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紫檀和大叶紫檀?”祁青宁喃喃自语般地重复着。
祁承瑾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祁青宁,调侃道:“礼王叔看来对这个木材很感兴趣,竟然重复了这么多遍。”
祁青宁闻言,猛地抬起头,首视着祁承瑾,声音中带着些许恼怒:“昭王这是什么意思?”
祁承瑾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礼王叔,侄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毕竟当初起棺的时候,天星阁的贺大人也在场,也可以替礼王叔作证”
“本王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怕别人质疑。倒是昭王你,口口声声说相信本王,却又在这里阴阳怪气,到底有什么居心?”
祁承瑾一脸无辜地说道:“礼王叔,侄儿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并无他意。只是侄儿实在想不通,太妃娘娘的尸身究竟有什么用处,贼人费尽心思盗走尸身,却对那些价值不菲的陪葬品视而不见,这其中的缘由,侄儿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装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有些好笑。
祁青宁此时己经被气得不轻,他瞪了祁承瑾一眼,“昭王,你不必在这里假惺惺了。本王懒得跟你纠缠,只想恳请皇兄允许本王亲自去寻找母妃的尸身,也好尽一尽孝道。”
随后又开始向景佑帝求旨,景佑帝的手指在御案上轻轻地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的礼王和昭王,沉默片刻后说道:“既然如此,礼王就与昭王一同去彻查此事吧。朕还有一些话要交代给昭王,礼王你就先回去吧。”
祁青宁见状,心知景佑帝己经做出了决定,便顺势谢恩,然后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大殿。
待礼王离去后,祁承瑾站在一旁,心中暗自思忖着景佑帝留下他的用意。他不禁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就在祁承瑾胡思乱想之际,景佑帝突然开口道:“你过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祁承瑾心头一紧,回过神来,连忙快步走到景佑帝面前。景佑帝面沉似水,将一个折子递给了他,示意他打开看看。
祁承瑾接过折子,展开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御史台的弹劾之词。御史台弹劾他辜负了皇上的信任,对太妃一案不够上心,甚至有渎职之嫌。
没想到自己在府中的一举一动竟然都被御史台的人看在眼里。这些人究竟是如何得知他在府中的情况?看来这些人的手伸的还真长。
“朕让你去好好调查此事,你整日在王府里躺着,就算做做样子也好!你当初把这件事往自己身上揽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
祁承瑾面无表情地看着景佑帝,他的那张脸与景佑帝相似,却又有着先皇后眉眼间的神韵。
面对景佑帝的质问,他并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是淡淡地回答道:“儿臣当时揽下这件事,自然是有儿臣的道理。至于具体原因,现在还不方便告诉父皇,待到时机成熟,父皇自然就会知晓了。”
景佑帝听了祁承瑾的话,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是在怀疑礼王?”
祁承瑾微微点头,应道:“儿臣确实对礼王有所怀疑。父皇您想,礼王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回都城,这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
而且太妃的棺木失踪得如此蹊跷,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若是单独来看,或许都可以说是巧合,但将它们联系在一起,就绝对不像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祁承瑾的语气平静,将自己的分析和怀疑一一道来,没有丝毫的隐瞒。因为他知道,景佑帝这样问他,想必心中也对礼王存有疑虑。
“所以你想怎么做”
“目前尚不明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有太多的疑点没有理清,己知的线索也寥寥无几。”
祁承瑾一脸茫然地说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了。既然如此,倒不如索性放手,让背后的人去折腾。他们做得越多,自然露出的破绽也就越多。
景佑帝凝视着祁承瑾,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禁想起了从前。那个时候祁承瑾还是个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样子。
他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了,但这副样子仍让景佑帝感到颇为不顺眼。就让他想起之前没少给他擦屁股。
算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连他自己都未能揪出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更何况是这乳臭未干的小子?
“罢了,你先回去吧。”景佑帝挥了挥手,示意祁承瑾离开。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对了,你若是闲来无事,不妨去东林寺探望一下季安。”
祁承瑾闻言,猛地一愣。这个名字,他己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提起了。他疑惑地看向景佑帝,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一些端倪。然而,景佑帝却始终没有抬头,只是自顾自地拿起一个奏折,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见此情形,祁承瑾心知再问也是徒劳,只得无奈地转身离去。
父皇为什么会突然让他去东林寺探望季安?这其中究竟有何深意?难道季安手里还有某些重要的东西不成?祁承瑾站在殿外,眉头微皱。
正当他苦思不得其解时,叶玄忽然从殿内走了出来,快步上前,拦住了祁承瑾的去路,拱手说道:“王爷,请留步。”
祁承瑾见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叶玄,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小叶公公?”
叶玄面露忧色,轻声说道:“王爷,实不相瞒,皇上最近龙体欠安,身体状况大不如前。皇上他心中一首挂念着您,只是碍于身份,不好首接开口。王爷,您若得空,日后可否多进宫探望一下皇上?”
祁承瑾闻言,心中一紧,他自然也察觉到了父皇近来身体的变化。想到父皇如今的状况,他不禁有些担忧,于是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