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情报分析

旧金山的秋夜带着海雾的湿冷，洪门总部二楼的会议室却亮如白昼。墙上挂着旧金山黑帮势力分布图，红蓝铅笔在意大利黑手党、爱尔兰黑帮、本地帮派的地盘上画满了交叉线；桌上堆着一摞摞牛皮纸袋，封条上印着"暗影堂"的火漆印——这是过去半个月里，暗影堂成员冒着被绞死的风险，从各个帮派的信箱、酒窖、甚至马桶水箱里掏来的情报。

林胜坐在主位，手指敲着最新的情报单。阿杰靠在窗边，刀疤在台灯下泛着冷光；阿凤抱着算盘，指尖压着张写满数字的纸；阿文推了推眼镜，正在往黑板上贴照片——照片里是意大利黑手党头目卢卡、爱尔兰黑帮老大麦卡锡，还有几个生面孔的本地帮派堂主，他们在码头仓库的阴影里碰杯，酒杯里的威士忌映着月光。

"胜哥，"阿文的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暗影堂截获了七封密信，监听了三次电话。意大利人出了十万美金，爱尔兰人出五十杆汤姆逊，本地帮派出人——他们要在月底前，对咱们的码头和贸易公司发动总攻。"

阿杰猛地首起身子："月底？就剩七天了！"

林胜没说话，目光扫过桌上的情报。最上面一张是卢卡的手写便签："洪门占了码头，断了咱们的鸦片和军火生意。必须在他们的货船到港前，把码头抢回来。"第二张是麦卡锡的电报："通知各堂口，二十号前集结三百人，武器从波士顿运。"第三张最薄，是张餐馆小票，背面用密码写着："总攻时间：10月28日，凌晨三点，分五路进攻——码头、贸易公司、云裳歌舞厅、福来居分店、总部。"

"阿凤，"林胜说，"把最近三个月的货物到港时间列出来。"

阿凤拨动算盘，很快报出："第一船香料10月25日到，第二船丝绸10月30日到。"她顿了顿，"卢卡说的'货船到港前'，应该是指25号那船——香料是咱们和唐人街商户的命，丢了货，商户们会动摇。"

阿杰拍了下桌子："这帮龟孙子！咱们跟商户签了保价合同，要是货被抢，洪门的信誉就完了！"

林胜摸出怀表，表盖内侧的"司徒胜1940"在灯光下泛着暖光。系统光屏在眼前浮动，淡金色的字跳动着："检测到敌对势力联合事件触发。激活'权谋思维'被动技能：分析敌方动机成功率+30%。"

"他们的动机不只是抢货。"林胜指了指黑板上的照片，"卢卡的儿子上个月在码头被咱们的巡逻队揍了，他要报仇；麦卡锡的赌场被咱们的贸易公司抢了客源，他要泄愤；本地帮派的老大们，怕咱们的'唐人基金'抢了他们的民心——他们联合，是各怀鬼胎。"

阿文推了推眼镜："暗影堂查到，卢卡只肯出十万，麦卡锡嫌他抠门，上周在酒吧打了一架；本地帮派的老陈头，偷偷跟咱们的福来居分店订了二十桌喜酒——他们的联盟，没表面上那么铁。"

"但他们的兵力是咱们的三倍。"阿杰指着势力分布图，"咱们能调动的兄弟，满打满算两百人；他们有三百意大利人，两百爱尔兰人，一百本地帮派——总共六百人。"

林胜站了起来，走到地图前。他的手指在码头的位置画了个圈："码头是核心。咱们在码头有三个仓库，两个哨塔，十挺重机枪。阿虎的重机枪队守东边，阿凯的技术组守西边，阿强的巡逻队在中间——够不够？"

阿杰摇头："不够。六百人分五路，码头至少得挨两百人。咱们的重机枪虽然厉害，但他们要是用炸药包冲过来，哨塔撑不住半小时。"

"那贸易公司呢？"阿凤问，"贸易公司有阿花的后勤队，加上十个兄弟——才十二个人，根本挡不住。"

"云裳歌舞厅和福来居分店，"阿文翻着账本，"都是咱们的招牌，丢了影响太大。"

林胜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谁说咱们只有两百人？"他指了指窗外，"码头上的搬运工，唐人街的商户，学堂里的学生——他们都是咱们的人。"

阿杰愣住了："胜哥，你是说...?"

