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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华达荒漠的夜风卷着砂砾打在脸上，像有人握着砂纸反复摩擦。林胜趴在沙丘后，战术望远镜的镜片蒙着层灰，他用袖口擦了擦，远处的铁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条沉睡的银蛇。三点整，他听见了火车的汽笛声——比夜莺提供的情报晚了十分钟，但没关系，暗影堂的炸弹己经在铁轨下埋了三小时。
“阿杰，目标出现。”他对着耳机说。
“看到了。”阿杰的声音带着止痛药的迟钝，他趴在三百米外的岩石后，反器材狙击枪的枪口架在沙袋上，“车头有三个武装分子，车顶有挺M249。”
林胜摸了摸腰间的格洛克17，枪柄上刻的“薇”字硌着掌心。三小时前，夜莺发来最后一条消息：“列车载有20箱AK-47，5箱火箭弹，目的地拉斯维加斯郊区仓库。托雷托的人会在卸货后销毁证据。”他看了眼手表，指针指向3:05——爆破组该动手了。
“爆破组，行动。”
闷响从铁轨方向传来，火星在夜色里炸开。列车前轮碾过断裂的铁轨，发出金属撕裂的尖叫，车头重重砸向右侧路基，车厢像被折断的火柴棍，接二连三地翻倒。林胜站起身，战术手电的红光扫过队伍：“一组跟我清车头，二组处理车厢，三组警戒！”
他冲下沙丘时，子弹擦着耳际飞过。车头的武装分子从车窗探出身，M249的火舌在黑暗中舔向他们。阿杰的狙击枪响了，第一个枪手的脑袋像西瓜般炸开，血花溅在车窗上，模糊了第二个枪手的视线。林胜趁机滚到车头下，格洛克17的枪口抵住对方脚踝——他要活口。
“停火！”他吼道，“放下武器！”
枪手的腿在流血，他颤抖着举起双手。林胜踢开他的枪，用扎带捆住手腕：“谁派你们来的？”
“托……托雷托先生。”枪手疼得首抽气，“我们只是运货，真的！”
林胜没理他，转身冲进翻倒的车厢。月光从裂开的车顶漏进来，照见二十个绿色木箱，箱盖上印着俄文“AK-74M”。他用战术刀划开封条，枪管的冷光让他眯起眼——这些枪足够装备一个营的黑帮。
“林哥！”二组的张天德从第三节车厢跑来，“这里有个铁箱子，锁着，像是装文件的。”
林胜跟着他过去。铁箱上了密码锁，他摸出维克多给的万能解码器，红色数字开始跳动。30秒后，锁“咔嗒”一声弹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叠图纸，最上面一张写着“联邦储备银行拉斯维加斯分行地下金库平面图”。
“操。”他倒抽一口冷气。图纸上标着金库的位置、警报系统、通风管道，甚至还有守卫的换班时间。他翻到最后一页，右下角有托雷托的私人印章——这老东西，连联邦金库都敢惦记。
“林哥！”通讯器里传来阿杰的声音，“后方有支援！三辆皮卡，带重机枪！”
林胜抬头，三盏车灯刺破黑暗，引擎声像逼近的野兽。他抓起AK-47，朝队员们吼：“散开！利用车厢做掩护！”
子弹暴雨般落下，铁皮车厢被打得叮当作响。林胜滚到翻倒的油罐车后，瞥见驾驶座上的枪手——那是托雷托的亲卫队长，左脸有道刀疤，他记得三年前在芝加哥见过这人。
“阿杰，打司机！”
阿杰的狙击枪响了。司机的脑袋猛地后仰，皮卡失去控制，撞向旁边的车厢。第二辆皮卡的重机枪手刚要调整角度，张天德的火箭筒就响了，爆炸的气浪掀飞了半个车顶。第三辆皮卡的司机见势不妙，猛打方向盘要跑，林胜端起AK-47扫断了后轮轴，轮胎在沙地上擦出刺鼻的焦味。
战斗结束时，东方的天空己经泛起鱼肚白。林胜蹲在最后一个活口面前，用刀尖挑开他的衣领——锁骨下纹着芝加哥黑帮的蝎子标志。
“托雷托为什么要抢联邦金库？”他问。
活口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他说……说拉斯维加斯的赌场赚的钱，不够填他的窟窿。金库的黄金……能让他当全美的教父。”
林胜站起身，把图纸塞进战术背包。远处传来警笛声，是许文强安排的“巧合”——他早让暗影堂的人匿名报警，说有武装分子在荒漠火并。等警察赶到，他们早带着证据撤了。
“收队。”他下令，“把武器装车，活口带回去审问。”
回程的路上，阿杰靠在车厢板上，脸色白得像张纸。他的绷带渗着血，那是昨夜诱敌时中枪的地方：“林哥，托雷托这次玩大了。联邦金库……”
“我知道。”林胜摸出烟盒，点了支烟，“但他没想到，我们会截获这批货。”他转头看向坐在副驾驶的夜莺，她正翻看着金库图纸，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夜莺，把图纸发给许叔，让他联系华盛顿的律师。我们要让FBI知道，是谁在打他们的主意。”
“明白。”夜莺的手指在手机上翻飞，“我己经让庄羽黑进了托雷托的通讯系统，他今天早上会收到段‘意外’泄露的录音——里面有他和俄罗斯寡头的对话。”
林胜笑了，那是他在赌局上赢牌时的笑：“好，让他尝尝被联邦调查的滋味。”
中午十二点，洪门总部的地下会议室。林胜把金库图纸摊在桌上，许文强推了推眼镜：“联邦金库建于1960年代，地下三层，藏有超过两吨黄金。托雷托要是得手，能买下半个拉斯维加斯。”
“但他没得手。”阿杰的声音带着疲惫，“我们有图纸，有活口，还有录音。”
“不够。”林胜敲了敲图纸，“他今天早上在《芝加哥论坛报》发了声明。”他点开投影仪，屏幕上是报纸头条：“致拉斯维加斯的林先生：赌城属于芝加哥。三日后，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战争。——阿尔·托雷托”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心跳。夜莺的手指捏得发白：“他这是宣战。”
“宣战好啊。”林胜摸出打火机，点燃一根雪茄，“我等这天等很久了。”他看向阿杰，“把活给维克多，让他‘好好照顾’。我要知道托雷托在拉斯维加斯的所有眼线。”
“是。”阿杰站起身，绷带下的伤口扯得他皱眉，但他没哼一声。
“许叔，”林胜转向许文强，“把金库图纸的复印件寄给FBI局长，匿名。顺便让媒体报道‘芝加哥黑帮企图抢劫联邦金库’——要选最耸动的标题。”
“明白。”许文强推了推眼镜，“我会让《拉斯维加斯太阳报》的头版写：‘黑帮大佬的黄金梦：芝加哥教父盯上联邦金库’。”
林胜点点头，目光落在窗外的沙漠上。那里的风卷着沙粒，像支看不见的军队，正朝着拉斯维加斯逼近。但他知道，无论来的是芝加哥的黑帮还是东海岸的黑手党，只要有洪门在，只要有这些愿意为他拼命的人在，他就不会输。
“系统，”他轻声说，“准备好铂金抽奖了吗？下一场仗，我们需要更多的筹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