夫启程,心中的疑惑也随之消散。
马车车轮碾过青石板,扬起细碎尘埃,渐渐消失在远方。
与此同时,蔷薇院内,柳萱儿正将最后一支金步摇插进发髻。
梳妆打扮好的她正要去找庄弦,谈加入惜花宗的事。
可还没等她出门,侍女翠竹就匆匆赶来,满脸欣喜:
“夫人,那庄弦离开城主府,返回惜花宗了。”
闻言,柳萱儿愣住了。
往日她巴不得庄弦离去,可此刻她刚下定决心要去惜花宗,庄弦却突然走了,这一时间让她有种拳头打在空气中的无力感。
她指尖死死攥住梳妆台上的胭脂盒,釉面硌得掌心生疼,仿佛要将心中的怒意都发泄出来。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裙摆上投下破碎的光影,恍若此刻七零八落的心思。
她忽然想起昨夜揉碎的信纸,北霸天遒劲的字迹犹在眼前——“你我夫妻情意己尽,休书己写,安心跟庄弦公子去惜花宗吧……”。
原来所谓“卖妻求荣”,竟是要将她当做攀附宗门的垫脚石,这让她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悲凉。
“备马。”
柳萱儿猛地起身,白玉簪撞落妆奁,珠翠叮当声惊飞了窗外栖雀。
她踩着绣鞋匆匆穿过回廊,却在转角处与司徒俊撞个满怀。司徒俊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肢,触到的却是比往日更单薄的脊背,让他心中泛起一丝心疼。
“夫人这般着急......”
司徒俊话音未落,便见柳萱儿攥住他袖口,眼底燃着执拗的光:
“司徒管事可愿护我去惜花宗?”
她腕间玉镯随着急促的呼吸轻晃,映得司徒俊目光愈发深沉。
"夫人当真要去?"
他抬眼望向院中盛放的蔷薇,血色花瓣在风中簌簌飘落,宛如一场无声的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