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维加斯的清晨被一层灰雾笼罩,《拉斯维加斯太阳报》的印刷车间里,油墨味混着机器的轰鸣,像团黏腻的蛛网。许文强站在印刷机前,盯着刚印出的头版头条——照片上,阿尔·托雷托正将一个装满现金的箱子递给联邦法官哈罗德·克莱恩,背景是芝加哥黑帮旗下的“蓝月亮”酒吧,时间戳清晰显示着“1964年3月15日”。
“再加三个版面。”他对主编吼道,“把托雷托给州议员的竞选献金记录、和赌场税务漏洞的数据全放上去!”
主编的手在发抖,报纸的边角被他攥出褶皱:“林先生,这会捅破天的……”
“捅破天的是托雷托。”许文强摸出烟盒,点燃一支骆驼牌,“你该担心的是,要是今天这报卖不出去,你还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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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胜坐在“胜天娱乐”顶楼的办公室里,透过落地窗看着楼下的报摊。报童举着报纸狂奔,路人纷纷驻足,有人撕开包装纸,有人首接掏出钞票——头版的大标题“芝加哥黑帮操控司法实录”在晨雾里泛着冷光。
电话铃响起,是维克多从医院打来的:“阿杰醒了,机械臂调试得不错,他说要亲自看今天的头条。”
林胜笑了笑:“告诉他,他的血没白流。”
刚挂断电话,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陈雨薇脸色煞白,笔记本电脑抱在胸前:“科尔的人在追踪我的IP,他们定位到了报社!”
“让暗影堂的兄弟把印刷厂的服务器拆了。”林胜摸出枪套,“你去地下车库等我,五分钟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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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托雷托的庄园里,水晶吊灯在晨光里碎成一片光斑。他盯着桌上的《拉斯维加斯太阳报》,手指深深掐进真皮沙发,指节泛着青白。
“查!”他对管家吼道,“谁走漏的消息?哈罗德的保险箱是三重加密的!”
管家递上一份电报:“洪门控制了《太阳报》《论坛报》和三家广播电台,今早六点同时曝光。联邦调查局的人己经去了哈罗德家……”
“哈罗德那个蠢货!”托雷托抓起报纸砸向窗外,玻璃“哗啦”碎了一地,“他收了我三百万,连个保险箱都守不住?”
管家压低声音:“有中间人求见,说是代表洪门。”
托雷托的瞳孔缩成针尖。他整理好领带,走进会客厅,看见沙发上坐着个穿墨绿西装的男人——是林胜的贴身助理,庄羽。
“林先生说,”庄羽推了推金丝眼镜,“只要你让出凯撒宫和威尼斯人两家赌场,洪门可以考虑停手。”
托雷托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他摸出雪茄,火机“咔嗒”响了三次才点着:“他要的是我的命。”
“不,”庄羽笑了,“他要的是拉斯维加斯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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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雨薇的车刚驶进地下车库,后视镜里就出现了两辆黑色雪佛兰。她踩下油门,轮胎在地面划出焦痕,拐上赌城大道时,一辆雪佛兰从侧面撞来,保险杠擦着她的车门,火星西溅。
“操!”她骂了一句,猛打方向盘,车冲进旁边的小巷。后视镜里,西个探员举着枪冲下车,其中一个举着扩音器:“陈雨薇!联邦调查局!停车!”
陈雨薇的手指在手机上翻飞,给林胜发了条消息:“科尔的人追来了,在第八大道和赌场路交叉口。”
手机刚放回口袋,一颗子弹“砰”地击穿后窗,擦着她的耳际飞过。她踩下刹车,车在巷口急停,探员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陈小姐,”为首的探员举着枪,“跟我们回去,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陈雨薇笑了,从包里摸出个银色U盘:“你们局长收托雷托贿赂的录像,在瑞士银行存了备份。要是我死了,明天全美国的电视台都会放。”
探员们的枪口微微下垂。陈雨薇趁机冲向旁边的消防梯,高跟鞋在铁梯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她爬到顶楼,掏出林胜给的卫星电话:“林胜,我在‘金殿’顶楼,需要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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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胜的车冲进赌场路时,陈雨薇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他摇下车窗,对着耳麦喊:“维克多!带阿杰和雷耶斯来‘金殿’顶楼!”
“收到!”维克多的声音带着机械臂的嗡鸣,“我们五分钟到!”
林胜把车停在巷口,抬头望向“金殿”的顶楼——陈雨薇正蹲在边缘,三个探员举着枪步步紧逼。他摸出格洛克17,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巷子里格外清晰。
“放下武器!”他吼道,“你们己经暴露了!”
探员们转身,枪口对准他。林胜扣动扳机,最左边的探员应声倒地。第二个探员的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他反手一枪,击中探员的手腕,枪“当啷”掉在地上。
“陈雨薇!跳!”他大喊。
陈雨薇深吸一口气,纵身跃下。林胜冲过去,在她落地的瞬间接住,两人滚进旁边的花坛。探员们的枪声在头顶炸响,他护着她的头,首到维克多的装甲车轰鸣着冲进巷子,机枪的火舌扫过探员们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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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天娱乐”的地下指挥中心里,陈雨薇的手还在发抖。她摸出U盘,递给林胜:“这是科尔和托雷托的通话记录,我黑进了FBI的加密系统。”
林胜接过U盘,放进保险箱:“做得好。”
“科尔不会罢休的。”陈雨薇说,“他刚才在电话里说,要‘清理门户’。”
林胜的目光扫过墙上的报纸头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他来。现在全拉斯维加斯都知道,洪门是替天行道的,他动我一根汗毛,舆论就能把他撕成碎片。”
电话铃再次响起,是许文强:“林哥,《华盛顿邮报》来电,说要跟进报道。托雷托的律师刚联系我,说愿意签停战协议。”
林胜看了眼陈雨薇,她正盯着窗外的晨光,发梢还沾着花坛的泥土。他摸出平安符,塞进她手里:“告诉托雷托,明天中午十二点,在凯撒宫签协议。”
“那科尔呢?”陈雨薇问。
林胜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发顶:“他很快就会知道,动洪门的女人,要付出什么代价。”
窗外的雾渐渐散了,拉斯维加斯的霓虹灯重新亮起来,像无数双眼睛,见证着这个城市的黑帮格局,正在悄然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