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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华达沙漠的夜风卷着砂砾，打在防弹越野车的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响声。林胜坐在后座，望着车窗外的黑暗——那里有刚动工的地下金库，三千名洪门兄弟正在废弃的核弹发射井里浇筑混凝土，探照灯把夜空照得亮如白昼，像沙漠里突然升起的人造月亮。
"林先生，"许文强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东海岸五大家族的使者到了。"他的语气带着惯有的冷静，"他们带着西西里产的红酒和亲笔信，说要当面确认'互不侵犯'的条款。"
林胜摸出古巴雪茄，火机在掌心转了两圈。"让他们在顶楼等。"他说，"告诉雷耶斯，把沙漠训练场的十二具尸体处理干净——别让FBI找到一根骨头。"
越野车停在胜天总部楼下，林胜踩着满地碎玻璃走进大厅。三天前，科萨·诺斯特拉的残余势力炸了大厅的玻璃门，留下三具尸体和一张带血的纸条："拉斯维加斯的地下，永远流着我们的血。"现在，那三具尸体正躺在地下室的冷冻柜里，等着被喂给沙漠里的秃鹫。
顶楼的会议室里，五大家族的使者正围坐在红木桌旁。为首的是纽约甘比诺家族的次子卢卡，他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手腕上的金表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左耳垂着颗鸽血红宝石——那是甘比诺家主的象征。"林先生，"他起身鞠躬，"家父让我转达，东海岸的码头和赌场，永远为洪门留着15%的利润。"
林胜坐下，目光扫过众人："我要的不是利润。"他说，"是规矩。"他指了指窗外的拉斯维加斯，"从纽约到芝加哥，从迈阿密到拉斯维加斯，所有的赌场、码头、毒品渠道，都得按我的规矩来——谁越线，谁死。"
卢卡的喉结动了动。他从公文包里取出羊皮卷轴，上面盖着五大家族的族徽："我们签了《东海岸共同纲领》，承认洪门为'最高仲裁者'。"他的声音发颤，"只要您保证不碰我们的家族仪式......"
"仪式？"林胜笑了，"你们在布鲁克林教堂杀叛徒的仪式？在皇后区埋尸的仪式？"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我不管你们玩什么花样，只要别让FBI查到我头上——否则，仪式上的血，会是你们自己的。"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苏清月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进来。她穿着黑色高领毛衣，手腕上的银链随着动作轻响，那是林胜送她的，里面藏着微型窃听器。"林先生，"她说，"沙漠尸体的DNA检测结果出来了。"她打开电脑，投影在墙上的是份FBI档案，"12具尸体里，有7个是1963年达拉斯法医办公室的职员——包括肯尼迪遇刺案的主检法医詹姆斯·霍奇斯。"
林胜的瞳孔缩成针尖。他望向墙上的肯尼迪遇刺新闻旧照，照片里的总统座车正驶过迪利广场，背景是得克萨斯教科书仓库。"他们为什么被杀？"他问。
"霍奇斯在验尸报告里写了'子弹从后颈射入，从喉咙穿出'。"苏清月说，"但官方报告改成了'子弹从后脑勺射入，从右前侧穿出'——这就是所谓的'魔术子弹'理论。"她的手指划过键盘，"现在，这些尸体被埋在我们的训练场，而铲子上的参议员徽章......"
"指向麦卡锡。"林胜接口，"那个在参议院骂我是'黄皮肤毒枭'的老东西。"他摸出沙漠之鹰，把枪管抵在桌上，"让雷耶斯的人去华盛顿，查查麦卡锡的别墅地下室——我要知道他还藏了多少秘密。"
苏清月点点头，转身离开。林胜望向窗外，沙漠的夜空里，几颗星星正从云层里钻出来，像极了芝加哥屠宰厂里那盏永远不熄的灯。"许文强，"他说，"中西部的情况？"
"芝加哥的码头和赌场，非裔帮和爱尔兰帮都按时交了利润。"许文强推了推眼镜，"但有个麻烦——麦卡锡的私人保镖队去了底特律，和当地的波兰黑帮接触。"
"波兰黑帮？"林胜笑了，"让刀疤强带香港组去会会他们。"他的拇指扣住扳机，"就说，芝加哥的地下，姓林。"
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千代子走了进来。她穿着侍应生制服，手里端着银盘，盘里是杯冒着热气的茶。"林先生，"她说，"中情局的监听信号增强了。"她的声音甜得像蜜，"他们在金库周围布置了三个监听站，用的是最新型的量子通讯设备。"
"让雷耶斯的加勒比突击队去拆了。"林胜说，"连人带设备，埋进沙漠。"他端起茶，抿了一口，"告诉苏清月，给中情局发段假信号——就说金库里藏着'苏联间谍名单'。"
千代子的嘴角扯出个淡笑。她转身离开时，银簪在灯光下闪了闪——那是居合刀的刀鞘，随时能取人性命。
深夜，林胜站在顶楼的观景台上，望着拉斯维加斯的灯火。远处，地下金库的探照灯还在亮着，像沙漠里的灯塔。他摸出卫星电话，拨通了苏清月的号码："查到我父亲的消息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他确实是肯尼迪的保镖。"苏清月说，"1963年11月22日，他在得克萨斯教科书仓库的六楼——和奥斯瓦尔德同一层。"
林胜的手一抖，雪茄掉在地上。他蹲下身，捡起雪茄，火星在指尖明灭。"那盘录音带......"他说，"达拉斯档案室的完整记录，有他的名字吗？"
"有。"苏清月说，"他的代号是'灰影'，负责保护总统车队的右翼。"她的声音突然变轻，"FBI的档案里写着，他在案发后失踪了——和您母亲一起。"
林胜望着远处的沙漠，月光把沙丘照得像一片银色的海。他摸出怀表，打开后盖，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男人穿着西装，抱着个穿红裙的女人，身后是纽约的天际线。"谢谢。"他说，"去达拉斯的机票，订明天的。"
电话挂断后，林胜摸出沙漠之鹰，对着夜空开了一枪。枪声在沙漠里回荡，惊起一群秃鹫，它们的影子掠过金库的探照灯，像群黑色的幽灵。
"拉斯维加斯，纽约，芝加哥，迈阿密......"他轻声说，"很快，华盛顿也会姓林。"
他望向东方，那里是华盛顿特区的方向，国会山的圆顶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麦卡锡，"他说，"还有中情局的先生们——准备好迎接我的礼物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