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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维加斯的暴雨来得毫无征兆。许文强站在“胜天娱乐”顶楼的玻璃幕墙前，望着豆大的雨点砸在赌城大道上，溅起的水花模糊了“金沙赌场”的霓虹招牌。他转身时，西装下摆带起一阵风，桌上的《拉斯维加斯太阳报》被吹得哗啦作响，头版标题刺目：“芝加哥黑手党宣战！洪门危矣？”
“许叔，洛杉矶的‘血玫瑰’帮到了。”助理小周敲门进来，“墨西哥帮的埃斯佩兰萨女士在会客厅，凤凰城摩托党的‘铁爪’汉克带着十个兄弟在楼下，说要先检查安保。”
许文强整理袖扣的动作顿了顿：“让汉克的人去地下车库，给他们每人发杯龙舌兰。埃斯佩兰萨女士……”他推了推金丝眼镜，“带她去观景厅，我五分钟后到。”
会客厅的水晶吊灯在雨幕中泛着冷光。埃斯佩兰萨·罗德里格斯坐在真皮沙发上，红色裹身裙勾勒出她的曲线，耳坠是两枚镶着碎钻的子弹壳——那是她亲手击毙三个叛徒的纪念品。她盯着许文强递来的雪茄，指尖敲了敲桌面：“许先生，我听说林的人截了托雷托的武器列车？”
“是的。”许文强点燃自己的雪茄，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但托雷托有东海岸五大家族撑腰，我们需要盟友。”
“盟友？”埃斯佩兰萨笑了，“三年前，你们洪门抢了我在长滩港的毒品仓库。两年前，你们的人在圣迭戈打断了我弟弟的腿。现在说要合作？”
“那是过去。”许文强翻开文件夹，推到她面前，“现在，托雷托的货轮每周往洛杉矶运两吨可卡因，占了你们30%的市场。他的人在唐人街收保护费，连你们的妓院都敢砸——上周，他的手下了你们的姑娘，还在墙上写‘罗德里格斯家的母狗’。”
埃斯佩兰萨的瞳孔缩成针尖。她抓起照片，是个遍体鳞伤的少女，后背用刀刻着“TR”（托雷托的缩写）。她的手指捏得发白：“你怎么知道？”
“因为洪门的情报网，比你想象的更密。”许文强的语气像块温玉，“我们可以帮你们夺回洛杉矶的毒品线，条件是——战争期间，你们的人不碰拉斯维加斯，并且在托雷托进攻时，从后方夹击他的仓库。”
埃斯佩兰萨沉默了。她摸出手机，按了个号码：“查查上周三晚十一点，唐人街‘红玫瑰’妓院的监控。”她抬头时，眼里有火在烧，“成交。但我要三成的战利品。”
“西成。”许文强笑了，“托雷托的仓库里有半吨海洛因，西成够你们买十辆装甲车。”
埃斯佩兰萨站起身，伸出手：“许先生，我开始喜欢你了。”
隔壁的观景厅里，凤凰城摩托党的汉克正把皮靴踩在茶几上。他的左脸有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那是三年前和“地狱天使”火并时留下的。他吐掉嘴里的牙签：“听说你们洪门要和芝加哥开战？我凭什么帮你们？”
“凭托雷托炸了你们的摩托车改装厂。”许文强调出监控画面，“三天前凌晨两点，他的人用C4炸了你们在凤凰城的仓库，损失了八辆定制哈雷，还有你们藏在地下室的二十支M16。”
汉克的脸色变了。他抓起遥控器，画面里火光冲天，他的“铁爪”标志在烈焰中扭曲成黑炭。“你们怎么……”
“洪门的情报，不是免费的。”许文强指了指窗外，“我们可以给你们提供新的改装厂，位置在拉斯维加斯郊外，离州际公路只有两公里。还可以帮你们联系墨西哥的武器商，价格比托雷托低15%。”
“条件？”汉克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钢板。
“战争期间，你们负责封锁亚利桑那州到内华达州的公路，不让托雷托的人增援。”许文强翻开第二份文件，“另外，我们可以把‘铁爪’的标志印在‘胜天娱乐’的赌桌布上——拉斯维加斯每天有十万游客，他们会记住‘铁爪’摩托党。”
汉克的眼睛亮了。他站起身，伸出满是刺青的手：“许先生，我敬你是条汉子。”
下午三点，地下会议室的长桌前坐满了人。埃斯佩兰萨的红色指甲敲着桌面，汉克的皮夹克蹭得椅子吱呀响，洛杉矶“血玫瑰”的二把手胡安在掰指节，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许文强站在投影仪前，激光笔指向地图上的芝加哥：“托雷托的势力分布如下——东海岸有五大家族支持，西海岸的仓库集中在旧金山和洛杉矶。我们的计划是：
1. 墨西哥帮切断他的毒品运输线，每周劫他两批货；
