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世愁停下思考的瞬间,物质世界的进展,也如同正常时间流速开始运转。
阿血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要记住,精神的世界,就是如此神奇,连时间的流淌,都会为我们的思考让步。”
……
横在慕容面前的暗室门,终于打开。
门上的灵力解绑,那束门的灵力在细看之下才发现,竟然也来自那座方形壶,只是不知为何似乎又受到这位神冰冕下的控制,但却又有点像是……什么东西的封印。
所以,那门上灵力的熟悉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容三人可不知道离世愁在纠结些什么细节,他们自己的事情仍未停止。
“想不到,前朝的乐师团,留下你一个余孽,竟为我招惹出今日的祸患。”
树封为神冰的男子启唇嗤笑。
天河序曲在慕容的手上不住弹奏,纳灵壶的水灵甚至生出几分反卷之意,神冰本嗤笑的脸色陡然一变,随即敛起了笑意。
澈骨冰虽然知晓慕容是天河帝国如今唯一掌握天河序曲的人,但他还是大大低估了慕容对纳灵壶的压制,更是想不到对方居然己经发现了自己在这房间里最大的短板。
“神冰冕下,请恕失礼。
在此情此景,其实我更想称呼一声您在前朝时期的本名——澈骨冰。”
慕容并不在意,反而用改变称呼的方式将双方身份强行拉扯到同一台面,似乎是为自己鼓气。
是啊,一个六阶九级的源王,面对一位九阶灵封,甚至还要掣肘压制对方,哪怕是自己身边还站着一位八阶三级的源帝师傅,更是有天河序曲和房间左右看起来就极为不凡的烛台和方形壶帮助,慕容也必须为自己鼓一口气才能和对方站着讲话。
“哼,可笑。”
除了可笑,澈骨冰似乎不太会说人话。
顶着澈骨冰的冷眼,慕容继续开口。
“澈骨冰,你刚才提及了那场血腥宫变旧事,那也莫要怪晚辈同你计较旧事。
你自己,不就是前朝帝国的太子吗?怎么如今,也发自内心的为当代帝国,也就是您的杀父仇人卖起命来了?
何况您如今卖命的当朝帝国……好像也只把您当场条狗养在此处吧?
据我所知,这座暗室,不仅仅是帝国用来发挥纳灵壶功用的地方,也是用来……约束您的。”慕容缓缓走进暗室,身后的大门随之合上。
“而这里,不仅放着纳灵壶,还安置着引动纳灵壶水灵和控制你的……仿制版五灵大阵。
若非是这五灵大阵如今以火灵为主要输出,我今日恐怕也不敢站着同你讲话。
多亏我能够压制纳灵壶的水灵散发,而您,我亲爱的太子殿下,正是依靠这两者交汇的灵力,才能维持一二。我说的可对?”
维持什么?
离世愁又抓住了一个盲点,但他也只能听着二者说的话里他听得懂的部分。
“聒噪!”澈骨冰凝结一发冰箭,衣袖挥出,冰刺飞溅而来。
只可惜,飞到二人距离的三分之二,就被烛台散发的幽蓝色的火灵消磨干净了,分毫也未伤及盘腿调息休息的石仁杰和奏曲的慕容。
“多年不见,您居然己经借助一阵一壶相交汇的冲突灵力修为至此,甚至登顶灵封之位,可真是令人意外啊。若非我读取了您的灵力,恐怕也不曾知晓您的树封,神冰冕下。
你成神的执念才是最可笑的吧,嗯?
只是想不到,你最后还是固化了你当初与我初见时的样貌,真是令我……怀念啊。”
慕容的话说的客气,但却也阴阳怪气。
“你……”澈骨冰忽然语塞,但慕容的确所言非虚。
“怎么?凭借修为之利,欺负了我师父,还要用修为欺压我么?太子殿下,您大可不必忌惮我,要知道,我修为西十余年,至今可都还未突破七阶啊。”慕容的笑带着一丝丝讥嘲。
“你……发现我了?什么时候?”澈骨冰彻底收敛了周身灵力,节约起每一分灵力,努力抵御着房间左侧的大阵挥发出的禁冰化水之火灵,冷着脸,问道。
“你当年于宫变前夕诈死时,我便发现了你的棺椁里的尸首并非是你了,那时,我对你,也只是希冀与怀疑,既希冀你未曾叛变,却也怀疑你真的叛变了。
自宫变发生以来,每年入秋之前,我都受帝国胁迫,来这间房前给纳灵壶弹奏天河序曲,为其赋一年之能,确保以身祭壶之人对纳灵壶的控制。
西十多年了,我实在是想不到当年的天河帝国皇室里,除了不见尸首的你和清水,还有谁能坐在这个房间内,以天河水灵,为帝国卖命。”
慕容答道,二人己经撕破脸皮,实在是没什么好欺瞒的。
况且,二人之间,还有许多问题未能解决。
不光是澈骨冰心有疑惑,慕容也有许多问题想要问对方,因此对对方的问题,也是据实己告。
“若非今对师傅大打出手,我实在是不肯捅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将我们的故事,都交代交代吧?”慕容提议道。
“哼。”澈骨冰没有拒绝,只吐出一个字。
慕容和他多年前就己经相识,虽然那时他还是一个刚入宫廷的年轻乐师,但他还算了解这位前朝太子。
嘴巴虽然不会讲什么人话,但这也是同意的意思。
“既然您同意了,那就我先来好了,毕竟,我曾是您的臣子。”慕容手上动作依旧不断,天河序曲几乎完全切断了纳灵壶对外释放的水灵,只有微弱的灵气传出,证明这壶,还有浅浅的威能存在。
“你是如何发现,棺椁里的尸首,不是我的?”澈骨冰并不客气,重复了一次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