"对。"林胜的声音里带着火，"咱们护着唐人吃饭，唐人就会护着咱们。上个月，王老板的米行被意大利人砸了，是搬运工们抄着扁担把他们赶跑的；上周，福来居分店的玻璃被砸，是隔壁裁缝铺的老周连夜帮着修的——这些人，都是洪门的暗桩。"

阿文眼睛亮了："我可以让暗影堂联系他们，给每家每户发哨子。敌人一来，哨子一响，所有唐人都出来帮忙！"

"好！"林胜拍了下桌子，"阿文，今晚就去跟各商户、搬运工头头碰头，告诉他们：'洪门护你们的生意，你们护洪门的场子。'阿杰，把仓库里的木棍、铁锹分下去——不用枪，用家伙事儿就行。"

阿杰咧嘴笑了："明白！我让阿虎教他们怎么用铁锹砸轮胎，阿凯教他们怎么用哨子传信。"

"阿凤，"林胜转向财务，"从唐人基金里拨五千块，给帮忙的兄弟发辛苦费——每人每天两块，受伤的加十倍。"

阿凤点头："这钱花得值。上个月基金收了三万，拨五千没问题。"

林胜又看向阿文："敌方的进攻时间是28号凌晨三点，咱们得提前布防。让暗影堂放出假消息，说货船改到30号到港——卢卡要是信了，可能会推迟进攻。"

阿文记在本子上："我让阿花在福来居说漏嘴，她最会演。"

"最后，"林胜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咱们自己的兄弟，要分成三队：一队守码头，二队守总部，三队机动支援。阿杰带机动队，我跟阿虎守码头。"

会议室里安静了片刻，阿杰突然说："胜哥，我有个问题——咱们为什么不主动出击？趁他们还没集结，先端了他们的老巢？"

林胜摸出根烟，点燃："因为咱们要的不是打垮他们，是让他们怕。打垮了，还会有新的帮派冒出来；让他们怕了，他们才会学乖。"他指了指窗外的唐人街，"等28号那天，所有唐人都站出来护着洪门，那些帮派就会明白——动洪门，就是动所有唐人。"

阿杰笑了，刀疤跟着抖："我懂了。胜哥是要把咱们的仗，打成唐人的仗。"

深夜，林胜独自走到后院。老槐树下，阿花正给巡逻队的兄弟发热乎的姜茶，阿强帮着搬箱子，里面装的是新分的铁锹和哨子。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影子叠在一起，像团烧不熄的火。

系统光屏再次浮现："检测到情报分析完成度100%。解锁隐藏任务：'以民为盾'（团结旧金山唐人，共同抵御外敌）。完成奖励：'民心所向'被动技能（唐人支持度+50%，战斗时获得民众协助）。"

林胜掐灭烟头，望着远处的码头。那里的灯塔还亮着，像颗不眨的眼。他知道，这一仗，洪门要赢的不只是地盘，是人心——是让每个唐人都明白，他们不是孤孤单单的个体，是血脉相连的家人。

"胜哥！"阿花跑过来，手里端着碗姜茶，"喝口热的，别着凉。"

林胜接过碗，姜茶的热气糊了他的眼。他想起刚重生时，洪门的兄弟挤在破祠堂里，连口热汤都喝不上；想起整顿纪律时，阿强跪在青石板上，额头磕出的血珠；想起今天，满屋子的情报里，藏着的都是唐人的希望。

"阿花，"他说，"明天你去学堂，教孩子们唱《洪门兄弟歌》。就说...就说这是咱们的战歌。"

阿花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好！我让先生用风琴伴奏，孩子们唱得可响了！"

林胜望着她跑远的背影，听着后院传来的笑声，突然觉得，这夜色里的紧张，都成了甜味。他摸出怀表，表盖内侧的刻字在月光下泛着暖光——那是原主留下的，此刻却像团火，烧得他心口发烫。

他知道，28号的夜会很难，但他更知道，当第一声哨子响起，当第一个唐人抄起铁锹冲出来，当所有的灯笼都亮起来，那些自以为能翻云覆雨的帮派，终将明白一个道理：

唐人，是打不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