2. 摩托党封锁亚利桑那公路，让他的增援部队三天才能到拉斯维加斯；
3. 洪门负责正面战场，在赌场和街头消耗他的兵力。”
“如果他反击呢？”胡安眯起眼，“托雷托的人有重机枪，还有FBI的关系。”
“所以我们需要更硬的后台。”许文强调出一张照片，是内华达州州长和林胜的握手照，“上周，我们给州警捐了三百万美元的装备。现在，拉斯维加斯的警察局长是林的人。”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低笑。埃斯佩兰萨点燃雪茄，烟雾在她头顶盘旋成玫瑰的形状：“我喜欢这个计划。但我要林亲自来，我要看看他是不是和传说中一样硬。”
“他会来。”许文强看了眼手表，“十分钟后。”
林胜走进会议室时，雨刚好停了。他穿着黑色西装，没打领带，袖口沾着点血——那是刚审完托雷托的活口留下的。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埃斯佩兰萨身上：“罗德里格斯女士，听说你要见我？”
埃斯佩兰萨站起身，绕着他转了一圈：“林先生，我弟弟的腿是你打断的？”
“是。”林胜的声音像块冷铁，“他在码头了洪门兄弟的妹妹。”
“那姑娘现在怎样？”
“在旧金山上大学，学护理。”林胜摸出张照片，“上个月她寄了明信片，说要给我织条围巾。”
埃斯佩兰萨接过照片，笑了：“我喜欢重情义的男人。”她坐回椅子，“许先生的计划，我同意。”
汉克拍了拍桌子：“我也同意。但如果托雷托找我们麻烦……”
“他的麻烦够多了。”林胜摸出手机，播放一段录音——是托雷托和俄罗斯寡头的对话，“联邦调查局己经盯上他了。三天前，他们突袭了他在纽约的妓院，抓了七个洗钱的会计。”
会议室里响起欢呼声。胡安举起酒杯：“为芝加哥的葬礼，干杯！”
众人碰杯时，林胜的手机震动了。是夜莺发来的消息：“托雷托的使者到了，在贝拉吉奥酒店3028房。”
他看了眼许文强，对方微微点头。林胜站起身：“各位，我还有事。许叔会和你们签协议。”
贝拉吉奥酒店的房间里，托雷托的使者正往威士忌里加冰。他穿着定制西装，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夜莺小姐，托雷托先生欣赏你的能力。他说，只要你把林的防御计划交出来，他可以让你当西海岸的情报女王。”
夜莺的手指在手机上打字，头也不抬：“多少钱？”
“两百万美元，先付一半。”
“三百万。”夜莺抬头，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林的防御计划分三层，我要三百万。”
使者笑了：“成交。但我要先看样本。”
夜莺推过个U盘：“这是拉斯维加斯赌场的安保部署——假的。真的计划在我电脑里，明天给你。”
使者接过U盘，起身时碰翻了酒杯。他蹲下身捡，余光瞥见夜莺的手机屏幕——是林胜发来的消息：“假计划己通过，按原计划执行。”
他站起身，笑容更盛：“夜莺小姐，合作愉快。”
林胜在酒店外的车里看着这一切。他摸出烟盒，点燃一支烟，烟雾在车窗上凝成白雾。阿杰坐在副驾驶，手指敲着方向盘：“你真信她？”
“信。”林胜的目光落在酒店顶楼的霓虹上，“她比我们更清楚，托雷托赢了，她连情报贩子都做不成。”
阿杰沉默了。他摸出根烟，和林胜的火机碰了碰：“那接下来？”
“接下来，”林胜掐灭烟头，“是时候让托雷托尝尝被包围的滋味了。”
夜色降临时，林胜回到总部。许文强正在看联盟协议，见他进来，推了推眼镜：“墨西哥帮和摩托党都签了，‘血玫瑰’的人今晚就会去洛杉矶劫货。”
“很好。”林胜走到保险箱前，取出铂金抽奖的奖励——《教父2》海门·罗斯的跨国犯罪网络管理经验。他闭上眼睛，无数记忆涌入脑海：如何与政客分赃、如何用慈善基金洗白黑钱、如何在敌人内部安插间谍……
“许叔，”他睁开眼，“把‘胜天娱乐’的慈善基金规模扩大到五千万，重点捐给内华达州的公立学校。让媒体多拍我和校长握手的照片。”
许文强笑了：“明白。我会让《拉斯维加斯太阳报》的头版写：‘洪门教父林胜：用慈善守护城市未来’。”
林胜点点头，目光落在窗外的赌城大道上。那里的霓虹重新亮起，像无数双睁开的眼睛。他知道，这场与芝加哥黑帮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但只要有盟友在，只要有这些愿意为他拼命的人在，他就不会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