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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维加斯的晨光穿透薄雾，照在凯撒宫的金色穹顶上。林胜站在赌场二楼的观景台，看着楼下的交接仪式——芝加哥黑帮的管事将象征赌场经营权的金钥匙，双手捧给洪门的新任经理。金属碰撞的脆响在大理石地面回荡，像一记重锤，敲碎了这座城市维持二十年的黑帮平衡。
“林先生，”许文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西家赌场的股权过户文件都办妥了。加上之前控制的六家，咱们在赌城的份额刚好40%。”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光，“胜天安保公司的执照也批下来了，首批三百名退伍兵今天就能上岗。”
林胜摸出雪茄，火机在指尖转了两圈：“安保公司的制服换了？我记得上次看的设计是黑西装配红领结。”
“改了，”许文强翻开文件夹，递上一张照片，“现在是藏青西装，左胸绣洪门云纹，右肩别‘胜天’徽章。阿尔·托雷托的人说，这模样比以前的黑风衣体面多了。”
林胜笑了：“体面？体面是给外人看的。让维克多把军火库的AK-47往安保车后备箱多塞两箱——体面的外衣下，得有硬骨头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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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托雷托庄园的地下酒窖里，三个男人跪在积灰的橡木桶前。托雷托的皮鞋尖抵着中间那个的下巴，枪管戳进他的牙缝：“说，谁把毒品仓库的坐标卖给红蝎帮的？”
男人的眼泪混着口水往下淌：“教父，真不是我！是吉米，吉米那狗娘养的……”
“砰！”
枪声在酒窖里炸响，男人的后脑勺开了朵血花。托雷托用手帕擦了擦枪管，对站在阴影里的管家说：“把尸体丢到密歇根湖，喂鱼。通知家族会议，今晚八点，香堂见。”
管家躬身退下，托雷托摸出一瓶1958年的波尔多，仰头灌了半杯。酒液顺着下巴滴在衬衫上，像极了刚才溅在墙上的血。他盯着墙上的芝加哥黑帮分布图，红色标记的势力范围比三个月前缩水了整整三分之一——那些被洪门蚕食的区域，像一块块烂疮，正在吞噬他的帝国。
“教父，”管家的声音再次响起，“洪门的人送来停战协议。”
托雷托扯松领带，接过文件扫了两眼。最下面的条款让他的手指发抖：“每月向洪门缴纳15%的赌场利润？他们当我是要饭的？”
“林先生说，”管家压低声音，“这是‘保护费’，保您在芝加哥的命。”
托雷托的瞳孔缩成针尖。他抓起钢笔，在签名栏重重划下一道——墨迹晕开，像团凝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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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维加斯“胜天娱乐”总部顶楼，林胜坐在旋转椅上，面前摊开从金库里缴获的文件。最下面一张泛黄的纸页上，“肯尼迪遇刺案证人保护名单”几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他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陈建国”三个字——那是陈雨薇父亲的名字。
“林哥？”陈雨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医生说阿杰的机械臂恢复得很好，能开保险箱了。”
林胜合上文件，收进保险箱：“来得正好，看看这个。”他指了指名单上的名字。
陈雨薇的手猛地一颤，文件在她指尖簌簌发抖：“我爸……他当年是达拉斯警局的法医。”她的声音发紧，“我妈说，他在1963年11月22日那天值夜班，之后就再也没回家。”
林胜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我会查清楚的。”他摸出怀表，“红蝎帮的人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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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室的门被推开，进来个穿墨绿衬衫的墨西哥男人，脖子上挂着金链子，左耳戴三只钻石耳钉。他冲林胜打了个响指：“林先生，我是红蝎帮的桑托斯，老大让我给您带句话——‘跨国走私联盟会议’下个月在坎昆召开，他希望您能代表洪门参加。”
林胜靠在沙发上，拇指着雪茄：“坎昆？那地方的警察比沙滩上的贝壳还多。”
桑托斯笑了，从怀里摸出张照片：“老大说，您会对这个感兴趣。”照片上是个穿警服的男人，胸前的警徽闪着冷光——正是FBI探员科尔。
“科尔在帮DEA（美国缉毒局）查我们的货船，”桑托斯说，“但他私下收我们的钱。老大说，您和科尔有旧怨，联盟里的兄弟可以帮您……”他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林胜接过照片，放进抽屉：“告诉你们老大，我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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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阳光给赌城镀上一层金，林胜站在顶楼阳台，望着远处的赌场群。陈雨薇靠在他身边，发梢被风掀起，露出耳后淡淡的伤疤——那是三天前被科尔的手下用枪托砸的。
“纽约五大家族的邀请函到了，”许文强从办公室走出来，“他们说，东海岸的兄弟们想请您喝杯酒。”
林胜接过烫金信封，封口处的五芒星徽章在夕阳下泛着暗纹。他撕开信纸，里面是手写的意大利文：“尊敬的林先生，我们期待在纽约与您共商大计——维托·斯卡莱塔。”
“斯卡莱塔？”陈雨薇皱眉，“不是说纽约黑手党现在由他侄子掌权吗？”
“老狐狸退而不休，”林胜把信递给许文强，“让阿杰带特别行动队先去纽约，查查斯卡莱塔的动静。维克多留拉斯维加斯，盯着胜天安保的扩张。”
许文强点头：“明白。需要通知香港的线人吗？”
“暂时不用，”林胜望向东方，暮色里的天空像块揉皱的黑布，“东海岸的水比芝加哥深，我们得慢慢来。”
陈雨薇摸出手机，屏幕上是条未读消息——来自达拉斯的私人侦探：“找到陈建国的档案了，速来。”她握紧林胜的手，掌心沁出薄汗。
林胜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明天我陪你去达拉斯。”
晚风卷起一片落叶，擦着两人的肩膀飞过，消失在渐浓的夜色里。远处的赌场亮起霓虹灯，像无数双眼睛，见证着这个黑帮帝国的崛起——而更庞大的阴谋，正从东海岸的迷雾中，缓缓露出獠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