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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还是先想想，怎么回答臣刚刚问的那个问题吧。”沈听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沈攸不怕事儿大，仗着自己的身份——除了又往远处站了站以外。
仍是接着说道，“王兄刚刚问的那个问题，朕也要好好想一想，要不然这么快就乱想了一通，回头王兄还要说我。”
“不过王兄的婚事，还是可以先商量商量的，”沈攸十分无奈地道，“王兄之前的事儿，我也都听说了，谢家不要你，那你也不能老强求啊——”
“陛下，”沈听舟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站起身走到书案前，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臣刚刚想起来，陛下已经许久没有考试了，臣为陛下出好了题目。”
他说着，又让人取了一支线香出来点燃，“以一炷香为限，陛下好好答着，臣就在外面，随时会来检查。”
沈攸哀嚎一声，不情不愿地坐到桌边，捏起笔看了一眼沈听舟刚刚写下的题目。
那题目极难，一时半刻他想不出来，便又一脸愤怒，“王兄，你公报私仇！”
“那又如何？”沈听舟大大方方地承认，“难道只许陛下放火，却不许臣点灯？”
沈攸说不过去他，不情不愿地盯着题纸，想着应对之法。
沈听舟坐在屋子里看了他一会儿，走出了屋子，直往偏殿休息去了。
韫欢跟上去，见他半靠在榻边，便拣了个位置，候立在一旁。
“你们都下去。”沈听舟对随后跟进来的宫人道。
又转头对韫欢说，“过来给我揉揉肩。”
韫欢起初也是像模像样地给他揉着肩，然而等到宫人全都退出去，偏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便停下了动作，捏着他的下颌，让他偏过头来，看向自己。
“杜家的姑娘……五小姐？”她像是在和他探讨沈攸刚刚说过的话，但声音早已经冷了下去。
沈听舟任她胡闹，但也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在下可一句话都没说。”
“那心里呢？”韫欢逼着他仰靠在榻上，又兀自叹气，“总这么无名无分的，怪没意思的。”
沈听舟知道她在意什么，当即就表示，“谢侯爷在府中吗？在下出了宫就去府上提亲，劳烦王妃替我想想，我该说些什么才能讨谢侯爷的欢心？”
事儿还未定，他先称了她为王妃，韫欢听着却也没什么表示，只压着他，低低地道，“这点小事，对于王爷来说，应该是手到擒来才对呀。”
她抬起头看向他，朝他笑了笑，“你自己去想办法，你要是想不出来，往后我也不见你了。反正这京中还有大把的好儿郎，我多挑几回，说不得哪天就挑到一个如意郎君。”
“那可不行。”沈听舟揽着她的腰身，提防她不小心跌下去，又低低地笑，连带着胸腔震动，“信物都送了，情也定了，我还等着姑娘，再送我一次月亮呢。”
韫欢回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这里毕竟还是宫中，她算了算时间，想着沈攸那边应该也快要写完了，便也起了身。
只是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折回来，在他耳边半是调笑地同他商量，“口说无凭，我给你留个记号。”
沈听舟微微眯着眼看她，“什么记号？”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唇上一软，他太清楚那意味着什么，眼里笑意更浓，正要加深这个吻，但吻他的人却一触即收。
他正要开口，却见她挑衅似的朝他一笑，又底下头，
随即就感觉到自己的喉结处染上异样触感，微微还有一丝刺痛，像是被她咬了一下。
始作俑者满意地起了身，一脸嚣张地看着他，笑道，“好了。”
夏日里衣领低，她留下印记的位置原本也没有遮挡，只要有人看一眼，就能看到。
沈听舟无奈地叹了一声，转头似是幽怨地看着她，“你这样，是想让我去提亲，还是不想？”
“你猜啊。”韫欢将他往外面推，“你该去看陛下写好的题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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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舟面无表情地回了殿内，宫人们不敢抬头，因而并未注意到这期间的异样，但沈攸不同。
沈攸一脸苦大仇深地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抬头看向沈听舟，忽然一顿，好奇地扯着他的衣袖示意他蹲下来一点，然后指着他脖子上的痕迹问，“王兄，你这是怎么了？”
沈听舟干咳了一声，不着痕迹地避开，顺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抽出书案上沈攸作答的那张纸，像是要借着这个由头无视掉这个问题。
但沈攸却不依不饶，甚至还又凑的近了点，“王兄，你这脖子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一趟，就红成这样了？”
见沈听舟没有想回答他的意思，便又去问沈听舟身后的韫欢，“你，知不知道王爷刚才怎么了？”
沈听舟见他这么问，不得不开了口，“你这宫里有蚊子。”
沈攸想了想，点了点头，“现在蚊子确实多了些，就算屋子里点着香，出去一回，也容易被蚊子咬。”
“不过……”沈攸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沈听舟的脖子，“咬你的这只蚊子可真奇怪，居然没有包？”
沈听舟饶是再如何，也扛不住这样童言无忌的话了，只随意岔开话题，又在沈攸注意不到的地方，幽怨地控诉了韫欢一眼。
韫欢假装没看见。
她现在就是个侍从，她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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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里出来，韫欢在马车里换回了自己的衣裳，又对随后上来的沈听舟道，“陛下无碍，之所以恢复得慢，是因为他总是偷偷地少吃药。”
沈听舟听到她这么说，倒也放下心来，只有冷笑一声，“这小屁孩儿。”
“陛下如今还小，到底还是孩子心性。”韫欢不得不提醒了他一声。
沈听舟一挑眉，“王妃说的极是，往后还请王妃多多规劝于我。”
韫欢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这事儿还没定呢。”
“定了。”沈听舟心情极好，瞧着她的反应，故意做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道，“我这就和你一起回侯府！”
